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得到。”秦蘇蘇堅定而又從容的點點頭。

貓抓老鼠,不是手到擒來?

“你找歸找,別亂動,溫室裏的其他物種。”沐依在後麵趕緊加一句,年少的輕狂,讓她時時刻刻在刷存在感。

秦蘇蘇還是沒搭理她,杏眸裏含著璀璨的微光,仔細的留意著沿台的痕跡,時不時湊湊鼻子過去聞一聞。

老實說,顧澤不太相信,她能這樣找到老鼠。

隻是圖個希望,圖她真能找到。

隻見她越走越遠,最後鑽進一片小隔間裏麵。

顧澤眉頭一攏,身子緩緩站起來,斂息沉氣的望著她。

倒是身邊的沐依,忽然整個人躥起來,朝著秦蘇蘇那頭跑去。

然後一把抓住秦蘇蘇的胳膊,厲聲輕嗬:“你亂走什麽呢!”

也不知沐依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抓到秦蘇蘇的右手傷口,痛意忽然而至,讓秦蘇蘇細眉止不住的攏起。

“鬆開。”秦蘇蘇冷然道,杏眸裏光芒幽亮,滲出絲絲寒意。

沐依被她盯得後背一涼,本來就身高不如她,近距離的站在一起。

便能看到秦蘇蘇,那張精致的五官,愈發的充滿銳氣。

“我是進去抓老鼠。”

“那萬一裏麵沒有呢?”沐依一臉凶巴巴的。

“這樣。”秦蘇蘇有些不耐煩的歎了口氣:“要是我進去,找到了老鼠,我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你不要再對我指指點點,OK?”

“誰對你指指點點了?”沐依臉色微紅,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師父還在後麵,她們的對話,師父都聽得見。

“你不管有沒有,你答不答應?”

話說到這個份上,沐依不太自在的,往後退了一步。

梗著脖子,強行硬氣的回駁:“那要是裏麵,沒有老鼠,你今天就下山,不管山路多難走。”

“一言為定。”

話落,秦蘇蘇轉身,就往小隔間進去。

隔間房門是塊,很破舊的小門,不像是建溫室時特意建的,而是溫室是建在這的原基礎。

裏麵堆放著一些肥料,一包一包的,堆放整齊。

她挺翹的鼻尖,皺動的頻率越快,順著那股子味道,一道鑽到最角落裏。

撥開幾包堆放的肥料後,赫然看到一個老鼠洞,黑漆漆的。

是這裏了。

她正搬開肥料,方便繳獲整窩老鼠時,忽然發現肥料後麵,還有用黑布蓋住的東西,布角四處壓放著石塊。

“這是什麽?”她詫異的輕喃一句,鼻尖輕動,隱約能聞到絲絲硫磺的味道。

倒不是她喜歡翻別人房間,而是老鼠洞連接這頭,也有一處洞,所以不得不想法子,搬開黑布裏麵的東西。

正抬手要拿開,邊上壓著的石塊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秦蘇蘇不用回頭,都知道來的人是誰,有些無奈又有些厭煩的回頭,冷冷的盯著沐依。

“你又幹嘛?”

“你在幹嘛!”沐依瞪圓雙眸,神情有些誇張:“為什麽要亂翻東西啊!”

“因為……”

秦蘇蘇才開口,沐依卻緊咬著她不放,咄咄逼人的道:“你知道這裏麵是什麽嗎?你就亂動,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不就是火藥嗎?”秦蘇蘇從容的回答著,一半是猜測,一半的賭應。

聞言,沐依怔然的失聲,眼睛裏分明閃出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你怎麽知道?”

“有點腦子就知道。”秦蘇蘇揚唇一笑,唇邊竟是懶漫之意。

她其實是懶得,去跟欺負沐依的,但是沐依實在是太煩了。

“你罵誰呢?”沐依眼睛微紅,總是被她打壓,又沒辦法扳回一城,讓她越發的委屈。

秦蘇蘇杏眸微眯,見她怎麽突然,就紅了眼睛。

耳尖先動了動,聽到門外有聲音,便明白她的心思。

是師父即將過來了,所以想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讓師父撐腰?

嗬,小把戲。

“妹妹,我又沒讓你去抓老鼠,你哭什麽?”秦蘇蘇故意拔高聲調,帶絲無奈:“我說我去抓老鼠嘛,別哭了別哭了。”

聞言,沐依都懵了,一下子沒接上,秦蘇蘇的話。

而這時,顧澤已經走了進來,沉玉般的碧眸,散發著微微的細光。

顯然也聽到她們的對話,出聲便問:“抓到老鼠了?”

“找到老鼠洞。”秦蘇蘇抬眸,朝著笑盈盈道。

輕而易舉的,把沐依打得小算盤化解,還把話題挪到自己身上。

顧澤幾步過來,朝著地麵看了看:“在哪?”

“喏,這裏。”秦蘇蘇蹲下身子,指著黑黑的小洞。

顧澤也跟著蹲下來,看到真有一洞,眉心輕蹙著,轉過頭看去她:“那……你有辦法,抓到它們嗎?”

這個小隔間,是沒辦法拆砌的,因為常年放置火藥,所以地麵有一定的腐蝕性,再拆建的話,隻會讓整間溫室受牽連。

“有辦法,不過要把這些東西,搬走。”秦蘇蘇轉頭,指去剛準備搬的火藥。

這個時候,沐依也知道不開口了,再開口又是自找打臉,就站在一邊,眸光裏閃爍著,滿滿的不甘心。

為什麽,這個女人,可以步入師父的視線裏麵。

以往,不是沒有優秀的女人,接近過師父。

可是師父自帶冷漠氣場,雖然擁有一張天生笑唇,卻總是不近人情。

他說,他厭惡世間的虛假來往圓滑。

“我搬吧。”顧澤說著就動起身來,也不能讓兩個女生動手。

同時也很好奇,她有什麽辦法,邊問道:“你打算怎麽抓老鼠?”

“辦法多得是。”秦蘇蘇抿唇笑了笑,單手拿起石頭,澄亮的眸子彎彎。

“你想想它們餓了一個冬天,連罌粟果都吃,我們把洞口收拾開,然後放點,我剛剛做好的麵條,隨便設套筐它他就行。”

抓老鼠這種事,離顧澤太遙遠了,所以他聽到,她這股子分析。

顧澤聽得津津有味,仿佛在聽故事般,眸底亦是一片澄亮,帶著幾分孩態的好友,輕聲的問:“我能跟著一起看看嗎?”

站在一邊的沐依,忽然感覺,自己多餘的連姓名都不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