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樓下來的蕭傅,腳步很緩,仿佛無形中,他的肩頭,壓下來很多東西般。

他回到二樓主臥室,看到**昏迷的秦嬌嬌,內心五穀雜糧。

每當有心事時,夜晚就會顯得,沒有那麽難熬。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從落地窗裏映進來時,伏在床邊睡覺的蕭傅,眉頭瞬間攏起,眯著眼睛看去窗戶。

大抵是以前睡覺,從來沒被,這麽刺目的日光照醒,所以讓他,本能的有些不爽。

看到窗戶,沒有窗簾,他想起昨天的事。

轉眸看去**的秦嬌嬌,對床的窗戶,日光自然灑到她的臉上。

隻見她輕輕皺眉,也是一臉沒睡好的樣子,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對上日光時,急忙抬手擋住雙眼。

“你醒啦。”蕭傅輕聲問道,因為剛醒來,所以嗓音,有些發啞,聽起來莫名撩人。

聞言,秦嬌嬌側過頭,一雙沾滿疲憊的美目,倒映著細碎的日光,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蒼弱感。

“蕭傅……”她柔柔的喚著,抬手朝著他抱去。

蕭傅本能的想往後退,但腦海裏閃過昨晚,答應秦蘇蘇的事,便硬著頭皮,一動不動,仍由她抱過來。

秦嬌嬌把臉側在,他溫熱的懷裏,抽抽達達的哭了起來:“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你怎麽把我一個人,扔在房間裏。”

雖然他現在,對秦嬌嬌沒有感情,但是身為男人,對哭泣的女人,多少是會有惻隱之心的。

他淡淡的垂下眼簾,抬手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對不起。”

“你昨天走之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做了一場噩夢,太嚇人了。”

她委屈的說著,緩緩抬起臉來,微腫的眼裏,盛滿淚水,隨著她眨眼的動作,淚水如珍珠般,滾落下來。

提起這事,正好勾起蕭傅的好奇,他也想知道,昨天是發生了什麽,把她嚇得不停大叫,最後還用腦袋撞欄杆,昏迷了過去。

既然問秦蘇蘇問不出來,他便試探著問她:“那你做了什麽噩夢,跟我說說。”

秦嬌嬌醒來沒多久,昨天晚上的事,對她來說太驚悚,以至於稍一想下,就覺得渾身惡寒。

她也沒想過,蕭傅別的心思,隻以為他是關心自己,心中有些感動,眼眶裏的燙意,愈發濃烈。

她抬手放在他的胸膛上,與普通情侶般,情意濃濃又委屈巴巴:“我夢到一個已死之人,從窗戶裏跳進來,抓住我的腿,要讓我償命,那個夢太真實了,好像就是真的一樣。”

說著她低下眼眸,後怕的捂住嘴巴,低低的抽泣了兩下。

“已死之人,跟你是不是有關係?不然你怎麽會,夢到她呢?”蕭傅溫聲試探著,眸光緊鎖在她的臉上。

是她害死了,秦蘇蘇的親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怪秦蘇蘇對她敵意,如此之大。

聞言,秦嬌嬌微微顫抖的肩膀一頓,眼睛連眨兩下,心虛的擦了擦眼淚:“沒……沒多少關係吧,又不是我害死她的,我也搞不懂,怎麽會夢到她。”

她像是在自我安慰,一直在告誡自己,不是自己害死阿婆的,跟自己沒關係。

蕭傅沒有再問,問多了隻會讓她,更加的生疑。

“好吧,那我先去洗吧。”他淡淡的說著,抬手輕輕推開她的身子,似乎並沒有,想跟她多多依戀的感覺。

懷裏的人,忽然情緒轉為激動,小手反扣住他的手,一雙剛止住哭意的雙眼,閃動著明亮的光。

“蕭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主動,到今天早上,發現他隻伏在床邊睡,一晚上居然沒碰過她,心中很是困惑。

蕭傅英眸之下,閃過一絲煩躁,不過轉瞬,又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沒有啊。”

“那你,為什麽不上來睡?”她委屈的垂下腦袋,另一隻手壓著床單,漸漸抿起唇角。

“昨天看你好像,被噩夢嚇壞了,倒在樓梯上,我把你抱上來,怕再影響到你睡眠,所以在床邊,守了你一夜。”

他的聲音如同窗外的晨陽,溫煦暖人,照在身上暖癢癢的。

所以秦嬌嬌幾乎,沒有去考慮,他話裏的虛假性。

甚至覺得心裏很感動,又朝著他的身上靠去,嬌滴滴的提起,本應昨夜說的話。

“蕭傅,你昨天晚上說過,你會一直,好好對我的吧?”

聞言,蕭傅臉色微凝,簡直恨不得,給昨晚啥啥上腦時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自鼻子間,溢出一聲不情不願的應答:“嗯。”

秦嬌嬌低著頭,羞答答的微紅了臉頰,伸手攪動著,他衣服的扣子,聲音夾帶著一絲絲,女人天生的魅感:“那我不想,每次跟家裏人吵架,就沒地方去,我想……我們能有,一個自己的家。”

不,是要一處自己的山莊,最好是能與霍家山莊,並駕齊驅的檔次。

蕭傅聽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昨天晚上,沒有碰到秦蘇蘇之前。

就在他,把秦嬌嬌當成,一年多前的人的情況下,他肯定會直接答應。

因為他也漂泊的很累,在太多女人身邊流轉,反而讓他沒了熱情,隻想安定下來。

可現在……他沒辦法,答應這個不愛的女人。

“你想清楚了嗎?”他盡量表現得很平靜,沒有太多情緒顯露出來:“我們才交往兩個月。”

聞言,秦嬌嬌手上的動作一停,眸光帶絲迫切的閃動,同時心底有些發慌。

她蹙著眉頭,仰起臉來,似責怪似抱怨:“你不是說,你會一直對我好嗎?雖然隻交往兩個月,但是我們節奏很快,你甚至都見過,我的父母,現在我跟你提,我們有自己的家,你就覺得早嗎?”

一番話指責著他,啞口無言,仿佛胸口裏,悶了一塊大石般,導致他呼吸,有些不暢。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想過,要跟我結婚,隻是想跟我玩一玩?”

她神情受傷的,漸漸離開他的胸膛,那雙美目裏,流露出來的情緒,分明在指責他——你就是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