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澈盯著霍庭風,喬茶茶沉吸了一口氣,態度略好些,抬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會讓他暫時好受的,具體是怎麽回事,我等下跟你解釋。”

如此,江澈才點點頭,鬆開她的手腕,朝著門外走去:“有什麽事,直接叫我,我就在門外。”

“好。”

等江澈走後,喬茶茶給霍庭風打了一劑麻藥,然後才開始處理他的雙腿。

莫約半個小時後,守在門外的江澈,內心極其不安,不停的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沒有得到裏麵房門打開,卻聽到樓梯處,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是蘇蘇回來了。

果然,沒出三秒,右手提著幾袋購物袋的小女生,精致的臉蛋上,漾著明媚燦爛的笑容,一下子將死氣沉沉的霍家山莊,帶動出幾絲活躍的氣息。

秦蘇蘇也看到他了,開心的喚道:“江澈,你怎麽在門外,三爺在換衣服嗎?”

“不是。”江澈腳步停下來,怔怔的看著她。

見她心情大好,都不知要如何告訴她,三爺的腿出事了。

聞言,秦蘇蘇歡快輕靈的腳步,緩了下來,悠悠的走到他的跟前,朝著緊閉的房門,張望了兩眼。

“那你怎麽不進三爺房間,你不進我可要進啦。”她笑著說道,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今天給霍庭風買的衣服,給他本人看看。

她說著就往江澈邊上跑,卻被江澈一把按住肩頭,同時響起江澈潤朗的聲線。

“別進去,茶茶跟三爺在房間裏麵。”

話落,他明顯感覺到,掌心下按著的肩頭,微微一抽。

秦蘇蘇滿臉的笑意,瞬間**然無存,透亮如天邊最亮橘星的杏眸,也不由的黯淡了下來。

腦海裏,顯出上次在三爺房間裏,看到表姐跟三爺的曖昧畫麵,心頭揪得生疼。

“表姐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又在給三爺針灸嗎?”她很不自然的問著,清靈的聲線,偏啞了些。

“三爺的腿今天出問題了,茶茶在看,所以你現在不要進去。”江澈平靜的說著,英眸卻緊在她的臉蛋上,擔心她亂想:“總之,先乖乖的等下吧。”

“三爺的腿,出什麽事了?”秦蘇蘇猛得抬起頭,杏眸裏迸出擔憂的光澤:“上次不是看他都站了起來,不是都要快好了嗎?”

怎麽又出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按理來說,三爺的腿不會再出事,甚至在新春之前……”話說到一半,江澈忽然想起,三爺先前交待的事,就止住嘴。

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眼秦蘇蘇,改口道::“這次是意外,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等茶茶出來吧。”

秦蘇蘇雙手捏著購物袋,乖乖的靠著牆,雙腿並攏站起來,側著腦袋,目光緊緊的看著房門。

不能急,不能亂,要等表姐出來,才能知道三爺,究竟出什麽事。

沒一會兒,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拉開,走出來的喬茶茶,滿臉的淚痕,鼻頭跟眼眶通紅的。

“茶茶……”江澈大步走上前,本來是想問,三爺的腿怎麽樣了。

可是見她哭過了,心頭猛然一滯,仿佛瞬間墜入深淵般。

不好,三爺這次,好像很嚴重。

靠牆站著的秦蘇蘇,也急忙走過來,一眼看到表姐通紅的眼睛,心頭一涼。

“表姐,三爺他的腿,出什麽事了?”她還是急著問了出來,問完之後,還想要早點,去看霍庭風的情況。

聞言,喬茶茶黑褐的眼珠, 機械化的轉動著,目光落於秦蘇蘇的臉上。

驟然間,喬茶茶肩頭抖動,麵部亦開始扭曲起來,伸手就朝著,秦蘇蘇的臉蛋,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下去。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從幽晰可聞的二樓走廊,一直傳到一樓的大廳裏。

仿佛是驚雷,忽然間炸開在霍家山莊,‘轟隆’一聲,讓所有人腦殼一響。

特別是就在走廊的江澈,腦袋一片混亂,還沒有理清楚,是怎麽回事。

隻有肢體動作,下意識的先把秦蘇蘇,拉到身後護起來。

英眉攏起,清透淺光的英眸裏,盡是納悶與不解:“茶茶,你打蘇蘇幹嘛?”

被扇了一巴掌的秦蘇蘇,臉頰泛起清晰的五指紅印,火辣辣的痛感沿著臉蛋,直傳大腦。

可她根本不覺得疼,隻是很懵,也很不解。

為什麽,表姐會忽然打她一巴掌?

平時喬茶茶在他們心目中,都是溫婉純良的模樣,從沒見她跟誰紅過眼,是典型的好脾氣。

所以秦蘇蘇並沒有,想著要怎麽還回去,她隻想知道原因。

隻見喬茶茶伸手把眼鏡拿下來,通紅的眼眶裏,冒出洶洶的火焰,直直看去秦蘇蘇。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秦蘇蘇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千百次。

“我為什麽不能打她?”喬茶茶眼睛瞪得渾圓,眼白露出很多,便顯得她麵目猙獰,仿佛換了個人格。

江澈跟秦蘇蘇,都沒見過她這副模樣,都有些不知所措。

“江澈,我跟你有說過的吧。”

她轉頭直勾勾的看去江澈,開口說話,句句連珠:“經過半年的中醫理療,三爺的腿本來在新春之前,就有可能下地走路的吧?”

江澈點點頭,自鼻間溢出一句應:“嗯。”

他隻知道她情緒有些激動,護著秦蘇蘇的大手,又將秦蘇蘇,往身後推了推:“現在三爺的腿……”

“現在三爺的腿,就不要再提能下地走路了,他這雙腿現在,是徹徹底底的廢了,根本不可能再有好轉的趨勢。”

喬茶茶情緒到達臨界點,忽然大聲的咆哮,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聞言,秦蘇蘇與江澈兩人,身子皆是一軟,仿佛被巨雷擊中,半天回不過神來。

什……什麽啊?

三爺的腿,怎麽就是徹徹底底的廢了,不是明明都可以,站起來好久了嗎?

秦蘇蘇的大腦一片空白,眼前的視線一片漆黑,仿佛掉入深海之中,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到,雙腿也是軟綿綿的,不知是踩著地麵,還是懸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