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卻還是猝不及防的,往喬茶茶心間用力捅了一刀。
她不用剖開心髒,就已察覺到它鮮血淋漓。
大抵是藏了太久的心思,藏著藏著就習慣了,她麵無波瀾,甚至攜著柔柔的笑意。
接著問道:“我猜,三爺最喜歡的,是表妹的那雙眼睛吧。”
擁有那雙迷人的眼睛,的確能俘獲任何男人的心。
霍庭風黑眸微眯,似考慮了下這個問題,最後隻模棱兩可的答:“或許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喬茶茶側在身後的右手,不經意間重重的攥起手指來。
同時,心裏也卻立下了個念頭。
次日。
中秋節的第二日,學校還未收假,所以顯得有幾分冷清。
一早起來晨跑的顧北喬,剛跑一圈回來,就在校門口被快遞員攔住。
“你好,你是顧先生吧。”穿著某通快遞的快遞員,微笑著開口。
顧北喬長眉微挑,俊眸裏閃出幾分詫異。
他平時並不喜歡網上購物,所以一年到頭鮮少收到快遞。
“我是。”
快遞員從車子後麵,翻出巴掌大小的盒子,遞了過去:“這是你一名學生的快遞,她現在不方便拿,讓我送到學校給你。”
顧北喬謹慎的接過快遞,看了眼上麵的收件人。
寫的是喬茶茶的名字。
想來,喬茶茶在這學校,還未有認識的朋友。
讓他幫忙簽收下快遞,也是合情合理。
“嗯,簽好了。”顧北喬刷刷寫下名字,遞盒子收好。
“好的,謝謝。”快遞員笑著離開,接著去忙。
而顧北喬拿著盒子,隨意的掃了眼收件人,地址居然是英國的。
但是他本性就不是多事之人,雖覺得好奇,也沒細想。
回到辦公室衝完澡之後,又接著打開電腦,準備做新研究的論文。
方才打開版麵,還未輸入一字,右下角就跳出郵箱提示。
他隻是下意識的掃了眼,就看到標題上寫著,強力昏迷藥劑已發。
頓時,他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抬起一雙清透淺光的俊眸,看去放至桌上的快遞盒子。
盒子裏麵,是強力昏迷藥劑?
就在此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低頭拿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號碼時,唇邊掛著掩不住的開心之意。
接下電話,溫潤的聲線帶著笑意:“蘇蘇,節日快樂。”
那頭秦蘇蘇,才剛醒沒多久,先給婆婆打了電話。
又給爸爸打後,才給哥哥打去的。
“哥哥,中秋節快樂。”
“嗯。”他笑著輕應。
心思細膩的她,仔細聽了下耳筒裏很安靜,便猜到他還在學校。
於是開口問道:“哥哥沒回家過中秋嗎?學校應該有假才是。”
“沒有。”他溫聲開口:“中秋本是團圓的節日,幾個弟弟也都未回家,你也沒有回來,我回不回去,倒也沒什麽重要的。”
聞言,她微微歎口氣,奶萌的聲音盡顯少女的可愛:“我也想回家跟哥哥、爸爸一起過節,但是……”
“好啦,今年不行,明年、後年總會行的。”顧北喬溫柔的安撫著:“對了,喬茶茶是不是跟你住在一起?”
她語調微揚,帶著詫異:“你怎麽知道?”
“今早幫她收了個快遞,猜到她沒住學校。”
“哦。”秦蘇蘇側耳夾著手機,起身往衛生間走,準備掛了電話就要洗漱。
汲著拖鞋的聲音,混著她略為慵懶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的響起:“因為她在幫我朋友治腿嘛,住在這裏方便些。”
“那效果如何?”
提到這,她的聲音就止不住,透著幾許愉悅:“效果很好,說不定,我朋友真的可以好起來。”
聞言,顧北喬的長眉反而輕蹙起來,墨栗色的眸子染著幾分心思,聲音緩緩:“那就好,她怎麽治的,你有學到嗎?”
“哈哈。”她嬌憨一笑,有些難為情的壓低聲音:“沒有啦,表姐用的中醫理療法,我都沒基礎,哪學得會。”
“中醫理療法?”
他語調向下轉至低沉,困頓不解的說道:“今早我幫她,收到個快遞。無意中發現可能是個昏迷藥劑,應該用不到你朋友身上吧?”
“用不上,應該是她,別的研究項目吧。”
“哦。”他恍惚應道。
掛了電話後,越發的覺得,桌子上的快遞,很是怪異。
因為他知道喬茶茶在榕城內,是沒有醫療項目的,那強力昏迷藥劑,她到底有何作用?
中秋節的第三天。
午後,秦蘇蘇正安逸的,躺在後院曬著秋日,享受著中秋假期最後一天。
卻被喬茶茶的腳步聲,攪了午休時光,她朦朧的睜開雙眸,轉過頭看去。
“表姐,找我有事麽?”
“有點事。”喬茶茶微笑著朝她走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走近些,秦蘇蘇才看清,她今天精心化了個全妝,將她素淨的臉蛋,妝點的略顯妖嬈。
原本鼻梁上帶著的大大鏡框,被琥珀色的隱形眼鏡代替,在日光下散發出幾縷微光。
秦蘇蘇揚唇笑了笑,打趣的問道:“表姐,今天要去約會?”
喬茶茶羞赫的低頭一笑,眸光流動:“不是,就是想回家一趟,畢竟是中秋節,想你跟我一起回去。”
“啊?”秦蘇蘇粉唇微張,坐起身子來,為難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嗎?”
她跟家裏人根本不太熟,所謂的叔叔也從未見過,所以下意識會抗拒。
“因為我爸媽今年過節,都回鄉下姥姥家了,所以有點遠,我自己一個人開車,也沒勁回去。”
喬茶茶溫聲細語的說著,眼眸中帶絲絲糾結:“可是我爸媽又很想讓我回去,畢竟幾年來都在外地,今年才回來。”
見她左右為難,秦蘇蘇輕吐一口氣,笑盈盈的答應下來:“行吧,反正我今天也沒事,就陪你回去一趟。”
人家幫她治霍庭風的腿,這點小忙,她自當是要幫的。
應完就起身往家裏走,隨口道:“我去換身衣服。”
“好。”喬茶茶站在原地,目光如同深潭般沉暗,滲著另人膽寒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