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緊張的握緊拳頭,以一種尷尬而不失禮貌的語氣道:
“我想這位聽眾朋友的意思是想問楊先生您,會不會對該社團的遭遇表示同情吧?”
話音剛落,楊霖調整了一下坐姿,旋即搖頭道:“我為什麽要對他們的遭遇表示同情?”
“在我家鄉有句老話,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大圈仔能有這個遭遇那是他該!”
“誰家正經社團會對我一個普通人下江湖追殺令,害我像隻老鼠似的躲在香江。”
“要不是九龍給力,以強橫手段直接清退了大圈仔,我現在還不能在公眾眼前露麵呢。”
“所以我覺得這位朋友的觀點很正確,這可能就是大圈仔的報應,沒什麽好同情的。”
楊霖撓撓眉心,繼續道:“而且據我了解,大圈仔這個社團可謂是五毒俱全。”
“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我都想不明白,像這樣的社團怎麽能發揚光大的。”
“他們的存在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香江繁榮的整鍋粥。”
“我講這些並不是代表我自己的意見,而是我在調查後廣大市民的心聲。”
話音落下,楊霖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半點神色變化。
而一旁的何深已經被冷汗打濕衣裳,他隻感覺有無數把刀子正紮在自己身上。
此刻他已經想不到任何的補救語言,隻想今天結束後就趕緊換個電台頻道當主持人。
哪怕是午夜檔去講鬼故事,他也覺的比現在當城市之音的主持人要好太多。
之前楊霖所有的言語,並不是像現在這般幹脆,好歹還有一些委婉。
結果自己一接話茬,這個家夥就開始毫不留情的去羞辱大圈仔的一切。
這在外人聽來,不就是兩人在一唱一和?
這要是事後大圈仔過來尋仇,楊霖被追殺的有經驗,估計沒什麽事。
可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台主持人,上有老下有小,該怎麽辦?
就在這時,錄製間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台長一臉驚悚跑進來。
因為隔著防音玻璃,何深隻看到台長正在跟葉北交談,樣子急迫。
看到這一幕,何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圈仔的人該不會殺過來了吧?
但緊接著,他就見到葉北掛斷電話,轉身一巴掌直接將台長抽到在地。
隨後不顧台長的哀求,就被那群打手拎著衣服,像丟垃圾似的丟出錄製間。
何深咽了一口唾沫,視線轉向微笑的楊霖,欲哭無淚道:
“感謝這位朋友的來電,稍後請注意電話提醒,電台會為您送出一份精美禮品。”
“那麽還有沒有要打電話提問的朋友,如果沒有的話,那今天的節目就到……”
最後一個字還未落下,又是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當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何深心如死灰。
導播迎著頭皮將電話接進錄製間,伴隨叮的一聲,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兔崽子,道上人喊我老鬼,大圈仔荃灣扛把子,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