蕭懷燼眉頭跳動,他俊臉沉沉。
他扯過她的身子,抱坐在自己身上。
“本王說過,除了本王以外,任何人也不能動你!”
他勾起她軟白的下巴,捏緊,“你父親也不能打你。”
他放在心尖的女人,誰有資格動她一根手指頭。
楚昭榮身子微僵。
她隻是想讓楚家與他站在一條線上,可他如今還是對她的兄長們以及父親,頗有外人的疏離之感。
他很明確,隻想要她。其他的,他不考慮,也不在乎。
她咬唇,苦澀說道:“蕭懷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她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蕭懷燼恨不得將她的下巴掰斷。
他並未正麵回答她,隻是沉聲反問道:“榮兒,你可有將本王視作過你的親人,你將來的丈夫?”
他掐著她的,指腹摩挲。
若他不將她家人視作家人,他斷不會用自己的寒火毒玩笑,將千歲蓮贈予她二哥治病!
楚昭榮怔忡。
她自然把他看得很重,可始終因為他偏執冷沉的性子,讓她生懼。
她不知道下一步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就像上一世,她背叛他,為了蕭子燁刺殺他,他瘋了一般,將她囚禁在府上三個月,讓她人不人鬼不鬼。
他除了每日夜裏來強要她一番,白日就走以外,對她沒有別的憐惜。她殘破的身子,被他糟蹋不已。
“我若沒有那個意思,也不會同意簽那份婚書……”
她聲音艱澀,問他道:“蕭懷燼,我們下次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她緩緩伸出如藕般的玉臂,圈住了男人的腰身。
聆聽著他胸膛的跳動。
他是為了她,她明白。
他的氣息沉寂,大手撫上她柔軟的青絲,冷哼一聲道:“若再有人敢動你,本王依舊是這樣的態度。”
碰他的女人,就是死路一條。
若非看在楚尚書是他的嶽父,是榮兒的父親的份上,他斷然不會這麽簡單處置。
楚昭榮抬起眼,她伸手按住他炙熱的手掌。
“不會。我父親他畏懼你,此番一定長了教訓。”她緩緩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
蕭懷燼抿唇,他的大手落在她瘦弱的脊背上。
“是麽。”
他輕撫著她的玉背,“那榮兒還惱我麽。”
他聲音帶著沙啞。
楚昭榮頓時就心疼了,她看向他,緩緩搖頭說道:“我不惱你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沒有辦法。何況你是因為我。”
她學會點到為止,不再讓矛盾激化。
因為她的初衷,就是想要跟他好好的。雖然在所難免會有碰撞與矛盾,可他這次的確是為了她。
蕭懷燼沉寂半晌,他冷不防開口道:“本王,準你回去探望你父親。”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漂亮的秀臉,眸中帶著一絲清欲。
“明日,再來府上找本王。”
他的語氣,帶著不可置疑的強製。
楚昭榮緩緩點頭,她抱住了他,坐在他的雙腿上,喃喃道:“蕭懷燼,謝謝你。我其實一點都不疼的,你不要心疼我……”
她的眼圈紅紅的。
他是啞了嗓子她都能心疼的。
更何況,她挨了父親的一巴掌。他如何能不心疼?此事換位思考,她也能明白了。
蕭懷燼動了動唇,他不言語。
他的大手,握在她纖細的小腰上,久久任由她抱著。
他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輝閃動著。
他寧可小姑娘在他榻上喊疼,在他榻上哭,也容不得看她受人欺負。
“去楚府。”
蕭懷燼的聲音冷淡響起。
外頭的馬夫接到命令,連忙應聲,“是,主子!”
立刻偏離路線,向著楚府的方向前去。
楚昭榮心頭酸澀。
他終究,還是依著她的。某些事上。
這就是她喜歡他的一點,他與蕭子燁他們永遠不一樣。
重活一世,她才漸漸明白。
那些外表溫潤,實則心底畜生都不如的人比比皆是。
而那些外表冷漠的人,他們毫不避諱的將最真實的一麵展露,從不需要遮掩。
蕭子燁那虛偽的麵目,讓人可憎。
而蕭懷燼的口是心非,外冷內熱,正是她所眷戀的。
她忍不住將男人抱緊。
蕭懷燼眉頭微挑,“怎麽,方才跟本王鬧脾氣。這會想哄本王了?”
他看著她一副耍賴的模樣。
果真女子與小人難養。
喜怒哀樂,任憑她。
楚昭榮露出笑容,她說道:“你不是會包容我嗎?你就讓我恃寵而驕吧。”
這一輩子,隻想在他麵前,恃寵而驕。
蕭懷燼嗤笑了一聲。
她還當真不避諱。
他攬住她更緊,大手撫著她的青絲。
“隨你。”
他聲音淡淡。
楚昭榮就更是肆無忌憚的纏住他,她嘴角都帶著笑容的弧度。
路上清風徐徐,一路的海棠花開得嬌豔。
她不知覺間,竟躺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蕭懷燼瞥她一眼。
她睡得毫無防備,一股嬌憨的模樣。
他以披風蓋過,將她擁入懷抱。
她睡得香甜,他抬手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頭的路線,已然快到楚府。
“多繞一圈,再去楚府。”
蕭懷燼聲音冷淡,吩咐外頭的馬夫。
馬夫一愣,不曉得主子何意,可回頭風掀起簾子,瞧見楚姑娘熟睡的模樣,頓時才了然過來。
暗道主子的細心。
“好,主子。”馬夫又多刻意繞了一圈。
馬車行路時有節律的顛簸,仿佛更促進了入睡。
直到馬車停止了顛簸,似乎停了下來。
不知睡了多久,楚昭榮這才意識漸漸回來,睡醒了。
她緩緩睜開睡眼惺忪雙眼,對上男人的眸子,“到了?”
蕭懷燼應聲,他淡淡將她抱起。
他打橫抱著她,抬手掀開簾子,帶著她走下馬車。
抬靴擲地有聲,他將她放落地上,捋了捋她的衣裙,她淩亂的青絲。
她臉頰一熱,耳尖紅紅的。
“我自己來理吧。”
她看著他修長骨節的手指,男人的俊臉,就忍不住臉紅心跳,被他打亂。
蕭懷燼睨了眼楚府門前,他道:“讓楚尚書出來,本王有話說。”
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模樣。
他淡淡補充一句,“本王答應你,不會對楚尚書做什麽。”
楚昭榮還是不太放心,怕生了什麽事情。
她索性就直接拉住他的袖袍,說道:“你跟我一起進去,父親想必還躺在榻上療養。他受了傷,不能走動。”
今日朝堂上,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父親想必已經氣得頭昏眼花。
而蕭懷燼正是為了此事,欲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