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空剛翻起一絲魚肚白。

窩在被窩裏的秦蘇蘇,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

“來了。”她一邊揉著鬆懈的睡眼,一邊汲上拖鞋走去開門。

拉開房門,看到來人,是端著早餐的封伯。

“早。”她笑著彎起嘴角,杏眸裏沾著朦朧的困意,卻在落於早餐之時,徒然亮起光芒來。

“早,用餐吧。”封伯越過她的身子,將早餐放於桌上。

秦蘇蘇靠著門打了個哈欠:“我還沒洗漱呢。”

自打出事之後,封伯送早餐會送得很晚,這會兒才六點,怎麽就送來了。

封伯似乎聽出她的言外之意,臉上掛著慈和的笑容,緩緩解釋。

“是三爺讓我送來的,說你現在身體痊愈了,今天又是周末,也該上班,做你該做的事。”

聞言,她小聲的“嘁”了一聲,暗暗誹腹著,萬惡的資本主義家,著實沒有人情味。

但對於封伯,她還是笑得甜美乖巧:“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忙。”

隨後,秦蘇蘇吃過早餐之後,便去給霍庭風泡了杯早茶,送了過去。

推開房門,便看到剛起來的他,坐於辦公桌後,低頭用心處理文件。

原本還對他有些意見的她,在看到他認真工作的模樣後,卻隻剩下對他那容顏的輕歎。

果然,好看的人,做什麽都好看。

“三爺,早。”她一邊輕聲打招呼,一邊將茶放置桌上。

霍庭風頭都沒抬,隻沉聲應了句:“早。”

見狀,秦蘇蘇偷偷瞅了一眼,他麵前的文件,見他手邊還堆起幾份。

細眉不由的攏了起來,杏眸裏微光閃動,有些心疼。

一大早就要處理這麽多事,而且也沒有個假期可言。

霍庭風忽然抬頭,一雙漆黑的深眸斂著璀璨迷人的清光,淡淡的落於她臉上。

清冷如風的聲線,在房間悠揚響起:“江澈去檢查工地了,有幾份文件,你幫忙送到公司裏,給書橋就行。”

那張如神抵般的容顏,除去美輪美奐,就隻剩淡漠,讓人看不出半點波瀾。

秦蘇蘇點點頭,拿出上班時的態度,認真的點點頭:“好。”

“就這幾份。”他下巴微抬,垂目示意文件。

莫約四十分鍾,秦蘇蘇就到了公司。

來時,正好是職員上班的高峰期,她抱著文件袋,擠入人滿為患的電梯。

電梯裏麵混合著,各種各樣的氣味,女生的香水味,早上洗頭的洗發水味,還沾著個別人的體味。

頓時充斥著整個電梯,讓站在後麵的秦蘇蘇,不由的輕蹙眉頭。

最要命的,倒不是難聞的氣味,而是人實在太多了。

隨著外麵,進來人的聲音:“往裏擠一擠!擠一擠。”

她被動的往後一退再退,就隻差掂起腳尖……

終於,難捱的電梯時間到頭,電梯剛一開,七八個人,都在同一樓層下去。

他們趕著上班打卡,直衝衝的往外跑。

忽然,秦蘇蘇感覺身邊有人一撞,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她心下一緊,身子往電梯牆邊撞去。

就在她以為要撞到的時刻,一隻手及時的扶住她的胳膊,讓她受力站穩。

懸起的心複而落了下去,她猛然回頭看去,同時出聲道謝:“謝……橋哥?”

不知何時,站於她身側的男了,穿著一身簡單西裝,發絲打理的幹淨清爽,俊秀的臉上正帶著微微笑意。

“你這身板,都不適合上班。”

聞言,秦蘇蘇皺起鼻子笑了笑:“我哪知道上班的電梯,這麽可怕。”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就一同來到他的辦公室。

“喏,這是三爺讓我送給你的文件。”秦蘇蘇將手裏抱著的文件,放置孫書橋的辦公桌上。

“嗯,我過會兒看。”孫書橋輕聲應著,轉身將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秦蘇蘇心裏還惦記著,家裏的霍庭風,一早見他文件堆得挺多的,想早點回去幫他點忙。

辦完事後,便想開口告辭:“那……”

話還沒說完,門外先傳來敲門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道平穩清透的女聲:“孫總。”

“進來。”孫書橋下意識應道。

推門而入的,是穿著標準職業裝的高雪,金絲眼鏡下的雙眸,掃到辦公室裏還有秦蘇蘇。

便客氣的朝她點頭:“秦秘書。”

秦蘇蘇也輕點腦袋,表示回應。

接著,高雪就把手中的文件,遞給辦公桌後孫書橋。

卻不想孫書橋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拿起文件,朝著垃圾桶扔了進去。

咚——

裝訂好的文件,精準入庫。

高雪眼裏帶絲畏懼的掃了一眼垃圾桶,低聲開口:“孫總……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

“昨天就要應該做好的文案,今天才交過來,有什麽用?”孫書橋眉頭輕挑,一雙星眸裏卻泛著不耐的火光。

即使知道他的不悅,高雪還是想幫同事說請:“同事他們……”

“出去,我不想聽到你,再為他們說任何一句話。”孫書橋漸漸垂眸,斂去冷冽,俊秀的臉上,卻還是籠著一層冷漠的淡光。

高雪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點點頭便知趣離開了。

坐在沙發裏的秦蘇蘇,還是頭一次,見到氣質如蘭的孫書橋,不近人情的模樣。

不過,也能看出他對工作極為上心,工作態度嚴苛。

“橋哥,你心情不太好?”她輕輕出聲,試探的問。

聞言,孫書橋抬眸看去她,麵上已看不出分毫情緒,隻淡淡的笑了兩下。

“沒事,隻是工作上有些麻煩事,倒還不至於影響我心情。”

“好吧。”她歪頭輕笑,杏眸裏映著瀲灩的微光:“那我要先回去了。”

“嗯。”

秦蘇蘇起身往外走,方才拉開房門,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徐徐男聲。

“你晚上有空嗎?”

她偏過頭看去身後,點點頭:“有。”

“方便的話,晚上一起喝杯酒吧。”

對於秦蘇蘇來說,他可是重要的小恩人,說話大可不必客氣。

她揚唇微笑,笑容煽動人心:“好,等會你把地點發我,我們晚上見。”

看來,橋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