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嬌嬌深吸了口氣,美目中含著些許屈辱,眨了好幾下,才平複點。

仍然保持著,名媛的良好教養,扯出一絲笑容來:“蘇蘇,她的確挺好的。”

她先順著,顧北喬的話說,想著,可能他先認識妹妹,護著妹妹也挺正常。

然後又彎了彎嘴角,笑得優雅可人:“但是,我跟她都是一家人,你既然認下蘇蘇,合理合情,也算是一家人啊。”

她故意繞了繞,想緩解尷尬。

“蘇蘇是蘇蘇,你們秦家人是秦家人。”顧北喬冷淡的回道,似有些不耐的,看了眼手表:“既然秦大小姐,沒其他事的話,請回吧。”

秦嬌嬌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麽不入他的眼。

“你……”她美目漸漸燃起火光,先前忍耐下來的怒意,此時一並發作。

她直接站起來,氣惱的瞪著他:“你別不知好歹,我秦嬌嬌在榕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若不是看蘇蘇認你當哥哥,你覺得我可能,來到你這破院子嗎?”

說著,她美目更瞪,瞳仁完全顯露出來,顯得稍稍激動:“還有你!你以為你是什麽人,不過一個破學校的教授,在這裏看不起誰!給你臉,你還不要臉。”

聞言,顧北喬英眉微蹙,眸下閃出絲絲厭惡。

秦家大小姐,就這種素質?

“秦大小姐。”顧北喬聲如寒冰,透著滲人的冷冽。

“怎麽?我說的話,戳痛你了?”秦嬌嬌勾唇一笑,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頭:“像你這種,沒身份的人,也隻配當蘇蘇,那種野丫頭的哥哥。”

說著,她高傲的提起包,依然一副,好像是別人,求著她來顧家的姿態。

趾高氣揚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身後傳來,一道極寒的聲線:“秦嬌嬌。”

仿佛一塊大冰坨,瞬間壓到她的後背,滲骨的冰冷讓她腳步,情不自禁的停下來。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不由的有些發虛,也不敢回頭:“幹嘛?”

“麻煩你不要,再說出,蘇蘇是野丫頭,這種話,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聞言,秦嬌嬌心裏咯噠的響了聲,卻還是硬著頭皮,轉過頭去。

想問他,憑什麽這麽跟她說話。

一回頭,便見到沙發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明明穿著白色調的著裝,麵容也是清俊儒雅的長相,是那種幹淨、清爽、舒服的感覺。

此時,卻因為他那雙,墨栗色的深眸,散發著居高位者的霸氣,讓人心頭猛然一滯。

仿佛,他的雙眼,自帶風刃,刮得她遍體鱗傷。

他啟唇,不威自怒:“聽到沒有?”

秦嬌嬌竟鬼使神差的,迫於他身上的低氣壓,點了點頭:“聽到了。”

“那就請回,不送。”

從顧家出來的秦嬌嬌,抬眼望了下,天空上斜掛的秋日,明明光線刺眼,卻感覺不到半點溫度,還是冷得後怕。

什麽鬼啊?

合計著,這世上所有人,都隻圍著秦蘇蘇轉嗎?

……

又是一個周末。

好不容易安安穩穩,過了一周的秦蘇蘇,愜意的想著這周,要不要回秦家,去看看弟弟。

細想起來,好久沒有看到小南了。

卻不知,多事之秋,才剛剛開始。

一大早,窗簾外麵天氣轉陰,涼風颼颼的,像是有什麽,不吉利的事,要發生般。

**的女生,穿著一純白的貼身睡衣,坐在**,望著窗外發呆。

怎麽回事,一覺醒來,就感覺心口悶悶的。

就在她想得出神時,放在床頭上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她拿過手機,垂眸看到,手機上的號碼時。

立馬,不假思索的接了電話。

“喂,阿婆。”她聲音清甜的喚了聲。

對了,好久沒回紅繡村,看望阿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像是沒人般。

“阿婆,喂,阿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秦蘇蘇對著音筒,一連說了幾句。

阿婆耳朵挺好使的,應該能聽到。

驀然,一道蒼老而又,有些許疲憊的聲音,緩緩傳來:“聽得到。”

雖然阿婆年事已高,可聲音不至於,如此發啞。

頓時,就讓秦蘇蘇的心揪了起來,緊張的追問:“阿婆,你聲音怎麽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也是,阿婆平時很少,跟自己打電話。

她主動打來,說明肯定有事發生。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感冒。”阿婆的聲音很輕很輕,又帶著幹幹澀澀的感覺,好像她的喉嚨裏,含了沙子般。

聽得秦蘇蘇,格外擔心不已。

於是她一邊用肩膀跟耳朵,夾著手機,一邊下床去找衣服。

“正好有兩天假,我今天回來,看看您。”

阿婆急忙拒絕著,語調稍提快了些,不過仍顯得很疲憊:“不用不用,榕城遠又遠,你回來一趟太麻煩,阿婆就是想你了。”

“想打電話,聽聽你的聲音,現在聽到了,就好受些,你不用特意回來,你好好在榕城讀書,不要為阿婆分心。”

聽她說話間,秦蘇蘇就來到衣櫃前,翻出兩套衣服,單手胡亂的塞進包裏。

嘴上,滿口應著阿婆:“嗯好,我會好好讀書的,阿婆放心吧。”

聞言,電話那頭,似舒心的笑了下:“嗯嗯,那就好。”

秦蘇蘇動作麻溜,已經把包都背好,從鞋櫃裏翻出鞋子,穿上去蹬了蹬。

已經準備好,要出發去找阿婆,便帶著一絲,想要掛電話的急迫:“阿婆,你還有什麽事嗎?”

那頭又沉默了會兒,似乎有很多少話,想跟她說。

可又怕,顯露出什麽,就隻好應了下:“沒事了,你去忙吧。”

“好,再見。”

“再見。”

掛了電話後,阿婆緩緩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目光怔然的盯著,手機掛斷的頁麵。

滄桑而又帶絲病態的臉上,緩緩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看來,乖孫女在榕城裏,過得挺好的。

還能到處出去玩,應該過得很開心。

那就好,那便好。

思及此,她把手機放到一邊,忽然身體不適感,瞬間加重。

她急忙伸手。去拿邊上的水杯,卻因為看不太清,一下子把水杯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