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錦做事周全,你帶著他,我也算是能夠放輕鬆許多。”
霍子桑握住她的手:“不能拒絕,否則,就是我陪著你。”
宋明月哪兒會真的讓霍子桑陪著她,當下改了口:“要不然讓海公公陪著我吧,若是鴻錦公公,我擔心皇上這邊不夠熨帖。”
“你隻管聽我安排就好,鴻錦畢竟是我身邊的人,我信得過,且鴻錦不僅僅是在宮裏這般,宮外的人情世故比小海子要懂得多了多,更何況,他作為我身邊的人,多少還是有些影響力的,也免得旁人拿捏了你。”
其實宋明月想說,自己沒那麽的好拿捏的,但是霍子桑沒給她開口的機會,匆匆忙忙的便就離開了。
宋明月有些許的惆悵,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
宋明月看向霍子桑坐過的地方,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原本以為自己回來以後,該是許多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的,隻是她當真是沒想到,那麽多的事情都被自己的重生帶到變化了。
她上一世從不曾遇見過霍子桑,這一世她雖然刻意的與他相遇,可是似乎……她對霍子桑起了好感。
上一世她亦是不認識不苦,可是這一世,在自己身邊保護著自己,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就是不苦。
上一世的時候,父親沒有被派去做巡查使,自己也不曾給老將軍看過病……
自己改變的實在是太多了些不是嗎?
深深地吸了口氣,自己回來就是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她做出的影響,也並非是壞的。
就比如,她若是以安嬪的身份去給老將軍看病,想來是要比她以霍子廣“寵愛的”一個女人去看病要好得多。
至於這份名單……
宋明月的眸光一閃,就算是霍子桑那般的信任自己,對自己千般好,但是還是會不屑一顧這種無稽之談。
想想也是,如若自己不曾重生,隻怕是對這些也是嗤之以鼻。
還是得想個法子。
宋明月輕輕的歎了口氣,坐到了窗軒底下,不想花盈袖卻是回來了。
“這麽快就過來了?”
自己這兒離花盈袖的地方還是比較遠的,霍子桑剛剛走,花盈袖就過來了,難不成是飛過來的?
“不是。”
花盈袖抿唇一笑:“盈袖一直在外麵等著,現在……盈袖也不是很想回去。”
宋明月也是理解她的心情的。
不過她在這兒也好,自己好歹心情有些許的低落,現在有人說說話也就好多了。
“盈袖已經讓映紅回去取布匹了,這可是外麵林州特製的綢緞,上麵還有暗紋呢。”
說起家鄉的東西,花盈袖顯然是很高興很驕傲:“這個布匹也是難得出上一些,這些都是盈袖的娘親專門找著花了大價錢買來。
這布匹本就帶著絲絲的香氣,都不用特別的去熏衣了,娘娘若是喜歡,回頭盈袖叫娘親再去找一些就是。”
“皇上隨便說的,你也聽?”
宋明月好笑:“你這布匹既然是你娘親花了大價錢專門給你買的,自然是想要你過的好,你自己留著用就是了。”
“娘娘就收下吧。”
花盈袖搖搖頭:“再是大價錢,盈袖家中也不缺這些銀兩,更何況娘娘喜歡,也是救了盈袖姐弟,這算得了什麽?就算是娘親知道了,也隻會更努力去搜羅這些布匹讓娘娘開心。”
“別。”
宋明月趕緊製止:“我的衣服夠多了。”
上次憐妃送的她還收著呢,當初是品階不夠,現在倒是勉強能夠穿上招搖一番,隻是可惜了。
花盈袖自然是不樂意的:“女子的衣裳多才好看,更何況是皇上說了,要給您置辦的。”
宋明月還想要再反駁一下,花盈袖這會兒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堵了她回去。
“婢妾徐氏求見娘娘!”
一聲高呼讓宋明月忍不住的一怔愣,隨即,花盈袖喋喋不休的嘴巴就像是被封了起來一般,頓時沒了聲音。
張著的嘴慢慢的合了起來,隻是低垂下頭擺弄著桌上的茶杯。
“讓她進來吧。”
宋明月看了花盈袖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早晚是要麵對的,不如她在的時候瞧瞧花盈袖是怎樣的態度。
“是。”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不苦眉宇煩躁,但也是知道現在是不能給宋明月招惹麻煩的,也就隻好將人請了進來。
徐美人麵色紅潤,看見花盈袖也在這兒,微微的掩住唇:“花昭儀也在這兒?”
“是,陪著娘娘說幾句話罷了。”
花盈袖點了點頭,麵上有些心不在焉,看起來頗是有些許的敷衍。
徐美人一愣,麵上多少是有些陰鬱的,但依舊是笑道:“看來花昭儀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來是有什麽事?”
宋明月打斷她,直接了當的問道。
徐美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花盈袖這才挪開了目光:“回娘娘的話,婢妾也是想來給娘娘請個安的,隻是不曾想,花昭儀先來了。”
“既然是請完安了,那便就回吧。”
宋明月不冷不淡的說完,隨即將自己手邊的書拿了起來隨意的翻看著。
徐美人知道宋明月是什麽脾氣,尤其是對著她,雖是有一瞬間的尷尬,但還是有些許的不快。
幸好這種感覺隻是稍縱即逝,畢竟就算是她再不高興,宋明月也是一個嬪。
“花昭儀不一起嗎?”
徐美人看向花盈袖:“娘娘喜愛清淨,若是擾了娘娘的清淨,隻怕是……”
“徐美人一直喋喋不休的才叫擾了安嬪娘娘的清淨,我怎的就擾了娘娘?”
花盈袖半點不客氣,徐美人麵色一白:“可是姐姐做錯了什麽,竟然讓花妹妹這般的不喜我?”
往日裏,花盈袖一個字的重話都舍不得對徐美人說,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徐美人身子一下子都有些搖搖欲墜起來。
“我若是做錯了什麽,花妹妹直接說就是了,何必這樣說我呢?”
淚水一下子就從她秀美的麵頰落下,瞧著讓人憐愛。
宋明月也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書,好像旁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