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劉梓洋瞳仁放大,殺意上頭般,眼底迸出一絲凶光,揚手將鐵棒朝著顧愷之砸過來。

他還擔心顧愷之躲開了,出聲動員著同夥:“大家別被他煽動了,管他是什麽,他現在隻有一個人,來,按住他!”

經他一煽動,周邊的同夥都湧上來,伸手要按住顧愷之。

“就是嘛,我們全是人,還怕他?”劉梓洋得意的笑意,手中卯足了勁,要好好給顧愷之個教訓。

就在這時,忽然院外傳來腳步聲,很急也很亂,光是聽著腳步聲,就感覺至少有幾十人而來,宛如戰隊境遷,轟轟隆隆而來。

聲音很大,那群人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扭頭看去院門。

一秒後,一群衣著普通卻又透著,一股子利落勁的男人們,有序的進到後院,瞬間就將他們一團同夥團團包圍。

後麵進來的人,實在太多了,一眼看過去是厚厚的人牆,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劉梓洋高揚手中的鐵棒,‘晃當’一聲落地,他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本是他們包圍著顧愷之,現在他們被人包圍著,而且還不知道是什麽人。

身邊的同夥,瞪大眼睛亂轉,心髒噗通噗通的亂跳,說話支支吾吾,聲音很低:“這些人……不會是JC吧?”

“不會吧,全部便衣?”劉梓洋雙腿有些發軟,卻還是硬著頭皮,望著圍過來的人們。

“你們……你們是誰啊,要做什麽?!”

話落,烏烏泱泱的人們站定,院門處分別讓開一條道。

隨之,進來的男人一身漆黑西裝,身材清瘦卻修長,五官立體透著幾分寒意,眉眼有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所有人在看到男人時,身體本能的畏懼起來,仿佛看到一隻猛獸,緩緩朝著他們靠近。

“你……你就是老大吧?你們要幹嘛?”劉梓洋邊問,人往後邊靠了好幾步,腳後跟‘咯噠’踩到東西。

回頭一看,就看到顧愷之的臉,放大在他的眼前,原來是退到顧愷之的邊上,腳踩到顧愷之的鞋子。

顧愷之唇角緩慢的上揚,明眸裏迸出一絲絲趣味:“今天,誰死定了?”

話落,顧愷之伸手就拎住劉梓洋,當著滿院子所有人的麵,一拳一拳的揍在他的臉上。

如鐵般的拳頭,砸得劉梓洋滿臉是血,後腦勺一下下的撞到麵包車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起,把劉梓洋嗚咽的聲音蓋過。

邊上劉梓洋的同夥,看著場麵著實血腥,試著伸手想要去拉住顧愷之,這樣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抬手剛伸出一點,忽然院門處的男人,削薄的唇啟開,發出一句很冷的聲音:“我看今天誰敢動一下。”

宛如死神的警告,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噤若寒蟬。

顧湛琛看五哥打得挺起勁,也沒有管他,後麵跟過來的顧澤,一眼就看到五弟在揍人,又看到滿院子的人,也差到些許。

側目看去顧湛琛,英眉輕攏著,聲音溫潤:“妹妹呢?”

聞言,顧湛琛黑眉微攏,淩厲的目光如刀刃上的光,掃過站在麵包車的人,問:“我們妹妹呢?”

那人急忙往邊上側,指著車後座就答:“在裏麵。”

話音剛落,一回頭就看到,剛還在院門的兩人,不知何時瞬移了過來般,出現在車門邊上。

顧澤先一步鑽上後座,一眼看到妹妹手腳,被綁得死死的,嘴裏塞著一團抹布。

英眉更緊,沉玉般的碧眸裏,泛起掩不住的心疼。

上前去三下兩除二,把秦蘇蘇手腳解開,然後輕輕的,把她嘴裏的抹布拿開。

秦蘇蘇癱坐在後座上,伸手捏著發酸的下巴活動著,又輕輕的咳了兩聲。

那抹布的味太大了,塞得她很難受,現在終於解放了。

“沒事吧?”顧澤伸手幫她輕順著後背,關心的看著她。

順勢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手帕,遞到她的手邊。

秦蘇蘇隨手接過,擦了擦粉唇,一股子清新的香味,彌漫在鼻尖,緩解了滿嘴的抹布味。

“好香,三哥哥的手帕都那麽香。”她朝著顧澤,揚起明媚的笑容:“我沒事,他們還沒對我怎麽樣。”

說著,她拍拍顧澤的膝蓋,示意先下車。

兄妹兩人剛一下車,秦蘇蘇就看到顧湛琛,正板著冷漠臉盯著自己。

她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臉,杏眸彎彎,如同皎月般:“嘿嘿,六哥哥你怎麽也來了?”

“我叫他來的,感覺不對勁,就喊他了。”顧澤長腿跟著,下了車站在妹妹身側。

秦蘇蘇小腦袋點了點,轉眸看去,一邊還在揍劉梓洋的五哥哥,眼看劉梓洋的臉都腫了起來,鼻子裏有血肆意的往外流,整個人被揍得不成人形,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劉梓洋全身哪都疼,疼得麻木,近乎沒有知覺了般,啞著聲音,氣若遊絲的求救:“救命……救我,我要死了……”

按顧愷之這樣下手,他的確可能沒因此喪命。

秦蘇蘇秀眉緊攏,大步上前去抱住五哥哥的手腕,粉唇啟合,清靈的聲線,帶著幾分擔憂。

“五哥哥,不要打了,我還要帶他去見霍庭風,讓他幫我解釋,爸爸跟霍叔叔的事。”

聞言,顧愷之才止住手,此時他的右手指節處,沾滿了紅色的鮮血,隨著他垂手的動作,血液,滴淌到地麵上。

顧湛琛回頭看了眼,平聲示意:“把他們都送到,該去的地方。”

然後冷眸看去,躺在地上抽搐的劉梓洋:“把這個人送到我車裏。”

“好的。”一道輕快的男聲,隨之應起,接著就吩咐著眾人收場。

秦蘇蘇這才看到,原來阿澈也跟著來了,阿澈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俏皮的眨著眼睛,算是打過招呼。

“五哥哥,你的手好像也出血了。”她細眉輕攏,伸手抱住他的右手,用著三哥哥的手帕,輕輕揩去血跡,指節處果然也有血滲出來。

估計是打得太用力,自己也受了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