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顧時笙揉揉手,衝地上的瘦子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還敢打我的主意,是不想活了嗎?”
她在瘦子的口袋裏找到了一把小刀和一包白色粉末。
“謝謝啊,還送貨上門。”她將一小半粉末倒入了半瓶純淨水,給瘦子灌了下去。
搞定了一個,還有一個。
她躡手躡腳下樓,一樓的單人間裏,胖子還睡著。
她將剩下摻了藥的半瓶純淨水輕輕放在胖子床頭,又回到二樓,將瘦子拖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接下來要等的,就是傅厲澤了。
黑夜裏,一輛轎車毫無聲息地停在了閣樓下。
傅厲澤下車,一雙陰鷙的眼在黑夜中格外瘮人。
他推開一樓胖子的房門,看胖子還在睡覺,拉下臉說道:“還睡呢?”
胖子從夢裏驚醒,一看來人,忙不迭從**翻起來,恭恭敬敬道:“厲總好。”
“你們就可以走了,”傅厲澤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格外陰冷,“剩下的錢我會打到你賬戶裏。記住,管好你們的嘴,最好別讓我再從海市看到你們。”
“得嘞,”胖子隨手拿起旁邊的純淨水喝了一口,起身笑道,“我走遠點,您好辦事。”
傅厲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沿著破舊的樓梯上樓。
顧時笙,今晚就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有了顧時笙,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拿到傅氏珠寶的話語權,重新回到傅氏的視野中。
再利用她逼他那個好弟弟步步就範,直到把整個傅氏都收入囊中。
他不再是那個隻配站在黑暗裏的私生子,他要光明正大站在這海城的最頂峰!
顧時笙……
你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也別怪我對你不留情麵!
他停在閣樓二樓的房間門口,房門虛掩著。
屋內傳來幾聲低微的聲音。
“大哥,求求你了,別碰我……”
少女的哭聲伴隨著卑微的求饒,是顧時笙!
這兩個人竟敢在他之前染指他的東西!
雖然他並不喜歡顧時笙,甚至對她充滿了厭惡,但是他要的東西,沒有比別人搶了先的理!
他怒不可遏,一腳踹開了門。
室內黑暗,隻能憑著隱隱月光看清**似乎有人。
“靠!”他怒罵一聲,上前就要動手。
手還沒挨到床,隻覺頸後一痛,身體向前撲倒,剛好撲在了瘦子身上,昏了過去。
“別急啊,一會就讓你倆親親抱抱舉高高。”顧時笙從黑暗處現身,冷冷瞧著**昏迷的兩個人。
樓下,她從已經昏迷不醒的胖子身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接下來,就是你們的showtime了,我可是太期待看到你們的照片在全網火爆出圈的名場麵了。”
她將傅厲澤搬上床,和瘦子擺出各種曖昧的姿勢,再對著他們兩個懟臉一陣猛拍。
她又將胖子拖上樓,把他扔在二樓房間內,在他手邊放了一根木棍,造成是他“襲擊”了傅厲澤的假象。
她將照片全部傳給了阿萱。
暈過去的胖子死沉,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拖了上去,額頭還不小心撞到了牆,此時在隱隱作痛。
她走到一樓,用胖子的打火機點燃一支煙,輕輕放在了一樓的**。
“接下來,就要看你們命大不大了。”
床單被點燃,小簇的火苗映著她的臉上是宛若鬼魅的笑容:“傅厲澤,你可別這麽容易就死了,我還沒玩夠呢。”
她緩緩走出來,拿出手機撥打了火警電話。
“喂,現在城郊一處廢棄的廠房裏發生了火情……嗯……是的,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
火光漸漸在她身後亮起,她不再回頭,堅定朝前走去。
遠處傳來急刹車的聲音,一個男人下車,跌跌撞撞向她跑來。
“時笙!”男人的聲音顫抖著,“時笙,是你嗎?!”
風吹起了他的衣角。月光下,傅雲深的臉漸漸清晰,他的臉上是顧時笙從來沒有見過的慌亂表情,猩紅著眼,嘴唇微微顫抖。
“時笙!”
竟然是他!
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又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
還沒等她想清這些問題,男人的懷抱就已經將她徹底籠罩其中。
“時笙……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
男人幾乎已經陷入癲狂,一直在喃喃自語:“我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
“時笙……時笙……真的是你嗎?”
男人的手臂將她緊緊禁錮,仿佛是害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見。
隔著襯衣,她感受著他的心跳和體溫。
那一顆劫後餘生般的心髒在他的胸腔裏急促地跳動,溫熱的體溫伴隨著有節奏的心跳,像一個巨大的繭把她包裹在裏麵,仿佛在急於向她證明:有人還在乎她。
顧時笙的眼眶突然就濕了。
她低低說道:“謝謝你。”
巨大的禁錮感再次向她襲來,男人的手臂更加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的最深處。
“你再用力我的骨頭可要碎了,剛才一個人清理現場,很累的。”她輕輕笑著,眼角還有來不及擦掉的淚水,“謝謝在這世界上,還有你關心我。”
男人不說話,隻用行動表達。
他身上有淡淡的草木香氣,經過體溫的升溫,溫溫熱熱的香味縈繞著她,帶給她片刻的安靜。
身後火光越來越亮,遠處隱隱有警笛聲傳來。
“來得還挺快,”顧時笙挑眉,“看來老天也是留他們一命。”
傅雲深眸子裏閃過一抹陰沉:“是誰?”
“傅厲澤找了兩個綁匪,現在三個人全在上麵躺著人事不省。”
傅雲深鬆開她,往閣樓走去,“我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輕易被救走了,敢傷害你的人,我不能讓他們好過。”
“哎”,顧時笙拉住他,“別去,火大了。”
你也不要為了我沾染上血腥。
“而且,”火光中她的笑容單純無害,“誰說他們會好過的?”
警笛聲越來越近,兩個人站得遠遠的,看著救護車和消防車忙乎了好一陣,從閣樓上抬下來三個人。
回去的車後座上,身上搭著男士西裝的顧時笙睡得香甜。
淡淡草木香像是有催眠的作用,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麽踏實了。
開車的男人眉目溫柔,正笑意盈盈地通過後視鏡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