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封伯就吩咐傭人,準備開飯。
秦蘇蘇與江澈對麵而坐,飯菜剛上齊,他們就動起筷子,一邊吃一邊探討著,秦蘇蘇什麽時候出發,去尋找調香師。
還沒吃兩口,就聽到邊上的傭人,輕聲的喚了句:“喬小姐。”
聞言,秦蘇蘇嘴裏還鼓著腮幫,咀嚼著食物,匆匆回頭看去。
隻見穿著素白冬衫的喬茶茶,一張勝在皮膚白皙的臉蛋,掛著溫婉的笑容,正緩緩走過來。
秦蘇蘇幫她,拉開身邊的椅子,把嘴裏的食物咽下,才道:“還以為你不在家呢,剛阿婭去叫你吃飯,說房間沒人。”
“我在看資料,就沒應。”喬茶茶邊應著,邊坐下。
傭人很快遞了份碗筷過來,她自然的伸手接過,連一句謝謝都沒。
在霍家住了幾個月,她已經完全適應。
秦蘇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表姐也是,為了三爺的腿。
喬茶茶小口咽了兩口飯,忽然抬眸,看了江澈一眼,又轉頭看去秦蘇蘇。
“你們是不是,在找調香師,幫三爺調製古法?”
聞言,秦蘇蘇與江澈,下意識的互看一眼,分明在對方的眸中,看到一絲詫異。
秦蘇蘇杏眸微瞪,有些茫然的看著表姐:“你怎麽知道?”
“之前江澈在群裏,找人探討問題的時候,我師傅也在群裏,他剛跟我提過這事,我就猜到,是江澈在幫三爺找辦法。”
喬茶茶淡淡的說著,鼻梁上的透明鏡片,偶爾有光線錯開,稱得她的眸底的光,愈發的神秘。
說著,她又淡淡一笑:“看你這個反應,應該我是猜對了。”
坐在對麵的江澈,也沒有瞞著喬茶茶的意思,微微點頭,唇間輕翕:“嗯,是要找調香師,蘇蘇明天啟程親自去。”
話落,喬茶茶目光深邃的,看了眼秦蘇蘇,然後接著道:“我跟蘇蘇一起去吧,兩個人方便有個照應。”
江澈沒有應話,而是轉眸看去秦蘇蘇,由著她做決定。
秦蘇蘇扒拉兩口飯,接著揚唇一笑,應得爽快:“好啊。”
……
次日,冬季的天氣很是幹燥,一出大門,就能感受到,迎麵來的寒風,像是攜著冰刃般,刮得肌膚生疼。
秦蘇蘇一身裹著紅白相間的衝鋒衣,下身是麻亞的寬鬆褲,腳上穿著黑色運動鞋,連同腦後如海藻般的長發,都高高束起,儼然全副武裝。
站在她身邊的喬茶茶,穿著白色棉服,也是修身利落的,特意把眼鏡換在隱形的,顯得她的瞳仁,更加的明亮。
從她們後麵出來的江澈,手裏拿著兩頂帽子,一邊給她們扣在腦袋上,一邊溫聲叮囑著。
“調香師的住所有點偏高,今天可能還會下大雪,你們去的路上小心點。”
看到今天的天氣預報時,江澈其實是想,喊她們過兩天再去的。
但又想到以蘇蘇的性子,肯定是想,早點幫三爺冶好膝蓋,所以他還是知趣的沒提。
“好。”秦蘇蘇抬手把腦袋上的帽子,戴好點。
然後衝著江澈,揚起明媚如晨的笑容:“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然要是我們兩個,都出事生病了,那你哪照顧得過來。”
話音才落,江澈的大手就毫不留情的,賞給她腦門顆剛栗子。
她的腦門上,立即映出個紅點,疼得她嘶了口冷氣:“疼!”
“叫你亂說話。”江澈沉眸,聲音裏裹著一絲擔憂。
“放心吧。”站在邊上的喬茶茶,溫婉安然的笑了笑:“上去的路上,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江澈點點頭,看到有她在蘇蘇身邊,稍稍放心了些。
而後,秦蘇蘇開車,帶著喬茶茶,一起前往調香師的居住地。
直到車子開到山下,兩個女生,才一臉茫然的僵住。
喬茶茶按下車窗,探出腦袋,看去那蜿蜒曲折的山道,一眼望上去,山道如同一條小蛇般,消失在綠林之中。
“看來,我們隻要徒步上去了。”秦蘇蘇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邊解開安全帶,邊打算要下車。
忽然之間,一隻手拽住她的胳膊,喬茶茶的聲音響起:“先別下車,喏,那有停車場。”
“啥?”秦蘇蘇驚了,這山裏還有停車場?
回頭看了眼表姐,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停車場標誌。
“這裏怎麽會有停車場啊,山上是景區嗎?”她一邊係起安全帶,打轉著方向盤,一邊隨口說道。
坐在副駕的喬茶茶,對著鏡子戴帽子,把東西一些備用的東西,放在小背包裏,準備就下車。
“應該沒有,地圖上沒顯示,山道都沒顯示。”
沒一會兒,車子停進停車場,裏麵居然還有,幾輛大的商務車。
秦蘇蘇剛把車停穩下車,朝著那幾輛商務車看了看,因為當過哥哥的助理,所以見過幾次這種車型,好像是媒體記者的。
媒體記者來拍調香師的?
“走了,等下可能要下雪,我們晚上,不能在山上過夜。”喬茶茶背好小包,正了正帽子,深吸一口氣。
聞言,秦蘇蘇收回目光,點點頭跟在表姐身後:“好的。”
兩人上了車,好在兩個女生,都不是嬌生慣養的,走在崎嶇的小路,也沒什麽不適應的。
隻是喬茶茶,體力不如秦蘇蘇,走了半個小時後,就要歇息片刻。
“看看江澈給的資料裏,寫了還要走多久?”喬茶茶坐在石塊上,揮開麵前的雜草,腳也入往前探了一步。
嗒——
易拉罐落地的聲音,唐突的響起,嚇得喬茶茶猛得躥起來,雙手緊抱著背包。
“什麽東西!”她驚慌的叫了句。
秦蘇蘇聞聲靠近,一把撩開雜草,看到隻是踢翻的,可樂易拉罐,裏麵還有半罐可樂,都灑在石頭上了。
“沒事,隻是可樂罐。”
聞言,喬茶茶拍拍胸脯,剛鬆一口氣,正準備低身去撿背包。
忽然,一股勁風來襲,喬茶茶的瞳孔驟然放大,隻能看到一隻腳的殘影閃過。
麵前的背包,‘咻’的一聲,被踢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