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幹掉他!”帶頭的男人,眸裏露出凶狠之意。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麽狂的。

一群人蜂擁而上,將黑豹圍在中間,光是人數都足以,把黑豹壓死。

坐在車裏的秦蘇蘇,車窗緊關,她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隻看得到黑豹的人全撤了,那群人隻對黑豹一個人出手。

讓她有些詫異:“你們的人,怎麽都往後退,讓黑豹一個人打嗎?”

“足以。”陳滾嘴角掛笑,甚至拿出瓜子磕一磕。

秦蘇蘇細眉輕攏,不由自主的,替黑豹擔心。

昨天他才包紮好傷口,今天就要出來打架……

那雙如琥珀般的杏眸裏,瀲灩著微光流轉,泛著幾許擔憂。

不過很快,那幾許擔憂,漸漸被震驚左代替。

黑白分明的瞳仁裏,映著麵前的空地,朝著黑豹蜂擁而至的人。

此時像一件件衣服般,被黑豹輕而易舉的扔出來,一個個倒在他的腳邊,不是握著胳膊,就是捂著肚子,好像是從小黑屋裏折磨而出,滿臉的痛苦。

“我的胳膊……”

“我的肚子……”

“手斷了,手斷了。”

一時之間,哀嚎聲連綿不斷,如同修羅場般,氣氛格外詭異。

明明挨揍的人,應該是黑豹才是。

可他站在人群中,手腳動作利落而又有力,每一拳都如巨石般,直擊要害,吃過一拳的人,都要好久才能緩過神。

最帶頭的人,鼻青臉腫的,抬頭仰望著,隻穿白色襯衣的男人。

潔白的襯衣上,沾有很多不規律的血跡,像是點綴上去的顏色。

可隻有他們挨打的人知道,黑豹襯衣上的血跡,沒一滴是黑豹自己的。

他心裏有些畏懼,本能的想往後退,可是出自顧家的人,從沒後退而言。

他猛得沉了口氣,然後大聲的嗬了句:“全部一起上!”

原先是一批一批的上去,現在全部人,都打起氣站起來,眼裏冒著火光,一副誓將黑豹打死的模樣。

“衝!衝啊!”

一群人,連同先前受傷的人,全部朝著黑豹湧去,各自揮舞著手臂,要將他吞滅。

見狀,秦蘇蘇學聰明了,她沒有急著問,而是看去陳滾的臉色。

見他嘴角含笑,眼裏光芒湧現,神情很是亢奮。

她就默默的,把擔憂的心,好好安好。

果然,接下來又是一場,精彩絕倫打鬥好戲,真正意義上的一挑十。

秦蘇蘇沒有想過,世上還有人,這麽能打。

黑豹的頭發,比一般男人要長些,是可以紮起來的中長發,發尾剪得很碎,稱得他的五官,更為淩厲如刀削。

而此時,因為不停的打鬥,他紮起來的發辮,不知何時散開來,漆黑的發順著,他臉上溢出來的汗珠,沾在臉頰上。

漆黑的發,映著犀利漆黑的瞳仁裏,竟迸發出幽幽的紅光,隨著他打鬥的時間,那抹紅光越來越亮,嗜血如魔。

沒一會兒,十八人,幾乎都差點要趴倒在地,喘息粗重交替,身上都有重傷之處。

而站著的人,隻剩下一個黑豹。

坐在車裏的秦蘇蘇,目瞪口呆的扶著下巴,杏眸光芒微閃。

她算是,徹底被這個男人圈粉了。

“你們老大,也太帥了吧……”她不由的感歎著。

陳滾回頭垂眼看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大驚小怪。

“就這,對我們老大來說,小意思。”

站在空地中央的黑豹,垂下眼簾來,見趴倒在地的對手,皆都再起不能,黑眸底下的紅光,漸漸熄滅。

沉聲,夾並著喘息聲:“你是誰的人。”

按理來說,打不過的話,黑豹問話,他們是要答的。

況且,他們這麽多人,打不過一個人。

自然是輸得心服口服,可他們好歹是顧家的人,說出去丟的是顧家的顏麵。

一時之間,他們痛苦不堪的互看著,也不知該答,還是不答。

黑豹抬手拍了拍,肩頭不存在的灰塵,解開衣領的扣子,朝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們,眸底裏隱隱帶著,冷決的殺伐之意。

看得他們心底一涼,默不作聲的低下腦袋來。

忽然間,後麵再次傳來腳步聲,黑豹眉頭輕攏,以為又有一波人過來找茬。

抬起漆黑犀利的眸,看去來人。

來的是三位身高優越的男人,後麵跟著的兩個男的,帶著帽子跟口罩,看不清他們的臉。

而走在前麵的男人,一雙褐粟色的深眸,斂著月華之光,他板著俊臉,給人一種溫和,而又不可近窺的莊嚴感。

幾步上前來,一眼掃到,倒在地上的一批人,眉頭緊緊擰起來,英眸裏泛起一絲,不可思議的光。

這些人都是他問父親來的人,雖不是最好的,但顧家的人,身手都不會太菜,而且都是有過訓練的。

看起來,他們是被一個人打倒的。

怎麽可能?!

顧北喬扶起最邊上的人,擰著眉頭問:“怎麽回事?”

那人見到顧北喬,臉上掛著羞愧的表情,有些無言以對:“我跟著可疑人物過來的,這個人……好像是他們一夥的。”

顧北喬垂眸掃了圈,地麵趴著的夥計,沉聲問:“你們一群,都是他們,一個人打的?”

那人頭埋得更低,很不好意思的回答:“嗯。”

聞言,顧北喬站起來,平視著立於中間的男人。

隻見黑豹混身暴漲起戾氣,犀利如刃的瞳仁裏,仿佛藏著無數把尖刀,刺得顧北喬眉心猛跳。

坐在車裏的秦蘇蘇,看到大哥帶著兩個男人過來,憑著身高跟衣品,她認出其中一個,好像是二哥。

兩個哥哥來這幹嘛?

她杏眸一亮,激動的立馬去掰車門,想要下車去,跟哥哥會合。

可坐在駕駛座的陳滾,冷眼見著她掙紮:“別費勁了,老大交代讓我,在車裏看好你,你下不去的。”

秦蘇蘇喪氣的瞥了陳滾一眼,撅著粉唇,眼巴巴的盯著,外麵的兩個哥哥。

害,得想個法子,讓哥哥看到自己才行。

思及此,她低頭翻找著身上的東西,最後隻拿出手機,對著車窗用力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