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知道?”白月把頭轉向裏麵,不想理白禹澤。

正說著,醫生進來了。

白禹澤的臉就是招牌,所以醫生很快就知道了躺在病**的正是白家的嬌小姐白月。

“白小姐,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他態度極好,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白家在北城的地位舉足輕重,不知怎的這位白小姐會到這裏就醫,醫生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著。

“好一點了,就是你們能拿個鏡子給我嗎?我想看看我的臉。”

顧時笙忙從包裏翻出個小鏡子遞給她。

“好像是看著好一點了,”白月長籲短歎,“不然我可就要毀容了。”

“白小姐今天都吃了什麽?怎麽過敏得這麽厲害?”醫生問道。

還不等白月回答,白禹澤就替她說了。

“也沒吃什麽啊,就吃了點螃蟹,蝦,牛排這些,而且也都是她之前吃過的。”

“那照理來說也不至於這麽厲害,那我去看看白小姐的化驗報告吧,你們先休息,我一會再過來。”

醫生彬彬有禮地走了。

“既然沒有什麽事,那我帶著笙笙先回去了。”傅雲深開口,看向病**的白月道,“好好養病。”

說完,便牽起顧時笙的手離開了。

白月眼中閃過一抹落寞,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

白禹澤拿出電話道:“我是不是該給大哥打個電話說一聲?我們幾個裏麵,他可是最關心你。”

“別打了。”白月聲音悶悶的,“他要是知道就又該罵我了。”

“怎麽會,大哥一向最疼你,自從爸媽不在了,你看他什麽時候管過我和二哥?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你了!”

“我說了別打就別打!”白月突然發起火來。

“你有毛病啊!”白禹澤也不高興了,“好心當作驢肝肺!”

“我出去透透氣!”他氣鼓鼓地把門摔上。

醫生正捏了一疊報告單向他走過來。

“白先生!”醫生神色有點緊張,“麻煩您到辦公室來一下。”

“您請坐,先看看這個。”

“我看不懂,”白禹澤皺了皺眉,“你直接給我說是什麽情況。”

醫生大概是沒料到白禹澤作為白家人竟然不懂醫,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忙指著幾個數據說道:“您看這裏,這個數值太高了,這說明白小姐體內的致敏因子非常活躍,所以她才會吃了幾個螃蟹就變成這樣,還有這裏、這裏、這裏……”

他連著指出了幾個數據:“這些高的太高,低的又太低,我覺得……”

他欲言又止。

白禹澤本就在白月那裏受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氣,此時再看到這醫生吞吞吐吐,心裏更是厭煩:“你想說什麽就趕緊說!”

“我建議白小姐去做一次基因檢測,”醫生猶豫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口,“我總覺得白小姐這邊的情況不太正常。”

!!!

怎麽會!

白禹澤大吃一驚,自己的妹妹難道是得了什麽基因上的疾病?這可不行!得趕緊找大哥商量!

他拿出手機,立刻撥通了白家大哥白君天的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再打,還是一樣的結果。

他給白家老宅打電話,被告知先生還沒有回來,他們也聯係不到。

白禹澤有點煩躁,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掉鏈子!

他抬腳往白月的病房走去。

路上遇見VIP區的幾個小護士,她們看見白禹澤的臉,都麵目含笑,想上前打招呼又不敢,隻在一旁竊竊私語。

白禹澤這陣心裏煩,沒心情和她們打招呼,板著一張臉往病房走去。

**沒人。

**已經被拿走了,被子也還沒有疊,白月的大衣還搭在沙發上,看樣子並不是賭氣不告而別了。

他對剛才對白月的惡劣態度有點愧疚,如果妹妹的身體真要是有什麽問題,自己這個當哥哥的豈不是要內疚難過死?

他拿著大衣,往小陽台走去。

VIP這一層有幾個小陽台,白月肯定在那裏。

走廊裏,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聲音,很像是白月。他放快了腳步,聲音越來越近。

越靠近時,他腳下一頓。

女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小陽台那邊傳出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偽造病曆,不然被他們知道了,咱們兩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麽知道我吃了幾個螃蟹就會變成這樣!”

“行了,你別說教我了,你可別忘了你的命運還掌握在我手上呢!”

“好了,掛了!”

白禹澤愣住。

裏麵的人馬上要出來,他一個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裏。

消防通道裏是應急燈,此時正滅著,隻餘“緊急出口”幾個大字在黑暗中綠得瘮人。

他躲在黑暗裏,看著白月從門口走過,回到了病房。

白月她……似乎有什麽秘密。

偽造病曆又是為什麽?

難道她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

他腳下像是灌了鉛,一步都走不動。

終於,他挪了出去。

推開病房門,白月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手機。

她臉上的紅疹已經全部褪去了,重現往日的神采。

看見手裏還拿著她大衣的白禹澤,嗔道:“你到哪裏去了?我半天找不到你,正要給你打電話呢!還拿著我的衣服,讓我想走都走不了。”

“你剛才幹什麽去了?”白禹澤脫口而出。

“哦,剛才到護士站那邊說了幾句話,”白月輕飄飄說道,“好啦,我們就這走吧!你把我送回我那裏,我累了,晚上想好好睡一覺。”

她在說謊。

白禹澤心裏一沉,許多話便說不出口,隻把手裏的大衣遞給了她。

她忙著看手機,也沒注意到白禹澤的異樣。

回去的路上,白禹澤心事重重,白月靠在座椅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