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茶茶端起溫白開,放在嘴邊卻沒喝下去,輕笑兩聲,搖搖頭:“沒有啦,就是問下,我隻是不知道,原來你跟顧教授的關係很好。”
兩人簡單聊,幾句話的時間,顧北喬便把資料,迅速的瀏覽完了。
掐在她們說話的空隙,溫聲開口:“裏麵的幾個問題,我大致看了下,是值得探究的話題。”
見狀,秦蘇蘇知趣的告辭:“那我,不打擾你們兩人,探討醫術,我先回教室。”
“好。”顧北喬點點頭,下意識掃了眼,電腦上麵的時間。
快八點,要到蘇蘇,上課的時間了。
秦蘇蘇剛站起身來,身邊的表姐,忽然拉住她的手:“下午下課,我們一起回去。”
“嗯。”
告別表姐跟哥哥後,秦蘇蘇直接回到教室。
才剛坐下,身後就傳來,一道清朗的女聲,帶著笑意。
“蘇蘇。”
聞言,秦蘇蘇扭頭看去好友,輕抬眉頭:“快上課了,你還不回座位。”
“趁老師沒來之前,想跟你確認一件事。”
賀晚晴的腦袋湊過來,伏在在她的耳邊,神秘兮兮的問:“你是不是,在跟顧教授交往啊?”
她靠得太近,呼出來的熱氣,弄得秦蘇蘇,怕癢的往後縮著脖子。
杏眸裏斂著一層,薄薄的水波,光芒流轉:“今個早個,你也在校門口?”
“什麽校門口啊?”
“那你怎麽問這個?”
聞言,賀晚晴八卦的笑了笑,把手機翻給她看:“你看我們,這學校論壇裏,都在爆料,你在跟顧教授交往。”
秦蘇蘇揚手,一把奪過手機,興致頗濃的過目。
而這時,都也快要過來了,賀晚晴一把抽回手機,作出生氣的樣子:“好啊,你現在談男朋友這種事,都不跟我講。”
秦蘇蘇剛想回話,前門裏老師走進來,兩人談話,隻好作罷。
上課期間,秦蘇蘇低頭翻著手機論壇,看著上麵浮誇的文字,不由覺得好笑。
轉眼,到了放學的時間。
秦蘇蘇剛走到校門口,準備給表姐打電話。
身後,先傳來一道,溫淺的女聲:“蘇蘇。”
她回頭一看,正是要候著的人:“表姐。”
喬茶茶背著一款帆布包,帶著明顯的眼鏡,給人一種,舒服純良的感覺。
“走吧,車在外麵。”喬茶茶自然的開口道,已然適應了,住在霍家的日子。
秦蘇蘇點點頭,兩人並肩上了車。
“對了,我上次回家,聞到家裏,到處都是中藥味。”秦蘇蘇身子靠在後座上,隨意的問起:“江澈說,三爺是在特別療程,是不是現在身體,好了很多?”
說著說著,她那雙如琥珀般的杏眸,漸漸亮起星光。
心底,隱隱期待著在,三爺的腿,能站起來更久。
聞言,喬茶茶鏡片下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惱,轉瞬,平靜如常的笑了笑。
“後麵療效,不會跟前麵一樣現型,沒你想像的,那麽好。”
豈止是沒她想像的好,簡直是差到不行,比最開始的身體,還要差些。
隻能說,勉強在慢慢恢複。
“奧。”秦蘇蘇淡淡垂眸,略顯失望。
長期在學校,與霍家來返,她們兩人,都習慣了路程。
倒也沒覺得很慢,好像隨便聊幾句天,就回到霍家了。
兩人先後下了車,秦蘇蘇抬眼,看去布滿暮色的蒼穹。
她粉唇輕啟,低聲自喃著:“這個點,是不是可以,給三爺倒杯咖啡。”
好像,出了趟遠門般,好久沒回來了。
一沾霍家,腦海裏、心底裏,竟紛紛閃出,霍庭風的臉。
想看看他近日,氣色如何。
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在處理成堆的文件。
最想,跟他說一句謝謝,謝謝沈青的事。
卻不想,身邊的喬茶茶,溫和的笑著開口:“還是明天去吧,我要給三爺,先送上湯藥,順便再檢查下,咖啡還是不喝了。”
說著,她也不等秦蘇蘇開口,徑直朝著廚房去,先把藥湯端出來。
回到大廳的秦蘇蘇,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望著表姐頭也不回的,上樓梯朝著二樓走去。
心裏忽然湧上,陣陣失落的酸澀感。
好像,幾天沒回霍家,原本她該做的事,都被表姐代替了。
明明是,變相工作量減少,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而來到三爺房間的喬茶茶,把冒著苦澀,難聞氣息的中藥,輕輕的放到書桌邊上。
“三爺,先把藥湯喝了吧。”
坐在辦公桌後的霍庭風,輕垂著黑眸,目光專注的落在文件上,薄唇間不經意的,應了聲:“嗯。”
喬茶茶立在他身旁,總是習慣,等他喝完湯,再把藥碗收走。
見他沒有要喝的意思,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輕聲開口:“今天,蘇蘇回來了。”
提到蘇蘇,霍庭風黑眸中,浮現幾分意味不明的隱晦,他淡淡的掀開眼簾,麵無表情的看去喬茶茶。
清冷的音調,將房間的氣溫,無形中帶涼:“她沒上來嗎?”
喬茶茶搖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我們剛回來,我有讓她送咖啡進來,跟你打聲招呼的。”
說到這,她微頓了下:“可是,正好藥湯好了,我就先把藥湯送上來,她應該去休息了吧。”
聞言,霍庭風淡淡垂下眼簾,眸底籠著一層濃濃的清霧,沒再開口。
伸手,把藥湯端起來,一口氣全部喝完。
然後,把空碗放置邊上,接著看文件。
喬茶茶看著空碗,心想剛剛的藥湯,奇苦澀口,他居然一口氣喝完了。
是在生氣?
察覺到,她還沒走,霍庭風懶懶開口,溫淡如風:“出去吧。”
“三爺……”她欲言又止的開口:“有些事,不知該不該,跟你講。”
他頭都沒抬:“不想講就不講。”
“是關於蘇蘇的。”
喬茶茶清楚,隻要一提蘇蘇,霍庭風必會在意。
果然,霍庭風手上的動作停下,身子往椅背靠了靠,抬起一雙漆黑如墨的深眸,像是覆著一層幕布,密不透風。
“那就直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