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了,不讓你貪心的嘛?”楊行雙手攤開,又推了她一下,一臉的不耐煩。
態度與之前,判若兩人。
這讓秦嬌嬌有些茫然、呆滯,仿佛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這幾日,朝夕相處的床邊人,而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陌生得讓她害怕。
“可是……我是按你說的下……”秦嬌嬌吸了吸鼻子,強忍著崩潰的淚意。
眼睫裹著淚水,不停的顫動著:“我不知道……會輸,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你輸的錢,你問我怎麽辦?”楊行雙手叉腰,聲音略高。
引來周圍的人旁觀,甚至的保安路過,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怎麽回事兄弟,我們場子可不能出事的。”
“知道的知道的。”楊行衝他們點點頭,神情煩躁的撩開,前額的頭發。
然後拉著秦嬌嬌,進到一間很隱蔽的房間,之前她都從來沒有發現,裏麵還有隔間。
她止住哭意,連連回頭看去賭桌,一心還想要回,她輸掉的一切。
抽抽達達的問:“你要帶我去哪?”
“進來再說。”楊行手上力道不輕,連拉帶拽的,將她直接拖回房間裏。
進來之後,她一抬眼就看到,房間上空垂下來,灰白色的布幃上,印著一個單獨的押字。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想拿回一千萬?”楊行說話直接,指著上麵的押字,眼眸微瞪。
好像是被她,一下子輸了一千萬,給氣到了。
秦嬌嬌淚眼朦朧的,盯著上麵的字,下巴還在隱顫,聲音啞喑,時不時抽泣兩下:“你是要讓我……來押什麽啊?”
“你有什麽好押的?”楊行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說話口氣,都帶著敷衍。
秦嬌嬌忽然驚覺,他身上那股子,頹然的美感,早就**然無存,隻剩下地痞流氓的無賴勁。
“那你帶我過來幹嘛?”她頂著通紅的雙眼,又著急又生氣:“那一千萬很重要,要是沒了,我爸真的會殺了我的,為什麽我按你說的下,還會輸啊?”
她拿出一千萬的時候,隻想著贏回三千萬,然後順利跟蕭傅訂婚,哪知道會輸。
“我不是說了嗎?不能貪心不能貪心!”
楊行眉頭半攏,很不情願的解釋著:“這賭場都是有規律的,怎麽可能讓人,一直贏一直贏呢,一旦哪方下得過大,賭桌自然會有操作的啊。”
聞言,秦嬌嬌才明白,這不是真正的賭博,楊行跟裏麵的內部人員一樣,是懂規律的,而自己的貪心,讓局麵變了,才輸了所有。
思及此,她知錯的點點頭,仍把楊行當成救世主,雙眼裏閃動著僅剩的淚光:“那你肯定還有辦法,幫我拿回三千萬,對不對?”
在她的意識時,三千萬就是屬於她的,就是她必拿的。
“有啊,所以讓你來這。”楊行挑著眉頭,指著身後的押字:“來借錢去贏本,這次我帶你贏大的,搏一搏,讓你一次性拿夠三千萬!”
“真的?”她止住悲傷難控的心情,哭得泛腫的雙眼中,再次亮起期待的微光:“真的能贏嗎?”
“可以,這次我們去大的賭桌,你先來押一千萬,拿來我們就去贏。”楊行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一定能贏。
“這能借一千萬,你之前怎麽不說?”她有些喜出望外,眼眸中充盈著微光。
先一步走到櫃台前,拉著楊行就問:“那現在,我要怎麽借?’
楊行肩頭一沉,身子半倚著櫃台前,伸手按到一顆黑鍵,發出嘀的聲音。
不過片刻,從布簾之後,走出來一個冷著臉的男人,嘴裏咬著檳榔。
剛出來的人,抬眼盯著秦嬌嬌,見她滿臉淚痕,長相出眾。
笑著打趣道:“小行,這不是你新拐來的妹妹,拿給我當錢的吧?”
“別開玩笑,說正經的,是她需要錢,辦個手續吧。”楊行蹙著眉頭說著,食指點著櫃麵,發出達達的聲音,顯得極其不耐煩。
聞言,男人一手搭在櫃台上麵,一手支著下巴,目光在秦嬌嬌的身上遊移,嘴角勾著一絲吊兒郎當的笑意。
“OK,那你叫什麽,要借多少錢?”
秦嬌嬌很不喜歡,他這種痞壞的表情,紅腫的眼睛中,劃過一絲絲厭惡的微光。
但是麵上,還是保持著優雅得體的笑容,不管怎麽樣,她都是富家千金。
“我叫秦嬌嬌,我想借一千萬。”
“一千萬?!”男人驚訝反問,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有沒有搞錯,一來就要借一千萬,什麽條件?”
“秦家在榕城裏,也算是富家,她爸自己有家公司,家底不錯的。”楊行出聲幫她說著,口氣卻很冷漠,像是在探討著商品般。
在分析她,值不值一千萬。
“行吧。”
男人應得出奇的爽快,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同,推到秦嬌嬌的麵前。
“你看下,簽下名字,然後拿給我身份證,賭場那邊,會給你一千萬的籌碼。”
聞言,秦嬌嬌垂眸看去合同,標題是借貸合同,裏麵條條框框十多來條,還分很多小條。
她一邊仔細看著合同,一邊時不時看去楊行,仿佛在問,到底可不可靠。
“是你說想贏三千萬的,也是你自己要借錢,你做好決定就行,不用總看我。”楊行不解風情的淡淡道,仿佛兩人之間,隻有合作關係般。
秦嬌嬌的心涼了半截,專心看著合同,一路看到最後一麵時。
她的眸光徒然亮起,瞳仁顫動著,湧出絲絲震驚不已的細光。
她指著上麵的文字,抬眉問道:“要是十天沒還清,翻十倍?你們這是違法借貸吧?”
男人不怒反笑,眼尾分明勾起一絲譏諷:“不然,你上哪個正規的地方,能什麽都不要,就給你一千萬?”
“可是……”
“別可是了,我有辦法能讓你贏就行,隻要你按我說的做。”楊行打斷她的可是,用下巴指著合同,示意她趕緊簽字:“不然你的錢,可真就血本無歸。”
在大事上,她一向沒有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