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霍庭風的封伯,頓覺身前的人,周身氣息驟然變寒。
隻聽他輕啟薄唇,黑眸隻落在霍淺喻的身上,聲線清冷中又透著淡雅:“到我的房間,再談吧。”
似乎有意,忽略掉許韶白的存在。
“好。”霍淺喻點頭,隨即往樓上走。
她心裏特別擔心,秦蘇蘇的情況,而這屋子裏,隻有霍庭風知道具體情況。
她的目光便一起緊隨著霍庭風,優雅沉緩的腳步中,透著絲絲焦急。
站在後麵的許韶白,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意味不明的目光,盯著霍庭風的背影。
先前他聽到媽媽說起的事,太過於凶險。
所以看到舅舅的第一時間,太想知道秦蘇蘇的安全,才會貿然失了分寸。
現在冷靜下來,他能察覺到,舅舅那瞬間散發出的不悅。
難道是舅舅,看不慣他關心秦蘇蘇?
腦海裏湧上的念頭,讓他唇邊意味不明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沒有跟上他們的腳步,欣然伸手,拉住封伯的胳膊:“等一下,我有事想問你。”
已經有人推霍庭風上去,封伯便轉身衝許韶白點點頭,客氣道:“許二少,有問什麽事,直說就行。”
許韶白半抬眉頭,眼神晦澀的看了眼,正上樓去的兩人。
見他們完全消失在視線裏,確隻他們聽不到聲音後,才緩緩開口詢問:“我沒有看到江澈,他是不是帶秦蘇蘇回房了?”
平時江澈總是與舅舅形影不離,之前來霍家時,就聽封伯說舅舅與江澈一起出的門。
肯定是為了秦蘇蘇的事而出去,現在回來隻有舅舅一人。
不用多費心思,就能猜到江澈跟秦蘇蘇在一起。
封伯很敬重霍庭風,對於他的親人,封伯也很客氣。
沒多想,便點了點頭,出聲應道:“嗯,應該是去檢查秦小姐的傷勢。”
“在哪個房間?”
“我領你過去吧。”封伯熱情的指路,其實也是因為他擔心著秦蘇蘇,想順道看看她的情況。
“有勞。”
許韶白跟著他的身後,一雙狹長的雙眸,勾著幾縷過分邪魅的豔光,隱隱現現中又有幾分關切。
上了一層近是空房間的樓層,安靜的走廊上,映著昏黃的暗燈。
清清冷冷的,又有些幽靜安逸。
許韶白來過舅舅家次數,雖算不上太多,卻也至少也有個一兩次。
可似乎對這層樓裏的房間,基本沒有什麽印象。
這讓許韶白有些恍惚,好像記憶裏漏了點什麽。
不禁出聲問道:“這層樓的房間,是不是都是空的?”
走在前麵的封伯,聞言回頭瞄了一眼他,細心的跟他解釋著。
“房間不是空的,大多房間都是放著,三爺貴重的收藏品以及珍貴的物件。平時無人出入,隻有三爺鮮少會上來。”
說到這裏,封伯忽而又想到什麽般,加快語速道:“哦對,是因為秦小姐的到來,三爺特意讓她在這層樓的房間住下,前麵那間,也是給小南住過。”
聽到小南的名字,許韶白微微抬眉,隨口問道:“小南?”
“哦,就是秦家那小少爺,也是秦小姐的弟弟,秦以南。”封伯耐心的介紹道。
聞言,他雙眼中,清輝般眸光微微綻動。
同時,他心中湧上一個奇怪的念頭。
舅舅把秦蘇蘇特意,放在這層樓裏,連她弟弟也是。
是不是在對於舅舅的潛意識來說,秦蘇蘇亦是稀世的寶石,想將她當成舅舅僅有的藏品?
想到這,他腳步不經意緩了下來,腦海顯現出舅舅那張冰冷如漠的臉。
不對,要這麽說,舅舅豈不是早就對她有想法?
不可能,舅舅他不是能隨便動心的人。
“到了。”封伯一邊出聲提醒,一邊抬手輕扣房門:“江先生,許二少要來看看秦小姐。”
房間內,躺在**的秦蘇蘇還沒有醒,呼吸勻速輕緩。
江澈的醫療箱攤開在床邊,而江澈正帶著聽診器,檢查她的心髒。
聽到外麵的動靜,江澈那雙英氣的眉頭,緩緩攏了起來。
本來是特意繞開他們,帶著秦蘇蘇先回房。
沒想到許韶白,居然還追了過來。
可聽封伯的意思,許韶白就在門外,江澈又不好直接拒絕。
便索性裝做沒聽到,專心誌致在配製著清毒的點滴。
站在門外的兩人,足足幹幹的候了兩分鍾,封伯回頭朝許韶白尷尬的笑了笑。
“可能是沒有聽到,我再敲兩聲門。”
“好。”許韶白點頭,神情不太自然,卻也沒表現出來。
咚咚。
這一次封伯手上的力道加深些,叩門的聲音略響。
在安靜的樓層中,很是突兀。
這下江澈再裝聽不到,也不太現實。
英眉複而攏了起來,開口時聲音帶絲隱隱的不悅:“進來吧。”
得到回應,封伯便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
剛一進門,直接詢問:“江先生,秦小姐她怎麽樣了?傷勢嚴重嗎?”
知道封伯也是擔心秦蘇蘇,江澈看去他時,臉色緩和。
“放心,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因為江澈還沒有幫她,做完全麵的檢查,所以也不能確定,她身上到底有多少處傷口。
封伯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當做秦蘇蘇並無重傷,長舒一口氣,安然的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目光在許韶白與江澈,兩人身上遊移一圈,再開口:“那我先下去了。”
“好。”
封伯離開房間之際,輕輕把房門合上。
頓時,房間裏麵的空氣無形之間,變得稀薄了些,兩個站著的男人,默契的沒有看過對方一眼。
許韶白立在床邊,垂眸緊緊的盯著**的人兒。
她隻露出一張蒼白的素臉來,挺翹的鼻子下氣息平穩,除了眼瞼下重重的青影,看起來也並無異樣。
如此,許韶白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俊臉之上又流露出玩世不恭的淡笑。
江澈見他沒有開口說話,自顧自的繼續檢查,又伸手拉開被子。
被子下,她已經被傭人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裙,綢緞般的衣料,勾勒出她身體優美的曲線,可謂是完美的。
江澈作為醫生,為傷患檢查傷口是他的指責所在,沒有細想這是否有無不妥。
接著伸手就要去撩開她的裙邊,想看看她的膝蓋處,有沒有傷口。
忽然間,一隻大手橫在他的眼前,止住他的動作。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