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jark,聽沒聽到後麵的話,他配合著秦蘇蘇,終是把蜂蜜水都喝完了,然後昏昏沉沉的倒頭睡去。
秦蘇蘇不知道,他是有沒有真的睡著,試探著喚了兩句:“四哥哥。”
可jark再無聲音,她才鬆了一口氣,幫他攝好被角,才緩緩離開房間。
來到一樓大廳,看到路過的傭人,便伸手拉住:“麻煩問一下,思琪在哪?”
時間也不早了,她也想找個房間睡覺,但是不知道問誰,問傭人也怪怪的,所以想找到候思琪。
“我家小姐剛好像,一個人去了後院。”傭人指指著側方的後門,小聲的道:“後院不大,你過去應該就能看到她。”
“好。”秦蘇蘇微微點頭,而後朝著後院走去。
夜幕略深,托起漫天星光璀璨,皎潔月光如水一般,洗淨了白日裏的鉛華,月光所照之處皆是一片柔和,將後院照得明明堂堂的。
後院跟傭人說得一樣,的確不大,種著樹木也是叫不上名號的,正中間處有一座涼亭。
遠遠看去,看得亭內的桌子,擺著環保的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微光。
借著燭火的光,亦能看到亭內坐著的人。
秦蘇蘇杏眸微眯,聚攏視線,也沒有看清那人是誰,隻得抬步過去。
走近了,隻見那人獨自坐在涼亭裏,單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裏還拿著酒瓶。
“思琪。”秦蘇蘇緩緩走過去,輕喚了句。
聞言,那人忽然把酒瓶放下,迅速的背過臉去,抬手在臉上胡亂擦著什麽。
“思琪。”秦蘇蘇細眉輕攏,加快腳步走過去,出聲問:“你是在哭嗎?”
話落,候思琪轉過身來,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聲音動聽如雀:“沒有啊,好端端的,我哭什麽啊。”
說著,她急忙轉開話題,佯裝一臉訝異的道:“倒是你,怎麽來後院了,jark睡下了嗎?”
“我四哥哥已經睡下了,五哥哥不知道在哪。”秦蘇蘇嗓音輕淡的道。
一邊說著,一邊在候思琪的對麵坐下,杏眸裏泛著瀲灩的微光,緊緊的盯著她。
盯得候思琪越發的心虛,尷尬的笑了笑:“哎呀,你別這樣盯著我,好像我臉上有什麽東西一樣。”
“你眼睛通紅的。”
秦蘇蘇直言不諱的道,杏眸垂下,目光落在地麵,散落的幾個酒瓶上:“你一個人,都在這裏喝了三瓶酒了。”
說著,她緩緩抬起杏眸,眸光沉緩的看著候思琪:“自打上次我們在清吧那晚後,我是把你當朋友的,也很想你能跟我哥哥在一起,所以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講的。”
有心事的時候,找個朋友講一講,總比自己一個人躲著喝悶酒強。
“我……”候思琪滿臉為難的張張唇,想說沒事來著,可臉上悲傷的表情,卻藏不住。
秦蘇蘇伸出手,將候思琪的手握在手心,聲音溫柔,似有魔力般:“不用為難的,雖然我是你男朋友的妹妹,但要是你真跟我哥哥有矛盾,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聞言,候思琪忍不住輕笑兩聲,悲傷的心情略略好轉了些。
接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朝著秦蘇蘇敞開心扉:“不是愷之惹我……是我自己……”
“你……”秦蘇蘇細眉攏起,耐心的關問道:“你怎麽了?”
候思琪緩緩抬起,泛著餘紅的眼眸,透亮的瞳仁裏,映著跳躍的燭火,稱得皮膚都吹彈可破。
但是她的雙眸裏,彌漫著無盡的痛苦難受。
“今天我跟愷之,一起去見了霍庭風。”
剛提完霍庭風的名字,她分明感覺到,秦蘇蘇握著自己的手,不經意的緊了幾分力道。
但是她還是接著講:“本來我們是想,跟霍庭風好好談談的。”
“但是霍庭風的態度很堅定,說除非愷之讓你們爸爸,把度假村項目讓出來,不然他是不會取消跟我訂婚的。”
說到這,候思琪的眼睛裏,忍不住又蓄起淚水,瑩瑩的掛在眼睫上,泫然欲滴。
看得秦蘇蘇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蘇蘇。”她聲音裏帶絲哭腔:“我真的好後悔,我不應該為了去氣愷之,特意去纏著霍庭風,要跟他訂婚的。”
“如果我沒有胡鬧,以我爸爸的性格,他肯定會同意我跟愷之在一起,說不定今年年底,我都跟愷之訂婚了。”
“可是……可是我偏偏,要去找霍庭風……現在搞成這樣,我爸媽又不好拒絕霍庭風,是我自己去招人家,如果霍庭風非要訂婚,我爸媽肯定是要逼著我,無論如何跟霍庭風訂婚的。”
她將憋在心裏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心裏暢快多了,但是淚水也蓄得多了些,眼睛通紅如兔子般。
秦蘇蘇從口袋裏,摸出兩張紙巾遞給她:“別難受了,你不喜歡霍庭風,你爸媽也不會,非逼著你跟他訂婚的。”
現在的秦蘇蘇,完全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單方麵的在安慰候思琪。
隻字不提,她心裏正在淌著的血。
霍庭風,那是她心愛的男人啊。
“會的,因為以前霍叔叔,對我家的幫助很大,所以我爸媽一直愧對於霍家。”候思琪情緒略有些激動,淚水從眼眶中滾落。
她反手抓住秦蘇蘇的手,哭得梨花帶雨,另人十分動容:“所以隻要霍庭風執意,要跟我訂婚,我爸媽真的會同意的。”
“但是我不想啊,我不想跟霍庭風訂婚,我也很後悔自己去胡鬧,我真的很後悔。”
說到後麵,她已經開始泣不成聲,就隻差抱著秦蘇蘇哭。
秦蘇蘇心裏很不好受,但還是保持著笑容,溫柔的安撫著她:“好了,不會這麽糟糕的,別哭了。”
話音剛落,對麵的候思琪忽然張手,一把抱住她,腦袋埋在她瘦弱的肩頭上,無助的哭了起來。
“怎麽辦啊蘇蘇,我不想跟霍庭風訂婚,也不想跟你哥哥分開,我很愛你哥哥的。”
“我好難受啊,蘇蘇……”
秦蘇蘇僵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是要落下去撫她的後背,還是要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