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橋說了就走,根本不給她,多餘說話的時間。
秦蘇蘇粉唇張了張,隻吐出來一句:“不是……”
後麵的話,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她站在店內好一會兒,仿佛腳跟被定住了般,走了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後廚裏麵的老板,收拾好東西走出來後,看到她站在桌邊,桌上的麻辣燙都涼了,卻沒有動多少。
“小姐,你不吃了嗎?”老板走過來,拍拍她的肩頭:“快吃吧,都要涼了。”
聞言,秦蘇蘇僵硬的轉過頭,目光掃到那份,剛剛還讓她,食欲大開的麻辣燙,現在看起來,索然無味。
“我……我……”她咽了幾下口水,肚子是餓的。
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轉頭出去,攔了一輛的士,一邊鑽上車裏,一邊道:“去酒店。”
司機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急色,口氣微和:“哪家酒店啊?”
這倒把她給問住了,她從口袋裏翻出房卡,遞給司機看一眼:“就這家。”
“知道了,就附近很快就到了。”
的確是快,當時秦蘇蘇跟孫書橋走過來,就隻用了十幾分鍾左右,回去坐車隻用了四五分鍾。
在車裏,她收到了孫書橋,發來的房間號,以及一些驗證信息,這樣的話,她回去就直接可以去前台,再要份房卡。
到達酒店。
秦蘇蘇推開車門,從口袋裏摸出幾張零錢,遞給司機:“錢給你。”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衝上電梯。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急,就隱隱感覺著,哪裏不對勁。
可當電梯緩緩上行時,她又對著電梯裏的鏡麵,緊張的抿著粉唇。
她現在跟霍庭風,正處於分手階段,她要是等下見到他,要怎麽開口說話?
她有些迷茫了……
電梯終是到了,‘叮’的一聲,打斷她的思緒。
秦蘇蘇暗吸一口氣,來到霍庭風的房門前,拿著房卡刷開房門。
房門打開那瞬,她抬眼就看到,正麵對著房門的霍庭風,坐在輪椅上,渾身是血。
而背著她的女生,背影略瘦,外套也脫了,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上麵看起來也沾有斑斑血跡。
而另人頭皮發麻的,就那位女生手裏,高揚著的餐刀上麵,還在往下淌著血珠子。
秦蘇蘇杏眸微瞪,還以為自己打開方式不對,是不小心點到了恐怖節目麽?
就在這時,裏麵的人,也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正準備把刀,紮進霍庭風膝蓋的喬茶茶,扭頭看去來人。
看清來人是秦蘇蘇時,她迅速的把刀,抵在霍庭風的脖子上,圓眸眯成一條細線,迸發出危險的冷光。
“你別輕舉妄動,不然霍庭風,就會死在你麵前。”
這會兒,秦蘇蘇才認出來,原來女生就是表姐,但是她仍搞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表姐會把刀架在霍庭風的脖子上,表姐不是喜歡著霍庭風的麽?
“你們……這是搞什麽?”秦蘇蘇細眉揪成一團,杏眸裏泛泛而動著,困惑、不解,甚至混亂的情緒波動。
“我讓你進來!”喬茶茶眼睛怒瞪,黑色的眼珠劇烈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脫框而出。
說著,她把刀往霍庭風脖子的肌膚,更加壓深了一絲,肌膚瞬間就滲出血來。
見狀,秦蘇蘇心頭一跳,不敢再多問,急忙往前站了一步,雙手下意識的舉起來:“我不會亂來的,你別激動,你小心你手上的刀。”
“進來!”喬茶茶又嗬了一句。
秦蘇蘇依她意思,又往前走了幾步,整個人完完全全站進來。
“把房門關上,反鎖!”喬茶茶繼續交待著。
秦蘇蘇一一照做,最後走到他們跟前來。
近距離下,秦蘇蘇看到霍庭風,那張冷俊如神抵般的容顏上,彌漫著盡是冷汗,那雙漆黑如玉般的雙眸裏,眸光四散著,仿佛找不到一點焦距。
視線緩緩下移,就能看到他的上衣被蹭得很亂,紐扣掉了三四顆,脖子下麵那些,都是敞開露出來的,冷白皮的肌膚上,鮮紅的血液尤為紮眼。
最終,秦蘇蘇的目光,鎖定在他胸前,還在往外冒血的刀口上。
她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麵前霍庭風的情況,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秉住呼吸,看去下麵。
結果,霍庭風的大腿也被劃了刀口,血液順著腿管,嘀嗒嘀嗒的落在地板上。
再仔細一看,原來霍庭風輪椅下麵,已經有一灘血漬了。
“霍……霍庭風……”她喊他的名字,都是顫抖著的。
如琥珀般的杏眸,光影起伏如同百鳥過遷,掠過太多東西,最終都歸為擔心害怕。
她忙不迭的走上前,在霍庭風的跟前蹲下來,抬手把外套脫下來,把內衫撕出幾條布料,二話沒說,就去堵著霍庭風的傷口。
這麽多血,再澈下去,霍庭風可能會英年早逝,原因是失血過多。
原本,以為早就意識不清的霍庭風,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秦蘇蘇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傷口。
他的腦袋微微抬起來,黑眸無力的垂下,眸底光亮退散,卻還是分明,看清她的臉。
見她滿臉大汗,細眉攏成一眼,杏眸裏噙著盈盈的淚光,他又心疼起來。
泛白而略起幹皮的薄唇輕啟,吐出來的聲音很輕很輕:“蘇蘇。”
聞言,秦蘇蘇手上的動作一滯,心口好像又被猛然的紮了一刀,紮了個對穿,無盡的冷風吹過,她渾身都是冷意。
“我……我在,我在這。”
她聲音裏帶著哭腔,強行把眼淚憋下去,想讓他好受些:“你別怕,我現在幫你包紮傷口,血止住了就沒事了。”
說著,她指法熟練的,用布條把傷口都包紮好,盡管還是有血染紅了布條,但是出血,已經止住很多。
處理完之後,秦蘇蘇眼睫眨得很快,擔心的看了眼霍庭風,正對上他那沉沉暗暗的目光,心尖揪疼得另她窒息。
他看起來,虛弱極了,就好像是瀕死之人。
她正要開口說話,一道冰冷的女聲,率先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