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裏的恨意在整個小樹林盤旋,驚起林間小鳥一片。
玉理再也顧不得秦蘇蘇,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奇怪的能力,她隻知道她現在再也沒臉在學校裏呆著。
就算是去死,也要拉著秦蘇蘇。
拔腿就朝著秦蘇蘇衝過去,嘴裏各種口吐芬芳,一副要與秦蘇蘇同歸於盡的架勢。
樹幹下的秦蘇蘇,臉上還是平靜從容的笑意,見玉理發瘋的衝了過來,絲毫不慌。
無數的事件證明了理論,她秦蘇蘇是被老天爺疼愛的孩子,才不會受到傷害的。
隻是覺得玉理嘴裏粗鄙之詞太吵耳,懶懶的伸手揉了耳朵。
抬手的動作嚇得玉理急忙刹車,充血的眸子裏畏懼著秦蘇蘇,身子氣得發抖可不敢再向前。
是出於自身體本能的害怕,仿佛與她一米之隔的女人,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頭散發著讓人畏懼的老虎般。
一邊才看完貼子的好友,急忙拉住玉理,神色盡是害怕。
“算了,我們先去找管理員趕緊刪貼,不要再惹她了。”
“我……我……”玉理氣不過,可又的確畏懼著秦蘇蘇。
“走吧走吧。”好友揄攝著畏色,隻想離秦蘇蘇遠點,再也不敢亂說別人的不是。
靠在樹幹上的秦蘇蘇,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抬腿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們身後。
“帶我一起找管理員吧,我也有事找他們呢,嘻嘻。”
前麵走的兩人更是後背發涼,玉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拉著好友跑得飛快。
好家夥,那速度簡直可以參加校運會,為班爭光。
等秦蘇蘇從容的走出小樹林,就沒有看到那兩人蹤影,悠閑的拍了拍身上肩膀的灰土。
正準備拿出手機跟賀晚晴聯係,不遠處就傳來一道悠揚的女聲。
“蘇蘇。”
聞聲望去,正是好友賀晚晴,她大步朝著自己跑來。
秦蘇蘇麵帶溫和的笑意,朝著賀晚情招手。
走近,才發現賀晚晴臉上盡是擔憂,眉頭緊鎖著,額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怎麽了?你跑過來的嗎?”
賀晚晴扶著秦蘇蘇的身子,輕輕喘著氣。
“是啊,我剛從校區裏的表白牆過來,上麵貼了太多關於你的東西,然後校長剛在宿舍找你,也托我找你去他辦公室。”
聽賀晚晴特意把從表白牆過來的事,說在校長找她的事前麵,秦蘇蘇就明白閨蜜的意思。
無非就是告訴她,校長來找她,應該也是為了表白牆上麵的事。
“好,那我就去見見校長。”
秦蘇蘇坦坦****的笑了笑,拿出紙巾遞給閨蜜。
賀晚晴沒有接過紙巾擦汗,而是將紙巾抓成一團,眉心更緊:“你就自己去見校長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學校裏的同學怎麽說你?”
賀晚晴對於她的印象,還在重生之前懦弱又膽怯的模樣,也是怕她去校長受委屈。
她俏皮的笑了笑,貓眸裏閃動著流光溢彩,給人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我知道。”
以往在賀晚晴眼裏的她,總是低著眉頭,一張五官精致的臉卻從不敢大方看人。
而此時站在賀晚晴中的她,無采描繪的精致眉眼中,透著淡雅如暖春之光,落落大方的美豔,讓賀晚晴竟挪不開眼。
她還是以前的秦蘇蘇嗎?
“你放心吧,我剛在兩個同學嘴裏,大概知道是什麽事。”
秦蘇蘇耐心的又拿出一張溫紙巾來,幫著賀晚晴擦去汗珠。
仿佛出事的人不是她,而是賀晚晴般。
賀晚晴張張嘴想要說點什麽,可是望著她眼裏的光,不由的鬆了口氣。
“好了,我先去見校長。”
“我跟你一起去吧。”賀晚晴跟著她,還是擔心著她。
“不用,這事跟你沒關係,我不想牽扯到你。”
賀晚晴不知為何,看著她的眼睛,就莫名的信服著她,情不自禁的點點頭:“那你一定要注意,跟校長好好解釋。”
“好。”
……
校長辦公室。
因為還未開學,所以教導處很安靜,隻有幾位老師走動著。
秦蘇蘇敲開校長辦公室,推門而入就看到坐在辦公桌前麵的校長。
一頭發絲打理的一絲不苟,即便是夾帶幾縷白絲,依然不減他的精神。
帶著一副銀絲老花鏡,鏡片下是一雙銳利的眸子,正打量著進來的秦蘇蘇。
兩人四目相對,秦蘇蘇迎著他打量的目光走上前來。
平靜的出聲打招呼:“校長。”
校長被她身上籠罩的嫻雅氣質略略一驚,一往被叫來辦公室的學生。
就算是再狂妄的學生,犯了事,在校長的麵前,都會帶些畏懼或躲避。
可這秦蘇蘇,一雙貓眸斂著波光瀲灩,散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美感,從容不驚。
此刻,就像是他請來的客人,而並非被訓斥的學生。
“嗯。”校長擺著架子淡淡應道,放下手中的事務,帶著不悅的光芒看去她。
“你可知道我找你是為何事?”
秦蘇蘇下意識輕輕卷了卷長發的發尾,抿唇故作思索的想了想,隨後才睜大雙眸望向校長,口吻清甜。
“我猜是學校有同學誣陷我是援.交女,校長作為一校之長肯定明察秋毫,幫我查明事實,要還我清白,特意來安撫我一下。”
那雙眸子幹淨的不染一絲雜質,流轉著澄亮的光澤,又隱隱透著期待。
任誰也抵抗不了這副期許的模樣,校長也微怔著,一時不知說什麽。
好像他要是不幫秦蘇蘇洗了清白,倒是他校長的過失了。
很快,校長鏡片下的眸子閃過一絲怒意,不喜秦蘇蘇太耍口舌。
有這樣一張臉,加上會說話的嘴巴,難怪會得罪人,引來一身的禍端。
校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上反出一片寒光:“我們校風一向嚴謹,從未出現這種情況,連學校的有些董事都知道你的事,我找你來是想在還未開學之前,給我們學校的學生也跟董事,有個交代。”
雖然校長沒有直說她是不是清白的,可言辭之意全是責怪的意思。
秦蘇蘇態度也冷了下來,杏眼兒輕輕眯了一下,聲線幾分慵懶:“我既沒做過這些事,我是受害者,應該是造謠發貼的人,給我交代才對。”
正在兩人氣氛逐漸焦灼時,辦公室的房門再次響起。
“校長。”
一聲鶯甜的女聲,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