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兒我去把大娘人們接來，晚上咱石山大飯店好好搓一頓！”

“那邊黃主任都逮著我問好幾天了，心裏就念著啥時候楊哥回來呢。”

“正好今兒個上午，黃主任收了批內蒙小肥羊，咱烤全羊吃。”

趙百川一邊樂嗬嗬的說著，一邊吞咽口水，仿佛已經吃到烤全羊一樣。

然而宋潺卻是高興不起來，眼下楊霖香江遇難的事，他還沒告訴別人。

算算日子，考察團五號出發，今兒個就是考察期結束，該返回的日子。

宋潺撓撓頭，正想著找理由當個托辭，卻被趙百川瞧出了異樣。

“宋叔，怎麽著您？要是不喜歡烤全羊，咱涮羊肉也成啊。”

“您這樂不出來的樣兒是啥意思？難不成楊哥他們在香江出事了？”

“沒有的事！”宋潺立馬搖頭道：“就是楊霖昨天來了個電話。”

“說是香江那邊忒大了，十天轉不完，考察團延長返回日子了。”

“大概什麽時間能回來，他們也不確定，反正是得等轉完才行。”

宋潺一本正經的說完，撓撓鼻子，繼續說道：

“咱們先不用管他，晚上烤全羊照吃。”

“正好最近廠裏工人們也辛苦了，跟黃主任多要幾隻。”

“今兒晚上，楊百味廠就去那邊團建，痛快的吃一頓。”

趙百川聞言，惆悵的歎了口氣，也隻好如此了。

他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去落實招人的事，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

“宋叔，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趙百川停下，狐疑的扭過頭去。

“我能有什麽事瞞你？”宋潺撓撓鼻子，故作不解的直視他道。

“嘿嘿嘿……我逗您玩呢，先走了啊！”

趙百川賤笑一聲，旋即拉開門走出了辦公室。

直到辦公室門重新關上，宋潺深深的歎了口氣，呢喃道：“要平安啊！”

……

“吳川，我騎你自行車出去辦點急事！”

“然後你去通知一下，晚上咱廠石山飯店聚餐！”

廠門口崗亭，趙百川騎上自行車，丟下兩句話後，便急匆匆離開。

他一路穿進縣城，急促的車鈴聲響個不停，直到縣委大院前停下。

門衛老頭之前瞧見過他來這兒開會，沒多為難，收下盒煙後就放他進去。

趙百川邊走邊努力調整呼吸，麵色越發凝重，眼神也有些慌亂。

宋潺的話的確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但他跟楊霖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在扯謊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摸鼻子！

剛剛宋潺在說話的時候，隻要講到楊霖，他就會摸鼻子。

一次是巧合，兩次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斷定，此次考察團出發香江，必然是發生了意外！

很快，趙百川來到縣首辦公室前，抬起手，停了許久，才輕輕敲門。

“請進！”

嘎吱一聲，他推門而進，隻見陳清河正伏案處理著辦公文件。

“百川？”陳清河一愣，旋即笑道說：“你小子能找我，那可真是奇事！”

“快進來坐著，瞧你滿頭大汗的樣子，是廠子裏發生了什麽大事？”

趙百川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陳老，楊哥他們到底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