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夜裏,霍庭風抬手將床頭的燈熄滅,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仿佛有一塊黑布,瞬間蒙住秦蘇蘇的眼睛,她隻能靠著嗅覺,辨別方位。

而她睡在霍庭風**,躺著、蓋著的被褥,都充滿了霍庭風身上,特別的藥香與淡雅清香。

四周全部都彌漫著,專屬霍庭風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充斥在空氣中。

忽然間,身側有一隻胳膊橫過來,將她抱在懷裏。

那股子清香感,更加濃鬱,讓她不由的心跳加快,身子僵直,動彈不得。

緊接著,霍庭風呼出來的熱氣,也噴灑在她的脖頸,惹得她心底漣漪四起。

“那個……”她別扭的抿著唇,如琥珀般的杏眸,在黑暗中散發著幽亮的微光,隱隱閃閃的,如同黑夜裏的星光。

“別緊張,放鬆點睡覺就好。”他吐息如蘭,弄得她癢癢的。

他隻想今天,能讓秦蘇蘇陪在身邊,沒有別的意思。

聞言,秦蘇蘇略略放下心來,咽了下口水:“嗯,那睡吧。”

“嗯。”他輕應一聲。

她便暗鬆一口氣,幽亮的杏眸,緩緩垂下眼簾,準備休息了。

忽然,身邊的人又弄出些動靜,接著她額上微涼,再過後歸於平寂。

一切發生之快,仿佛隻是眨眼之間。

但是秦蘇蘇,剛閉上的杏眸,卻瞪得如同銅鈴般,幽亮的瞳仁裏,光芒四綻。

不等她內心平靜下來,身邊又響起,似沾著蠱毒的男聲,低沉惑人:“晚安,蘇蘇。”

秦蘇蘇嘴角在黑暗中,情不自禁的揚起來,抿著唇偷偷的笑,心裏後知後覺的,開起一片絢麗的煙火。

她嬌羞而又靦腆的,小聲回道:“晚安,庭風。”

夜深如夢,房間裏的兩人,擁有著獨一無二的彼此。

夜顯得,更加美好而不真實。

次日,冬日暖陽慢悠悠的,晃到陽台斜上方,透明暖和的日光,輕輕淺淺的灑進來。

映著**相擁的兩人,他們睡得很沉很香,出眾的麵容上,映著寡淡的日光,顯得更加美得不真實。

昨天晚上睡太晚,他們兩個,誰都沒有醒來。

直至,房門外麵,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一聲比一聲急,有些迫切。

**的兩人,秦蘇蘇微微蹙下眉頭,卻還是沒有醒來。

沒得到房間裏的回應,外麵的江澈跟喬茶茶,互相看了眼,雙人眼底盡是擔憂。

“三爺,你還沒醒嗎?”江澈往前走了一步,邊叩著房門,邊摒著眉頭問道。

話落幾秒,房間內還是沒有聲音。

江澈眉頭更攏,側目看去,身邊的喬茶茶,她雙手端著托盤,正中間放著一份早飯,還有一碗藥湯。

馬上到中午了,三爺早餐還沒吃,早上的藥份也沒喝。

現在又是著關鍵時刻,誰也不想,看到三爺,再出任何差錯。

端著藥湯的喬茶茶,也很擔心,蹙著眉頭問:“怎麽辦?三爺早上的藥不喝,馬上就要喝中午的,這樣不間隔,對身體不好。”

“昨天晚上,不應該讓他,一個人看文件的。”江澈抬手重重拍下腦門,英眸裏淌著幾分自責。

現在霍庭風也不吱聲,根本不知道,房間裏麵是什麽情況。

思及此,江澈更加擔心,眉宇間橫起重重山川:“看看蘇蘇在不在家,讓她來叫三爺吧。”

他現在一拿三爺沒法,就會下意識的,想到秦蘇蘇。

好似秦蘇蘇,就是專治三爺的機靈鬼似的。

聞言,喬茶茶眸底閃過一絲不悅,但隱藏的很好。

抬起一張素淨的臉蛋,笑晏晏的道:“我們喚三爺,他聽不到,蘇蘇來喚也是一樣的。”

“與其讓蘇蘇過來,倒不如我們直接進去吧。”

她知道,江澈是有三爺房間鑰匙的,隻是一般情況,不會擅自進他房間而已。

“再不進去,早飯涼了可以重做,但是藥湯隻熬一碗,涼了就不太好。”

見她一口氣說這麽多,江澈也沒再多想,直接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三爺的房門。

吱——

房門被他們推開,端著托盤的喬茶茶,略急略切的走進來。

抬頭看去**,想看三爺起來沒,卻一眼看到,**相擁的兩人。

嘣——

一聲巨大的聲響,打破房間的寧靜,如同平地響起炸雷。

驚得江澈急忙進來,隻見喬茶茶手裏的托盤,應聲落地,上麵的碟碗摔成碎片,飯菜與藥湯灑了一地,如同炸開的花朵般,綻放在潔白的地板上。

“怎麽了?”江澈眉頭一攏,下意識問道。

隻見她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般,整個人愣在原地,圓圓的鏡框下,那雙眸瞪到無以複加的地方。

江澈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坐起兩人來,其中揉著眼睛,朦朦朧朧的女生,不正是秦蘇蘇嗎?

可是她怎麽會,在三爺的**?

“你們……”江澈眉頭高挑,英眸裏綻出一片驚訝之意。

他們兩,啥時候確立關係,啥時候在一起的,他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一下子,就吃了個大瓜,他們兩同床了?!

秦蘇蘇昨天晚上,實在是睡得太晚了,所以被吵醒後,腦袋還是不太清醒。

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漸漸明白現狀,看到地麵狼藉一片時,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等等……昨天晚上,她好像是在三爺的床睡的。

嗯,所以現在,她是在三爺的**。

驚!

她都不明白,昨天怎麽稀裏糊塗的,跟三爺睡在一起了。

她僵硬的轉過腦袋,看去身邊的男人,剛睡醒的霍庭風,完美出眾的俊顏,絲毫沒有受到丁點減分。

沐浴著柔和的日光,冷白皮肌膚上,細細的絨毛也能看得清,離她近得咫尺之間。

他也看清,房間裏的情況,長眉輕蹙,啟唇聲音如碎玉:“你們怎麽,不敲門進來?”

隱隱之間,含有幾分薄怒。

江澈往前走了一步,如實的解釋情況:“早上來叫過你,想讓你用餐,但是一直沒有聲音,現在幾個小時過去,還是沒有見你起來。”

“早上熬的藥也快涼了,我們就擅自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