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守所回去後,白容川給顧時笙打了電話。
“妹妹,白君天已經親口承認,母親和父親的死都和他有關。”
電話那頭隻有顧時笙的呼吸聲。
“妹妹?妹妹?”
半晌,白容川才聽到了對麵低沉的回應,“二哥,他這樣的原因就是為了得到白氏嗎?”
那聲音聽起來絕望、淒冷,讓人心生寒意,白容川從來沒聽過她這樣的聲音,不覺得心下惻然,“妹妹,總有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當年母親已經決意離開白家,可是他害怕事情再生變故,製造了一起車禍,讓母親和父親……”
他說不下去了。
“他就是個魔鬼,白家收養他,卻得到了他這樣的對待。”白容產咬牙切齒,“我真的想殺了他!他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不要為了他讓自己的手上沾染鮮血。如果這樣,父親與母親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得到安慰,為了這樣的人渣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而且,他還告訴了我們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關於你和傅雲深的事。”
————
從學校出來後,顧時笙直接開車去了傅氏集團。
前台的工作人員認識她,恭恭敬敬把她請上了電梯。
“顧小姐,您請。”
她推開門,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眉心微皺的男人。
“這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她隨手把大衣脫下,和包一起搭在沙發上。
她裏麵穿著一條粉米色針織連衣裙,細膩的紋理包裹在她曼妙的身形上,勾勒出她絕美極致的線條。
男人把視線移向別處。
她也不著急,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嬌笑道:“傅總這待客之道可真是不怎麽樣,竟然還讓客人自己倒水。”
“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
“對我這麽冷淡,該不會是因為我昨晚沒有去找你而生氣了吧!”她走到他身後,猝不及防地趴在他耳邊,低低說道,“昨晚我有點事嘛,今晚去你家好不好?”
女人撒嬌的聲音像一隻柔軟的小貓爪,一下一下撓動著他的神經。
她的呼吸極軟,輕輕吹拂在他的耳朵上。
所以——
他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你耳朵怎麽紅了?”她故意問道,“你害羞了?”
“你去那邊坐好,我還要工作。”男人冷聲道。
“行,你別趕我走就行。”
她也不矯情,端著杯子在沙發上坐好,從包裏拿出來一本書,悠閑地翻看著。
喲,還是有備而來。
下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的辦公室裏,也灑在沙發上的她身上。
粉米色的連衣裙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柔媚動人,她側著頭看書時,一縷調皮的頭發從耳後滑落,垂在她的臉頰,給她的側顏增添更多的柔美。
她就那麽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偶爾端起水杯抿一口,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看書。
空氣裏隻能聽見書頁的翻動聲。
在這樣的環境下,時間過得格外快。
等到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已經斜照進辦公室的時候,顧時笙合上書,嬌嬌說道:“咱們是不是該去吃飯了?我都餓了。”
“咱們?”
“是啊,我和你,咱們。”她纖細的手指先指指自己,再指向對麵的男人。
“我有說要和你去吃飯嗎?”男人皺眉。
“是沒有說過啊,但是現在咱們可不就是要一起去吃飯了嗎?我請你。”
“不要拒絕我,未婚妻請未婚夫吃一頓飯,是一件多麽正常的事情。”
“走吧,地方我都訂好了。”
男人頷首,拿起大衣穿上。
————
還是那家火鍋店。
顧時笙笑著和老板打了招呼,領著男人坐在了他們第一次坐的位置上。
“老板,要麻辣鍋。”
香氣撲鼻的火鍋端了上來。
“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三分鍾後,她拎著兩杯奶茶,坐在他對麵。
“喏,給你的。”
她吸上來好幾個珍珠,在嘴裏嚼著。手底下卻不停,給他調好了蘸碟。
“嚐嚐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她把蘸碟推過去,又從鍋裏夾了菜,小心放進他的碗裏。
“還記得嗎?咱們第一次吃火鍋就是在這裏,”她自顧自說著話,“那一次是我們兩個還有白禹澤,咱們三個人一起來的。”
“那是咱們倆為了我的設計作品去拍的一組宣傳片,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的話你看看這個。”她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麵放著一枚鑽戒。
鑽戒的切麵完美,在店鋪裏的燈光下更加熠熠發光。
“這是我為我們兩個設計的,你仔細看看,上麵有兩個S,是我們兩個的名字。”
傅雲深,顧時笙。
男人的眸子閃著光,格外明亮。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顧時笙把牛肉放進他碗裏,“我知道你愛吃這個。”
“謝謝。”
“你喜歡吃什麽?”他問道。
“蝦。”
剝蝦時,他戴著一次性手套,仔細將煮好的蝦處理幹淨,再一隻一隻放進碗裏。
他的手指纖長,做這些精細動作時極好看。某人的嘴雖然在動,眼神卻在他手上沒離開過。
他剝了滿滿一碗蝦,放在她麵前,“禮尚往來。”
顧時笙眉眼含笑,心安理得地將蝦仁送入口中。
“味道如何?”他停下手中筷子,問道。
“你剝的,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彩虹屁什麽時候都不會過時,顧時笙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還要。”
她幹掉了麵前整整一碗蝦仁,對著老板說道,“老板,再加兩份蝦。”
“好不容易抓到你給我剝一次蝦,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咯。”
嬌俏小臉上是盈盈微笑,“為了回報你給我剝蝦,今晚我陪你睡。”
笑容凝固在正在剝蝦的某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