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麵些許的霍淺喻,客客氣氣的朝著陳思勇微笑:“我得需要她幫我。”

說完,便拿開了陳思勇的手,拉著秦蘇蘇過來。

這店內,若是真要說上有誰,不畏懼陳思勇,那霍淺喻便是。

她心思通透,知道陳思勇這些劫匪,隻是為了圖財。

隻要不危及他們得益,倒也沒什麽好懼怕的。

陳思勇眉頭抬了抬,眼裏幾縷痞痞的色氣,若隱若現,讓他看起來很顯猥瑣。

他沒有再說話,隻靜靜的盯著她們兩個。

霍淺喻在趙小六的對麵蹲下,先探了下收銀員脖頸處。

皮膚下跳動的頻率略緩,再不及時止血,有可能失血過多而亡。

霍淺喻細眉頭輕攏,臉上美奐美倫的五官透著一股認真的淩利感,揚眉看去趙小六。

“把我的包給我,裏麵有可以做簡單措施的工具。”

秦蘇蘇在霍淺喻的下方處蹲下來,低頭目測了下收銀員的傷勢。

跟霍淺喻猜測的差不多,是劃到大血管,才會血留不止。

“我來吧。”秦蘇蘇一邊伸手代替趙小六按壓的位置,一邊出聲。

直到她按到關鍵部位,趙小六才微微鬆氣,把一雙滿是鮮血的手在身上胡亂的擦了擦。

然後從裏麵衛衣裏拿出霍淺喻的包,警惕心很強的翻開看了一下。

裏麵真有醫生用的工具,把錢包跟手機拿出來之後,才遞給霍淺喻:“給你。”

而一直觀望的陳思勇,目光落在霍淺喻手裏的包上。

那是一款乳白色的包包,看上質感甚好。

正好,秦蘇蘇側目掃了他們一眼,無意瞧見他的眼神,便立即有了念頭。

劫匪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她和霍淺喻,她現在有手機,也沒有辦法報警。

隻有支開他們,才能有機會報警。

思及此,秦蘇蘇眼眸微眯,揚唇低聲跟趙小門搭話。

“你們組織十來人,就搶個甜品店,分下來一個人才萬把塊錢,劃得來麽?”。

聲音不輕不重,遠一點的人聽不清,保證陳思勇恰好聽得清。

這邊趙小六雙眼直直的盯著霍淺喻,隻見她手法嫻熟,動作輕盈的剪開收銀員的衣服。

收銀員的衣服沾了血,都粘在傷口上,看上去十分的觸目驚心。

聽到秦蘇蘇說話時,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那不然,我們去搶銀行?”

這時,霍淺喻起身找塊幹淨的布,擦了下沾滿鮮血的手指,隨意的開口講了句:“你們為這點錢,的確沒必要大費周章。”

她的話不痛不癢的,卻正落陳思勇的心底。

他轉頭看去桌上擺的現金,雖然看起來幾大抽屜,又厚又多。

但是轉眸看去前麵站著的人數,心裏默算著,似乎分下來的確沒多少。

“你們兩個少囉嗦,要是沒幫她止住血,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趙小六一心隻怕出了人命,注意力都在收銀員身上。

根本沒聽出來她們兩個說這話,其實隻是為說給陳思勇聽的。

陳思勇沉思片刻,又轉頭看去蹲在中間的客人,目光裏帶著幾分狡詐,嘴角上揚。

拍了拍幾個幹看著的兄弟,小聲在他們耳邊交代幾句。

“去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好的。”同夥們應得爽快。

一群同夥都是社會閑雜人士,無利不圖。

反正今天當了回劫匪,不在乎多一份罪名。

八九個同夥朝著中間的客人們走去,圍著他們站個圈。

居高臨下的盯著他們,眼眸中盡是威嚇之意,盯得客人們都不敢作聲。

其中一人,板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出聲嗬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搞快點,等下別讓我們動手搜。”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作,秦蘇蘇水潤的杏眸下,泛起陣陣漣漪,心思湧動。

隨即抬眼看去,正在專心處理傷口的霍淺喻。

她那張驚才豔豔的側臉上,細眉微擰著,清澈如溪水的眸底,映著的盡是收銀員血淋淋的傷口。

許是因為霍淺喻也是醫生出身,所以處理傷口裏,極其專注。

卻也讓她看起來,如同披著一件隱形的聖光披風,異樣的美感,另人從心底裏燃起欽佩。

被她感染著,不由自主的關心起收銀員的傷勢。

她知道,不管怎麽樣,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收銀員止血。

兩人配合著,花了五六分鍾,終於找到了出血點。

霍淺喻的眉心微微展開來,透著清光的眸子略帶一絲釋然,抬手擦了一下額頭。

“要把血管固定縫合,然後應該就能止住血。”

她又側目看向秦蘇蘇,現在她是一名醫生,其他的事都要往後挪。

而在她眼裏,此時的秦蘇蘇,也隻是幫護的醫生。

所以開口時,聲音清冷沒有任何情緒。

“我包裏有一雙消毒過的手套,你幫我拿過來,我右手在壓著血管。”

“好。”秦蘇蘇認真的點點頭,刻不容緩的去翻她的包。

包裏麵果然有一雙手套,雖不是專業的醫院手套,但是差不多也能用。

她動作利落的拿出手套,把外麵包裝撕開,然後幫霍淺喻戴上。

戴上之後,霍淺喻又換了另一隻手出來,並低聲道謝:“謝謝。”

她隻淡淡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眸光卻斜了一眼前麵的趙小六,跟身後站著的陳思勇。

末了,目光還是落在收銀員身上,分析了下她的出血量還能撐多少。

綜合之下,她要考慮,即要確保不會耽誤收銀員的傷勢,又要趁機報警。

隻有劍走偏鋒,棋著險招。

心中下了決定,秦蘇蘇那雙眸子頓時清然很多,凜凜的光在眸底環繞。

給霍淺喻戴右手手套時,她盯著那隻血淋淋的手,出聲建議:“我先幫你擦一下手上的血,再戴手套吧。”

霍淺喻出於醫生的臨場操守,隻急著幫收銀員止住血管,揚唇想說:“不……”

卻不想她的動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就拿來一塊幹淨的布,擦拭著右手上的血。

霍淺喻隻好把話咽下,擦到一半時,她忽然感覺手心,有金屬的冰冷觸感。

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