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麽可能啊?”沈予情不自禁的出聲來,恍若如夢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兩頭狼,為什麽會幫秦蘇蘇啊?
她那張臉,五官都快扭在一起,仿佛寫滿了問號。
秦蘇蘇靠在狼背上,抬起一張,精致無暇的臉蛋來,如琥珀般的杏眸,泛著幽然複雜的星光,淡淡的看著她。
沈予被她這一眼,看得心頭一緊,莫名的恐懼起來。
就好像剛剛,兩隻狼望自己的目光一樣,身子有些發顫。
她忽爾揚起粉唇來,輕聲闡述著:“我贏了。”
聽到這個事實,沈予頓時醍醐灌頂,藍眸恢複以往的光芒,冷冷冰冰的,泛著一絲狠意。
不行,怎麽能讓她贏。
思及此,她藍眸漸漸轉至,秦蘇蘇肩膀上背著的包,包身沾滿了泥漿,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對了,還沒有出沼澤地。
隻要等秦蘇蘇,走過來的時候,把她的背包搶走,那結果就被改寫。
緩了口氣的秦蘇蘇,撐在狼背上,漸漸的站起來。
低頭看著,滿身的泥水,不由的哂笑兩聲。
這副樣子,要是給三爺看到,可不得被,那位重度潔癖先生,嫌棄到極致。
不過還好,總算沒白費功夫。
“好啦,我們就要告別了,我不會忘記你們的。”她揚起笑臉,朝著兩頭狼說道。
兩頭狼,真真像是聽得懂人話般,搖著尾巴,往草叢裏鑽去。
秦蘇蘇目送它們離開,然後朝著,來時的路,回去。
沈予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候著她走過來。
眼看秦蘇蘇,就走到她跟前,兩人擦肩而過那瞬。
沈予毫無征兆的伸手,要去搶,秦蘇蘇的背包。
秦蘇蘇眼角的餘光,正好掃到,她的動作,身子敏捷的往前一跳,雙手緊抓著背包,躲過她的手。
撲了空的沈予,藍眸漸紅,眸底滿是凶厲。
“你想幹嘛?”秦蘇蘇挑眉,冷冷的譏諷道:“不想認輸?”
“還沒出沼澤,我就還沒輸!”沈予不依不饒的追上來,眸光緊鎖在,秦蘇蘇的背包上。
秦蘇蘇輕蔑的笑了笑,論跑起來,她還真不,虛哪個女生。
既然,出了沼澤才算,那就跑出沼澤再說。
隻見秦蘇蘇健步如飛,對來時的路,記得格外清楚,滿是泥漿的雙腿,絲毫沒有影響。
進去時花了好久,出來時,隻用了十幾分鍾。
站在沼澤外麵,候得心急如焚的顧北喬,終於在霧氣中,看到有人影跑來。
原本靠在樹幹上的他,站直身子,英眉緊攏著,專注的盯著來人。
從迷霧中出來的人,混身沾滿泥漿,特別是雙腿。
而她的上半身,也沒好到哪裏去,發絲沾著泥土,成片的打結,又將她的臉蛋,遮去幾分。
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沼澤怪物跑出來,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直到她跑出來,離得特別近時,顧北喬才認出來。
是秦蘇蘇!
他大步上前,毫不介意她身上的泥土,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他的掌心,輕輕按著她的腦袋,重重的閉上雙眼,溫柔至極的喚了句:“蘇蘇。”
懷裏的人兒,掙著身子,從他的懷裏,擠開距離來。
雙手托著,濕達達的背包袋,仰著小臉,杏眸裏似有萬千星辰般,亮亮閃閃的,明耀動人。
“你看,我做到了!我贏了。”
顧北喬望著她,明明身上髒得要命,狼狽不堪,可她那張小臉。
那麽幹淨,自帶淡淡的白色光暈,在這浩瀚林海中,如同一顆明珠般,直教人挪不開目光來。
他緩緩抬手,想要幫她撥開,臉頰邊上的碎發。
卻又覺得,她是那麽的純淨,那麽的寶貴,那麽的不可觸碰。
於是,他的手就,僵在半空中,遲遲不落。
秦蘇蘇如寶石般的杏眸,靈動的轉了轉,看去他僵住的手。
抿唇一笑,杏眸彎彎如同皎月,小臉朝著他的大手伸去,主動的蹭了蹭。
像極了一隻,可愛又乖巧的小懶貓。
這時,跟在後麵的沈予,身子後背,亦全是泥漿,像是泥潭裏,打個滾出來般。
平時的冷傲氣息,**然無存,氣喘籲籲的跑出來,盡顯狼狽。
她一抬眼,便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疲憊不堪的心,像是瞬間,又被人重重的捅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不能直視。
她輸了……
從小到大,她還從來沒有輸過。
這一次,居然把,最珍貴的顧北喬,輸給一個學生。
顧北喬緩緩抬眸,墨栗色的深眸前一秒,對秦蘇蘇還是溫柔無限,可是看去沈予時。
卻是一片冷漠,浮著細碎的薄冰:“好了,我們回去吧。”
三人一起,出了密林,坐車直接,回到顧家。
“你們先去洗個澡,我上去,看看我爸。”顧北喬看著,兩個沾滿泥漿的女生,輕聲說著。
轉而,看去身後,一臉驚訝的傭人:“去幫她們,找兩套衣服。”
“好。”傭人點點頭。
……
等她們洗好澡,換好衣服,都來到二樓的書房。
秦蘇蘇在門口處,停了會兒,轉頭朝著主臥望了眼。
身邊的沈予,一把推開房門。
兩人先後進去,坐在沙發的顧北喬,還在看病毒的相關資訊。
“伯母呢?”沈予隨意的,坐在另一邊,出聲問道。
秦蘇蘇坐到,沈予對麵,端起茶幾上,泡好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
“去學校,幫我拿東西了。”顧北喬輕聲應著,將手上的平板放下。
這才,抬起一雙深眸,淡淡的看去沈予:“從現在開始,你要履行賭約,不能再提任何條件,用你們沈氏配方,幫我爸抑住病情。”
沈予往後一攤,身子重重的,陷入沙發裏麵,她睜著淺藍色的眸子,怔怔的望著天花板,紅唇輕啟:“不要。”
簡單的兩個字,像是巨石落海般,掀起千層浪。
“什麽?”顧北喬眉頭一擰,頓裏壓低聲音,帶絲不敢置信。
沈予懶懶的直起脖子,藍眸裏閃著冷光,清晰的望著顧北喬,毫無波瀾的重複著:“我說,”不—要。
顧北喬沉了口氣,英眸裏湧起薄怒:“你想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