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時間吧,不用太趕。”秦蘇蘇客氣體貼的說,反正她一整天都有空。
那頭安靜了會兒,似在考慮適合的時間段,接著又響起葉曦的聲音:“下午四點吧。”
“嗯,那我們下午四點見。”
“好,拜拜。”
兩人掛了電話後,秦蘇蘇立馬給黑豹,發了位置跟時間。
然後定好鬧鍾,便接著補覺。
下午要去見媽媽,得保持好的狀態才行!
兩個小時後。
一樓廚房裏的喬茶茶,一個人在偌大的廚房裏,孤零零的熬著藥湯。
因為現在還沒到飯點,所以廚房,並沒有什麽傭人,再就是給三爺熬的藥,基本上都是她親力親為,用不著傭人幫忙。
一來二去,這樣的狀態,倒成了常態。
她仿佛隻是霍家山莊裏,隱形的住客,沒有人對她,有太多的感情。
不管是傭人、封伯也好,還是三爺、江澈也罷,沒有人在意她。
麵前無釉砂鍋,在溫火的烘烤下,漸漸冒出濃濃的中藥刺鼻味道,該要關火了。
可喬茶茶,還是呆站在邊上,心思飄得很遠,遲遲沒有動作。
忽然間,口袋裏手機響了起來,將她的思緒拉回,她才注意到藥湯熬好,急忙把火關上。
手機響個不停,她手腳便急了些,不小心燙到指腹,疼得她直皺眉頭。
把砂鍋放到一邊,打開水龍頭,把食指放在水流裏衝刷著。
另一隻手,又匆亂的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喂,師父。”
“茶茶。”那頭響起一道滄桑,卻不失中氣的男聲:“你要的材料,我都給你問好了,你是確定要嗎?”
給三爺用的藥裏,有些中藥材料很難求,她沒有渠道,就會師父幫忙。
一般師父很樂於幫她,也想等她治好三爺的腿,畢竟徒弟若是有成績,師父也會開心。
她要的材料,師父一般不會過問。
隻是,這一次她特意,要了一種格外難求,而且很少,用得到的中藥。
是藥三分毒,這種中藥,毒性不是一般的大,稍稍用錯一點,都會適得其反。
而且能代替這味中藥的,還有其他款溫和些的。
所以師父一打電話過來,她也能猜到,因為什麽原因。
她從水流裏,抽出被燙到的手指,壓到水龍頭上麵,按下去關了水。
素淨的麵容上,圓眸微沉,開口講電話時,神情平靜如死湖般,泛不起一丁點波瀾。
“嗯,確定。”
師父憂心重重的開口問道:“可依你以前的要的中藥,這次的中藥……”
大可不必。
喬茶茶知道他接下來的話,破天荒的打斷他:“要的,這次的中藥,我肯定是要的,我這位病人,身體還有別的因素,所以這味藥,非要不可。”
說著,她口氣轉和,柔柔的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我自己的病人,我肯定會很上心,不會亂用藥,而且我做事為人,您還不放心麽?”
聞言,那頭沉默。
她之所以能說出這番話,就是因為她跟師父學醫時,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做事格外沉穩,讓人放心。
話到這個份上,那頭也不多言:“那過幾天,你留意查貨,要是病人不耐受,記得及時聯係我。”
“好,謝謝師父。”
掛了電話後的喬茶茶,緩緩轉頭,看去盛著,剛熬好中藥的砂鍋。
那雙圓圓的眸子裏,迸出森冷的目光,讓她仿佛變了個人般,身上的溫婉**然無存,反而散發著冷冷的陰森感。
既然不管做什麽,都不會讓人注意的話,那做好事,做壞事都是一樣的吧。
到如今,三爺這雙腿,治不治得好,都無關緊要。
時光如流沙,悄聲無息,又走得飛快。
叮鈴鈴——
喧吵的鬧鍾響起時,**的秦蘇蘇,一臉煩躁的坐起來,抬手重重的拍下手機,把鬧鍾關了。
然後眯著朦朧的杏眸,看去手機上的時間。
三點。
這麽快就三點了,她感覺隻是剛睡著……
但轉念,她想到要去見媽媽,便續了點精神,去換身衣服,化了淡淡的妝。
喊家裏的司機,送到地鐵站,自己坐地鐵前往利夏大廈。
四點整。
利夏大廈二樓,唯獨隻有一家的餐廳。
餐廳裏麵裝潢幹淨,偏點小清新的風格,來往的都是二十多年輕人居多。
所以坐在靠裏麵那桌,一身雅致青白旗袍的貴太太,渾身上下散發著,養尊處優的高雅之氣,加上她長相溫婉清麗,自然頻頻吸引目光。
一般人氣質好,隻會將她自己,稱成一幅畫。
而這位貴太太,氣質好到,將整家餐廳,稱托得上升幾個檔次。
她抬手撩動發絲,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優雅得不像話,而後順勢看了下腕表,指鍾拚湊出來,正是四點。
她那雙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在她的印象裏,蘇蘇不像是會遲到的人。
算了,說不定是外麵堵車,再等等好了。
她坐了好一會兒,服務員主動走過來,想要跟她續杯咖啡。
忽然間,一隻剛勁有力的手腕,扼住服務員的手,服務員還沒看去來人,就感受到來人身邊,散發著的冷冽氣息。
緊接著,一道沉冷的男聲響起:“給我。”
服務員抬頭看去來人,隻看到一張臉,五官極為鋒利,眉眼間處處透著攝人感。
嚇得服務員連咽口水,問也不敢多問,直接把手中的咖啡,交到男人的手中。
男人身材修長,走路卻發不出太大的聲響,他來到貴太太的桌邊。
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做著服務員的活,給她續杯咖啡。
葉曦心思不在這,側著頭看著玻璃外麵,想望著蘇蘇過來,所以沒有注意到,來人並不是服務員。
隻聽到杯中有水的聲音,便溫婉柔合的出聲道:“謝謝,不用續,我不太愛喝咖啡,我再等會兒人,再點吃的。”
話落,男人把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然後在她的對麵,緩緩坐下來。
葉曦柳眉輕彎,春水漣漪不斷的水眸,緩緩看去來人。
在見到那張鋒利無比的臉時,忽然唇角輕張,心頭一滯,畫麵就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