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蘇抿抿粉唇,眸底閃過一絲少女的羞怯,白裏透紅的臉頰,泛出絲絲紅暈。
沒等到她開口回答,口袋裏的手機,‘嗡嗡’的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她抱歉的看了眼醫護人員,同時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攤了攤手:“我得先接個電話。”
“沒關係,你接吧,我專心處理傷口。”
“好,謝謝。”
話落,秦蘇蘇把電話放在耳邊,輕聲接聽著:“喂,哥哥。”
幾乎是同時,那頭響起一道,嚴厲的男聲,明顯暗壓著怒意:“你現在在哪,定位發給我。”
秦蘇蘇都能想像到,顧愷之板著俊臉的模樣,不由的喉嚨動了動:“我等會發給你吧。”
顯然,她稍有些婉拒的話語,讓顧愷之以為是怠慢,暗壓不住的怒意湧上。
再次開口說話時,口吻變得很冷厲“現在發,你在搞什麽?我給你打了四五通電話,你都不接。”
“我沒注意。”秦蘇蘇粉唇輕抿著,的確是沒有注意到手機響。
看來是緊繃著的精神力,全部都集中在霍庭風的身上,隻有剛剛醫護人員,說霍庭風沒大事時,才放鬆下來。
不然,這通電話,她應該也是接不到的。
說著,她意識到錯誤,急忙乖巧的認錯:“對不起哥哥,因為霍庭風出事了,我沒有注意到手機響,對不起。”
聞言,那頭急了半宿的顧愷之,氣焰漸漸消逝。
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擔憂與心疼,口氣自然而然的緩和下來,帶著幾分柔軟:“那你現在,是跟霍庭風在一起嗎?”
“是的,我跟他在救護車裏,等下到了醫院,我再跟你發定位。”秦蘇蘇如實而答:“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好,我等你發定位,然後再過來陪你。”
“嗯嗯。”
掛了電話之後,救護車忽然停了下來,秦蘇蘇剛把手機收起來,詫異的看去窗外。
外麵正對著的,是醫生的正前廳,現在這個點還是有醫護人員,在廳前走動,不過很少。
就在這時,救護車車門打開,醫護人員輕聲道:“到了。”
“好。”秦蘇蘇應了聲,先行下了車。
從醫院裏麵也有醫生出來,一上來就問:“什麽情況?病人嚴重嗎?”
車內幾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小心翼翼的下車,答著醫生的話:“沒事,已經暫時處理好了,病人隻是昏迷,給他補充點營養,再輸些血,休息幾天就行。”
醫生跟著他們走進去,目光掃過病人的臉,見氣色著實不好,擔憂的說了句:“還是先去做一趟檢查,然後再看結果吧。”
後麵跟上的秦蘇蘇,輕聲插話道:“嗯,謹慎要緊,還是先檢查吧。”
醫生抬了抬眼鏡,定眼看去秦蘇蘇,出聲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是他女朋友。”她不假思索的道。
聞言,醫生點點頭:“那好,你跟護士一起,把費用跟信息登記一下。”
“好的。”
而後,秦蘇蘇跟著護士一起,去掛號補繳費用之類的,填寫信息時,還要給江澈打電話,問霍庭風的身份證號。
江澈把號碼報給她之後,詫異的問道:“蘇蘇,你怎麽要三爺身份證號,你們和好了嗎?”
這話,把秦蘇蘇問得一愣一愣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跟霍庭風和好了。
原想一五一十的告訴江澈,但又想到霍庭風,好像也不算太嚴重。
也不琢磨不出,霍庭風想不想告訴江澈,就沒有多嘴。
“沒有,就是學校登記有事,我之前填的是三爺的名字,現在要補填身份證號,就問一下。”
她隨便扯了個由頭,說完匆忙說了再見:“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掛了電話後,她暗暗鬆了口氣,把霍庭風的身份信息,登記完之後。
已經是深夜,醫院裏走動的人也很少,偶爾走動的,隻有夜視的護士。
秦蘇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肚腹又開始,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她餓得腦袋有暈,視線都 有些散渙。
誒,剛剛醫生說,霍庭風是在幾號病房來著?
她有些意識不清的甩甩腦袋,腳步幾近虛浮,瘦弱的身軀,在安靜無人的走廊裏,像是孤魂野鬼般,飄飄****著。
糟糕,剛剛也沒有留醫生的電話,現在得去問誰才好。
她的腦子亂糟糟的,怎麽也理不清頭緒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腳步聲傳過來,覺穩而又清朗。
秦蘇蘇身子靠在牆邊,疲憊不堪的抬起杏眸,隻見來人風度翩翩,俊朗無雙的朝著自己走來。
她緊繃好久的精神力,在看到他時,瞬間崩塌,身體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氣般,疲弱無骨的靠著牆滑坐到地上。
有氣無力的,朝著來人,輕喚了聲:“哥哥。”
話音剛落,來人大步流星的走到他跟前,雙手輕輕的扶起她,柔聲問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他將她扶起來,雙手順著她的胳膊,按住她的手腕,不經意間,感覺到妹妹手腕處,有些粘粘的,像是沾了東西般。
他低頭一眼,看到她手腕處,盡是些凝固後的血液。
傾時,顧愷之心尖一跳,急忙關切的問:“這是哪來的血,你哪裏受傷了嗎?”
見狀,秦蘇蘇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腕,有氣無力的解釋著。
“這不是我的血,是我幫霍庭風包紮傷口時,沾上的血。”
剛去辦理住院手續時,她明明去洗過手的,但是沒洗得太細致,手腕處還是殘留了些。
聞言,顧愷之才放下心來,目光上移,打量著妹妹的臉蛋。
眼眶微紅,略有幾絲腫意,眼眸水潤潤的,分明是紅過沒多久。
看來,霍庭風傷得不清,他輕聲的問:“霍庭風,很嚴重嗎?”
提及霍庭風,妹妹的俏臉朦上一層悲戚之色,聲音啞啞的:“身體被紮了好幾刀,當時出血很多。”
才說兩句,她的腦海裏,瞬間就有了當時房間的畫麵,鼻尖止不住的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