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喬茶茶會窘迫,哪知她隻是淡淡抬眼,仿佛料到了般。
從容不迫的解釋著:“猜到的,我知道三爺要跟候小姐訂婚的事,現在最近的航班,就是去鄰市的,一猜就知道了。”
孫書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再杠她,語氣淡淡:“那你也正好,是要去鄰市?”
“是啊,我師父在那邊。”
話落,她又接著看去霍庭風,聲音略沉,帶有幾分請求之意:“三爺……就讓我最後一次,陪在你身邊。”
說到這,她又立即加了句,怕是讓人多想般:“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現在身體還好,既然江澈都放你回家,你就做你自己的事,沒有必要圍著我轉。”
霍庭風禮貌的拒絕著,可從那雙自帶天下無雙顏色的薄唇,講出來的話,總是那麽冷漠疏離。
刺得喬茶茶心底微痛,但她仍保持著溫婉的笑容,抬手推推眼鏡:“雖然我現在沒有義務,再照顧你。”
“但是三爺你不是,把我之後的學費,還有一些鑽研專業的費用,都包了。”
“而我又沒有治好你的腿,所以我也有些愧疚,再說我們之間還有是情誼在的,照顧一下你,算是聊表我的謝意吧。”
話說到這個份,霍庭風還是無動於衷,人情這種東西,他從來都不在意的。
霍庭風半晌沒有說話,一邊的孫書橋 ,都替秦蘇蘇感到尷尬。
出於紳士風度,孫書喬笑著打圓場:“我會好好照顧庭風的,你還是忙你自己的事,不用……”
話音未落,喬茶茶笑盈盈的又開口,還是對霍庭風說的話:“至少,現在蘇蘇不在你身邊,我又是她的表姐,不管怎麽樣,也算是我替她照顧下你。”
她知道霍庭風的死穴在哪,隻要提秦蘇蘇,他終於都會妥協,這一點喬茶茶比誰都清楚。
果不其然,霍庭風黑眸微沉,眸底藏著另人,琢磨不透的深暗。
躊躇片刻似的,最終還是點點頭。
喬茶茶笑著往後退了一步,心裏難受的要命:“謝謝。”
話落沒一會兒,工作人員已經親自過來,推著霍庭風準備上機:“走吧。”
“好。”孫書橋親自拿著行李,跟著他們後麵走上去。
他走在最後麵,忽然手腕什麽東西鬆動,接著順著袖口滑下。
他隻好停下來,定晴一看,原來是手表滑落在地上,他蹲下身子去撿手表時。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清靈悅耳如同黃鶯出穀。
“哥哥,你快點,馬上就要起飛了,再不進去我們就要改簽了。”
不等孫書橋仔細辨認,又響起一道完全陌生的男聲,卻也動聽。
“在趕在趕了,飛不了,你能不能穩當點,我們早餐也沒吃,我低血糖啊!”
“飛機上有早餐啦!”女聲略高,帶著一絲急迫。
聞言,孫書橋差不多,幾乎就聽出來,就是秦蘇蘇的聲音。
下意識的轉過身,要去看清後麵的人。
明明看到兩道身影過來了,卻就在要看清臉時,工作人員先從口子走出來。
以為是他遇到什麽困難,上前來詢問:“孫先生,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嘛?”
“沒有。”孫書橋迫不得已的收回目光,看去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保持著親和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那請趕緊上機吧,飛機要起飛了。”
“好。”孫書橋沒多說什麽,隨著空乘上了飛機。
候機廳已經開始播報,飛機馬上起飛,請沒上飛機的人員,趕緊登機。
顧愷之也不知,是不是臨時生了懼意,總是扭扭捏捏的,故意拖著時間。
還好秦蘇蘇,硬是把他,拖上飛機。
兩人剛上飛機,空姐就讓他們趕緊坐下,電子設備都要關機,飛機馬上起飛。
兩兄妹靠著窗坐下,秦蘇蘇剛係好安全帶,就看到哥哥把眼罩都戴上,全身上下每處神經,都散發著抗拒兩字。
“你不會暈機吧,怎麽一上來就睡啊?”秦蘇蘇伸手推了推他胳膊,還想跟他聊聊天。
顧愷之伸手拉下眼罩,露出一雙潤澤動人的雙眸,窗外的陽光正好投到他眼睛處,將他優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秦蘇蘇看得默默咽了口水,真是難以想像,哥哥不是爸媽親生的,明明生得那麽好看。
“為什麽,我們要坐經濟艙啊。”他歪著腦袋,像個孩子似的抱怨。
“我說你。”秦蘇蘇撩起袖口,準備好好說道說道:“你不能帶著資產階級的思想,你知道吧,坐經濟艙怎麽了?”
“經濟艙跟頭等艙有什麽區別,不都是同樣到達目的地,哪個快些嗎?”
“做人要實惠,不能搞這些虛的……”
話音未落,顧愷之眼睛眨也不眨,分明一副,你說完了沒,你沒說完我也聽不下去的嘴臉。
隻見他抬手拍拍膝蓋,指著雙腿道:“因為經濟艙太擠了,我的雙腿都伸不直,這樣我怎麽好好睡覺啊?”
聞言,秦蘇蘇話頭一滯,低頭看去哥哥的腿。
果然,因為位置太小,哥哥無處安放的雙腿,根本沒有伸直,微微蜷著,看起來都有些費力。
“哦。”她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哥哥說話,側過頭把眼罩戴上,也睡起了起來。
昨天晚上睡得本來就少,所以很快就入眠了。
但是最近她每每睡覺,幾乎都會做夢,夢裏的她,頂著另一張臉,隻有一雙眸是一模一樣的。
夢境幾乎都是重複的,總是在追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隻能看到身影,卻看不到臉。
而這一次,她卻看到了更多東西。
場麵是在某棟大廈的頂樓上,她穿著職業OL,夜風寒冷仿佛夾著刀刃般,刮得她臉蛋生疼。
雖然是夢,但是那種冷冽感,格外的真實,仿佛身臨其境。
這又是哪?
秦蘇蘇心裏暗暗嘀咕著,反正她也搞不清她的大腦,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畫麵,大腦到底想告訴她什麽消息?
就在這時,忽然一滴滾燙的**,在她臉頰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