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裏,浮雲白日。
秦蘇蘇穿了一件潔白長裙,外麵披了一件棒球服,元氣滿滿,與明朗天氣搭個正好。
她手裏抱著兩本醫學的書,朝顧北喬的辦公室去,想請教兩個問題,再回家。
咚咚——
兩聲敲門聲剛起,房內便傳來腳步聲,房門從裏麵拉開。
映入她眼簾的人,卻並不是哥哥的臉,而是帶著圓圓大大眼鏡的喬茶茶。
喬茶茶見到來人是她,眼裏閃過詫異,很快被開心代替。
語氣輕快,眼裏光芒起湧,落到她手中的醫書:“表妹,你也來找顧教授,請教問題嗎?”
秦蘇蘇粉唇輕揚,眼角含笑,點點頭:“嗯,好巧。”
兩人說著就進了房間,隻見顧北喬不在外間,秦蘇蘇眸光微眯,尋了一圈。
“顧教授在裏間,幫我查些資料。”喬茶茶當與他關係不錯,又先來的。
就客氣的拉著,秦蘇蘇先坐下來,口氣溫和的道:“你手裏的書我有讀過,你是有什麽問題,也許我可以解答。”
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桅子花香,給人一種清夏的感覺。
秦蘇蘇見她不是一兩次,整體印象都不錯。
也想知道她醫術深淺,就打開書本,翻到有疑問那麵:“你看,就是這裏。”
喬茶茶抬手接過書,眼睛湊得很近,才看清上麵的文字。
不過片刻,她仔細將問題看完後,緩緩直起肩膀來,麵帶胸有成竹的笑意,娓娓道來。
一番解答過後,秦蘇蘇聽得明白,恍然醒悟般,垂眸又重審了內容。
杏眸裏的碎光星星點點,越湧越多,漸漸的更加認識了她的實力。
“謝謝表姐提點,聽你一說,算是弄明白了。”秦蘇蘇抬起星眸來,亮晶晶的望去喬茶茶。
她的眸子裏似有漫天星河,眸黑如浩瀚蒼穹,碎光如璀璨星光。
眨眨眼睛就讓銀河墜落,皆降為塵。
同為女性的喬茶茶,也被她那雙迷人的眸子,吸引的挪不開目光來。
這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動人的一雙眸?
是不是擁有這雙眼睛,就能得到霍庭風的垂青?
“不客氣。”喬茶茶被她絕豔容顏,逼得低下頭來。
喉頭緊了緊,聲音有絲不自然道:“表妹應該才是大一學生,能看到這裏,已經很了不起。”
隻有自身強大者,才不會吝嗇誇獎與讚美。
更何況,秦蘇蘇深知,自己與她的區別。
秦蘇蘇緩緩把書合上,深思片刻,終是抿唇開口,認真的詢問:“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可能會顯得唐突。”
“怎麽說,我們也是嫡親表姐妹,而且圖書館你也幫我解圍,隻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定會全力相助。”她應得爽快開朗,淡妝的臉上泛著微微的細光,。
平易近人,謙遜有理。
聞言,秦蘇蘇才沉言道:“我有一朋友,下身癱瘓多年,偶爾有時能站起來。我個人之見,他是可以被治好,重新站起來的,可是卻苦不得病因。”
說到這裏,微微一頓,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出來。
杏眸裏盛著清澈的光,留意著表姐的表情,怕她有絲為難。
而喬茶茶則保持著淡然的笑意,圓框眼鏡下的眸子炯炯有神,溫聲回答:“你是想讓我,幫你看看朋友的腿嗎?”
秦蘇蘇垂眸輕笑,點點頭:“嗯。”
就在她垂眸那瞬,喬茶茶臉上笑意消失,眼眸之中閃出,幾分迫不及待的精光。
沒猜錯的話,表妹說的朋友,就是霍庭風了。
終於,要見到他了嗎?
“可以啊。”
聽到肯定的回答,秦蘇蘇臉上揚出開心的笑臉,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太好了,那表姐什麽時候方便?”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
霍家。
秦蘇蘇剛領著喬茶茶進院,便收到江澈的消息。
她低頭看下消息,就笑了笑:“你先進大廳候一下,我去拿些工具來,以便你等下做檢查。”
“好。”喬茶茶步伐平緩,步子邁得不大,一副小女生作派。
秦蘇蘇興奮奮的快步進去,想趕緊讓表姐幫霍庭風看病,一路橫衝直撞的跑到江澈房間。
而喬茶茶在後麵,還沒進大廳,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她轉身朝著後院走去,一步一步,心跳聲愈發的快速。
當她腳步再次緩下來的時候,是因為她的眸中,正映著一男子背影。
男子坐在輪椅上,穿著漆黑的西裝,顯得後背寬闊厚實,一頭烏黑的碎發,被黃昏的朦朧之色鍍上淺淺一層,將他背影點綴的如同虛幻。
是他……
是他!
喬茶茶隻覺得胸膛裏的東西,如同擂鼓般,幾欲跳出來,振得耳膜砰砰作響。
嘎吱。
腳底傳來硬物的折斷聲,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原來是踩到了樹枝。
而不遠的男子,同樣聽到這聲音,轉動輪椅,朝她望過來。
那是一張如同出自,天工之手的臉部輪廓,因為背對著光線,更顯他臉部線條的淩厲。
高挺的鼻梁與深邃的黑眸,如同鑽石與星耀的搭配,將他那張麵龐顏值,拉至舉世無雙的絕色。
與此同時,那雙漆黑的深眸,宛若深不見底的深淵,散發著神迷而又冷淡至極的色度。
“你是誰?”
黃昏的最後一縷光暈,在這冰冷的聲線中閃過,黑夜突如其來,沉暗的另人窒息。
喬茶茶隻不過二十出頭的少女,根本無法承受,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製氣場,下意識的撇開目光,望了望天色。
心中砰砰亂跳的小鹿,此時連聲都不敢作。
“我……我是秦蘇蘇的表姐。”
在霍庭風的印象中,秦蘇蘇的家裏人,除去小南,就沒誰對她好的。
霍庭風的臉上,籠上一層層陰鷙,黑眸投射出來的目光如刃。
涔薄的唇發出的聲音,冷得駭人。
“來霍家,有事?”
喬茶茶拘謹萬分的低下頭來,抬手拖著大大的眼鏡框,聲音如同蚊呐:“是表妹,讓我來……”
夢裏見過無數次的男人,在現實中終於相見時,居然讓她如此害怕。
她心裏很忐忑,更恨自己沒用,這是唯一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