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難道這個夜公子是上官澤宇找人假扮的?

可是不對啊,麵前這個夜公子跟青嵐打招呼時的聲音和體態都與之前完全一樣。

“小白,這是怎麽回事?”青嵐在識海裏不解地問道。

炎陽神君也吃了一驚,二人的氣息竟如此相似,差別隻在毫厘,竟讓他誤以為是同一人。

“小嵐,這二人的氣息相差無幾,這種情況我以前從未遇到過,即使是雙生子,也不該如此相似。”

“哎呀小上官,你怎麽在這呀?不是說好要向我展示你帶來的新鮮玩意嗎?”

封弘一上前一把拉住上官澤宇的胳膊,看樣子兩人很是熟絡。

“我這不是遇到仙女姐姐了嗎?自然要先來見仙女姐姐了。”

上官澤宇說著滿眼帶笑地看了看青嵐,隨後又看了一眼夜公子,表情木訥地打了聲招呼。

夜公子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對封弘一說道:“既然封宗主這裏還有客人,那夜某就不再繼續叨擾,這便離島了。”

“別啊夜公子!”封弘一又一把拉住夜公子的胳膊,“難得島上這麽熱鬧,封某可是專門為各位準備了晚宴,這就要開始了,夜公子可不能走啊!”

夜公子似是看了一眼上官澤宇,猶豫片刻後終於答應再住一晚。

青嵐一直在留心觀察著上官澤宇和夜公子的一舉一動,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有問題。

這時,上官澤宇突然來到青嵐和月淵中間,硬生生地將月淵擠到一邊,挽住青嵐的胳膊厚著臉皮說道:

“那吃飯時我要和青嵐姐姐坐到一起。”說著還挑釁似地瞅了月淵一眼。

“你......”月淵氣急,本想上前將其拉開,卻見青嵐暗暗使了個眼色,隻好不甘心地“哼”了一聲。

晚宴期間,青嵐一邊應付著上官澤宇的殷勤,一邊暗中觀察著夜公子。

她發現,這夜公子對待上官澤宇的態度很是奇怪,有時刻意疏遠,有時又想主動親近,有時對其冷漠,有時又對其很照顧。

“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麽淵源......”

青嵐本想與月淵眼神交流下此事,卻看到月淵正一臉怨念地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顯然對上官澤宇很是不滿。

“咳咳...”青嵐輕聲咳嗽著,用胳膊肘暗暗戳了戳月淵,提醒他不要喝太多了以免誤事。

月淵則橫了一眼上官澤宇,示意青嵐趕緊想辦法甩掉這個鼻涕蟲。

青嵐心領神會,宴席散後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謝絕了封弘一繼續喝茶聊天的邀請,和月淵早早回到了自己房間。

臨近子時,青嵐和月淵收斂起息,偷偷溜出房間,來到海邊,成功與月牙仙子匯合。

“小月牙。”炎陽神君柔聲喚道,“一會打鬥起來你不要太拚命,一定要注意安全。”

月牙仙子一拍酒葫蘆,豪氣地說道:“放心!老娘不僅不會有事,還要把你那個孽徒痛扁一頓。嗝!”

“我說姑奶奶,大戰在即,你怎麽還喝這麽多酒啊!”月淵一邊說著一邊掩著鼻子從月牙仙子身邊移開。

“打架之前當然要喝酒啊!不然哪有力氣?”月牙仙子腳步虛浮,聲音倒是很有力。

炎陽神君眼裏帶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青嵐和月淵則默默地對月牙仙子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三人快速來到掃魔劍所在之處,一切都十分順利,不曾想卻在月淵即將出手破陣之時又出了變故。

一陣草葉窸窣之聲突然傳來,月淵立即警惕地低聲問道:“誰在那裏?”

靜了片刻,一個人影慢慢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眾人借著明亮的月光一看,竟是上官澤宇。

“上官?你怎麽會在這裏?”青嵐吃了一驚,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還真是陰魂不散。

上官澤宇顯然也有些害怕,吞吞吐吐地說道:“此前我...撞見你們深夜出門,就一直...偷偷跟在後麵...”

“你撒謊!”月淵厲聲喝道,“我們雖未遁光前行,但行進速度也極快,憑你一介凡人,怎麽可能跟得上我們?”

上官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也別瞧不起人,這個島的地形我非常熟悉,看你們走的路線我就能大概判斷出你們前行的方向,我隻是抄了近路而已。”

說著他那機警的目光在青嵐三人身上一一掃過,試探著問道:

“你們...是想偷這劍?”

“這個臭小子還是這麽不會說話,看老娘不把你的嘴堵上。”月牙仙子說著就要施法。

進入戰鬥狀態的月牙仙子果然是個火藥桶,一點就著啊!

青嵐急忙拉住月牙仙子,並對上官澤宇說道:“我們隻是取回自己的東西,並非是偷。上官,此處危險,你快點離開!”

話音剛落,封弘一已帶領眾多弟子遁光而至。

“哎呀我說各位真是好興致的,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跑到我這禁地上來賞月嗎?”

封弘一嘴上說得輕描淡寫,但笑眼裏露出的寒光卻暴露了他的殺心。

見青嵐、月淵和月牙仙子隻是無所謂地看著他不說話,他轉而捋著八字胡看向上官澤宇。

“我說小上官,你一個凡人跑到這裏來湊什麽熱鬧。”

說著他走到近前,一邊裝模作樣地為上官澤宇整理衣襟,一邊說道:

“雖說這半年多來你我相交甚歡,但誰讓你好奇心這麽重非要到這禁地上湊熱鬧呢?既然你看到了這碧月秋光掃魔劍,那便…隻有死了!”

話音未落,封弘一已經死死掐住上官澤宇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

青嵐等人大驚,沒想到這封弘一會突然對一個凡人下死手,剛欲出手相救,卻見一道遁光轟然而至,將上官澤宇從封弘一手上解救了出來。

竟是夜公子!

“咳咳咳......”

上官澤宇揉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因為缺氧而憋得通紅。

“你沒事吧?”夜公子扶著上官澤宇,語氣中充滿關心。

上官澤宇卻沒有任何感激之言,反而不情願地將夜公子推開。

“夜公子?”封弘一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你竟是個修仙者?那為何要掩住氣息裝作凡人?”

青嵐和月淵也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夜公子,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也很想知道。

“隻是為了方便跟你做生意而已。”夜公子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封弘一捏著胡子尖歪著頭,還是不解:“那你又為何要救小上官?我看著你倆也不相熟啊,可別跟我說你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弟弟有難,做哥哥的當然會出手相救。”

夜公子的語氣平靜得好像在講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在場的其他人卻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上官...是你弟弟?”青嵐想起他們二人的氣息極為相似,急忙問道,“你倆可是雙生子?”

“青嵐仙子慧眼。”夜公子說著將兜帽和麵巾摘下,露出一張與上官澤宇長得一模一樣的俊朗麵容。

月淵雙手抱胸,看了一眼一直將頭扭向一邊的上官澤宇,問道:“那你們為什麽要裝作彼此不相識的樣子?”

“你們煩不煩?都說了是為了方便做生意,還追著問什麽!”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澤宇突然吼道。

夜公子上前,不顧上官澤宇的掙紮使勁拉住他的手,輕聲說道:

“澤宇,不必再遮掩了。事到如今,我們就將真相說出來吧,說不定青嵐仙子和月公子會有辦法幫助我們。”

接著,夜公子向大家講述了一個雙生兄弟相依相生的離奇故事。

十九年前,鳳凰城的一戶普通人家上官家誕下了一對孿生雙子,哥哥叫上官潤宇,弟弟叫上官澤宇。

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感情也特別要好,且一早就被測出均生有靈根。

十歲那年,父母帶著兄弟倆去城外郊遊,卻不幸遇上劫匪。

逃生途中,兄弟二人不慎滑入一個斜坡,坡下便是極深的山溝。

危急之時,下方的弟弟拚盡全力將哥哥托了上去,自己卻因力竭而跌下山溝。

劫匪繼續窮追不舍,哥哥在逃亡路上遇到了遊離在外的青嵐。

青嵐將哥哥從劫匪手中救下,給了他一塊腰牌護身後就離開了。

驚慌失措的哥哥得救後,竟忘記讓青嵐去搭救墜入山溝的弟弟。

待到弟弟被人救上來時,早已筋斷骨折,隻剩一口氣了。

對於弟弟的狀況,鳳凰城裏的大小醫生全都無能無力,此時幸得一位雲遊仙人相救,保住了一命。

隻不過,為了保命,那位仙人融了弟弟的靈根,從此弟弟不僅再無緣修仙,且還需有人定期為其輸入靈力以維持機體運轉。

為了救弟弟,更是出於對弟弟的愧疚,哥哥早早就前往仙門修煉,並每隔三個月回家為弟弟輸一次靈力,還將青嵐給他的護身腰牌送給了弟弟。

弟弟雖然因為失了靈根而一度低迷,但卻極為聰慧,尤其極擅經商,十六歲時就接手了家裏的生意並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然而,他心裏的疙瘩卻始終無法解開。

他無法原諒哥哥得青嵐相救後,竟忘了他這個弟弟。

若他能早點得救,說不定就不會失了靈根,說不定他也可以禦劍飛行,翱翔天空。

可是,他這本該擁有的一切,全都被哥哥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