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候著霍庭風,開口的時候。
秦蘇蘇的腦海裏,自動冒出霍庭風,以往在霍家時,對自己所承諾的畫麵。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時刻,珍貴不已。
也許,這一次,他也能跟往常一樣,帶那麽一點點溫柔,開口保護自己。
可現實中,坐在輪椅上的霍庭風,麵若冰川,聲音玄寒:“我隻是不喜歡,別人利用我。”
一句隻是,就足以讓秦蘇蘇,心底裏滋生的期盼,胸膛裏的熱血,瞬間冷凝下來。
也站在中間的江澈,側在負責人的耳邊,低聲交待著:“讓客人們,都散開吧,我要帶三爺,回家了。”
他是不想,再讓那麽多人,盯著秦蘇蘇與霍三爺。
負責人誠恐誠惶的點點頭,然後在圍著的客人邊上,陪著笑臉交待著:“大家別圍在這,散開吧,馬上就到,跳舞環節,大家去準備一下,也算是給江先生,一個麵子。”
眾人一聽到,江澈的名號,紛紛散開。
對於秦蘇蘇來說,四周的空氣,瞬間就清新了很多,隻是心頭的壓抑感,絲毫未減。
坐倒在地上的期艾兒,眼眸中最後一絲光,悄然熄滅。
她沒法再掙紮……
見狀,霍庭風放在輪椅邊上的手,輕輕叩下。
喬茶茶會意,站到他身後,輕輕推著椅子,往外走去,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讓秦蘇蘇特別難過的是,她幾乎沒有看到,霍庭風在出事後,看過自己一眼,也沒有跟自己說話。
連一句蘇蘇都沒叫過,隻是喚自己,為秦助理。
江澈單手插在褲帶裏,朝她走了一步,英眸泛著清澈的微光,口氣緩和:“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見狀,周顧維有些訝異的,看去他們兩人。
秦蘇蘇認識江澈?
秦蘇蘇粉唇輕揚,微微笑了笑:“沒有不舒服,我挺好的。”
江澈眼神複雜的,仔細觀察過她的臉色,隻覺得她氣色很差,也卻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微攏的眉心,漸漸鬆開:“那就好,有事跟我打電話。”
說完,江澈又看了眼,她身側的周顧維,卻什麽也沒說。
臨走之後,秦蘇蘇忽然喚他:“江澈。”
聞言,江澈修挺的身軀,微微側過來,眸中隱有幾分柔意:“怎麽了?”
“幫我跟三爺,說一句謝謝。”秦蘇蘇聲音輕緩的道,如琥珀般的杏眸裏,流轉著複雜錯亂的細光,一閃一閃的。
江澈忽而勾唇一笑,如同三月春風:“若是你真想道歉,等你回家的時候,親口對三爺道謝吧。”
說完,他轉過身,跟上前麵,兩人的腳步。
剩下秦蘇蘇與周顧維,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片場的音樂聲,緩緩響起,將會場的氣氛,一下子渲染得格外高雅。
周顧維低頭整理下,西裝衣角處,然後朝著秦蘇蘇,紳士的伸出右手:“秦小姐,有幸請你跳隻舞嗎?”
老實說,秦蘇蘇現在,根本沒有心思跳舞,笑著搖搖頭:“不了,我不太……”
話音還沒落地,周顧維霸道的,拉起她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她的纖腰上,絕美的麵容上,漾出迷人而又蠱惑的笑意。
“你是我的助理,今天又是我的女伴,所以我請你跳舞,你不能拒絕。”
秦蘇蘇:“……”
被周顧維帶領著,秦蘇蘇不願意,也得跟跳起來。
好在他並沒真為難她,跳得是很慢的舞蹈,類似於普通的交際舞,隻需要跟上他的舞步,就不費太多心思。
緩慢而悅耳的輕音樂,如同山間涓涓的溪水聲,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曠神怡起來。
秦蘇蘇感受著,麵前男人的身上,莫名好聞的香水氣息,再盯著他那張,絕美的臉蛋,心情漸漸放鬆了些。
“謝謝你。”她忽然啟唇,清靈的聲音,如同黃鶯出穀。
周顧維拉她來跳舞,隻是想讓她動動身子,不要沉迷自己的世界,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謝什麽?”他懶懶勾唇,弧度並不大,隻淡淡一點,笑意清爽。
“謝你在期艾兒,誣陷我的時候,幫我出頭。”
雖然跟周顧維,認識沒多久,可是她能感覺得出來,他身上有種,特殊的親近力。
這種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就好像當初,不知道顧北喬是哥哥時,跟顧北喬來往,隱隱會出現的感覺。
可不管她怎麽看,也看不出來,眼前的周顧維,跟哥哥顧北喬,到底有什麽相似之處。
“我請你當我的助理,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欺負你。”他風輕雲淡的說著,好似幫助理出頭,理所當然。
隻有他內心清楚,幫秦蘇蘇,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還有一層原因,是他根本不想,看到她受任何傷害,就像本能般。
但他也不想,去深究這些,似不經意的,轉移話題:“對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手表,會在你的包裏?”
聞言,她的秀眉微微攏起,靈動的杏眸裏,光澤起伏。
稍加思索後,她就想出答案,有些猶豫的抬眸,緩緩說道:“雖然隻是個人猜測,不過我感覺,應該是期艾兒,借唐晚的手給我的,之前唐晚,把我單獨叫出去,莫名其妙的,抱了我一下。”
“唐晚嗎?”他聲音低沉的重複了句,眸底一片失望:“她……”
“也許,她也是逼不得已。”秦蘇蘇立馬幫唐晚解釋,語調略急。
她知道他把唐晚,當成妹妹看待,不想讓他太傷心:“畢竟期艾兒的為人,我們都了解,你等會兒找唐晚,還是好好談談。”
“算了,不想見她,她想怎麽樣,我也不想再管。”周顧維忽然異常清醒,微翹而性感的唇角,上揚的弧度多了些釋然:“她不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再執迷不悟。”
“可是……”
不等秦蘇蘇多說,他又接著開口道:“還有,你應該聽楊姐說過,之前我還對公司,一個叫小晚的人,挺照顧的,是吧?”
聞言,她如實的點點頭:“嗯,聽楊姐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