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這兩個字瞬間充斥在鵲枝的腦海中,她,還能有出去的機會嗎?她覺得自己在這皇宮中當低等宮女,還不如在京城外當丫鬟!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宋明月,如今能有這個機會,她不抓住都是傻的!
於是,鵲枝猛地抬起頭,“莫不是在說笑?我,我真的能夠出去嗎?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可我都不是故意的,娘娘你能原諒我嗎?隻要不在浣衣閣,幹什麽都行。”
鵲枝有些崩潰的說著,她怕自己在浣衣閣待的時間久了,自己都會瘋!
不苦趕緊點了點頭,“你跟著娘娘這麽多年,難道你忘記娘娘的性子了?她說話何曾有過假話?當然啦,隻要你乖乖配合,什麽都好說!若是不然,你在這浣衣閣的日子,隻怕會...”
不苦的話沒有說完,但鵲枝的臉色卻突然變了,“你,你居然敢威脅我?不苦,你要知道,之前你沒出現的時候,都是我待在娘娘身邊的,我才是娘娘最該信任的人。如今你搶了我的位置,不知足就算了,還讓娘娘誤會我,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鵲枝氣急敗壞的說著,眼中滿是對不苦的不滿,若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恨不得直接就把麵前的不苦打一頓再說!
“明明是你自己不知足,想從別的主子身上得到利益,差點害了娘娘,你還敢提這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不苦冷聲道,抬腳就要往鵲枝的身邊走去,卻被宋明月直接攔了下來。
“算了不苦,我來說!鵲枝,之前的那些年,我對你多好,你應該心中有數,我今日有事要找你問問,你若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可放你一馬。”說著,宋明月沒等鵲枝有什麽反應,直接就往角落走去,那個角落並沒有旁人,就算說話也不必擔心。
不苦狠狠的瞪了鵲枝一眼,沒有吭聲,跟在了宋明月的身後。
鵲枝用餘光看了看宋明月,發現她的臉上並無任何表情,她的心不由得忐忑了幾分,但低頭的時候,又瞧見那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衣服堆,心底瞬間就有了主意。
“娘娘,你特意來浣衣閣找我,有什麽事想問的,你說吧!我若是能知道,我定會告訴你的,也算是全了我們主仆一場。”鵲枝認真的說著,她能伺候宋明月,她其實並不後悔!有時候她還會在想,若是她一直隻遇到了這麽一個主子,是不是她就能待在她的身邊,當她的心腹了!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錯誤的,一切都隻怪她的心裏,太過貪婪,沒有機會陪伴在宋明月的身邊了。
“昨夜是不是有一個黑衣人來找過你?你們還聊了一會兒,那黑衣人是誰?找你跟你說了些什麽?若是你如實的說出來,到時候我會讓人把你從浣衣閣帶出來,送到別的地方去!”宋明月沒有跟鵲枝耽擱的意思,直接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問題。
鵲枝一怔,眼底帶著濃濃的震驚,她怎麽都沒想到,宋明月居然發現了這個!她也是昨夜才第一次見到黑衣人的,她在見到那人的時候,說實話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個,我,我昨天什麽人都沒見過啊,不信的話你們找管事嬤嬤就知道了,我在院子裏洗了很長時間的衣服,好幾盆都是...”鵲枝強忍著心中的情緒,故作淡定的看著宋明月,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服,骨節泛白,讓人難以忽視的緊張。
“你確定你什麽都沒見過?那你幹嘛無故的緊張?莫不是那人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宋明月眼睛示意鵲枝,讓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看到這,鵲枝更加緊張了,她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有些結巴起來,“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娘娘,你別再問我了,我,我沒見過誰!”她說著,整個人都快哭了!
宋明月和不苦都知道鵲枝的性子,瞧見她這麽異常,都知道她在說謊,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鵲枝,浣衣閣都是犯錯的宮女幹的事,你真想一輩子都待在這?若你幫娘娘一次,娘娘就讓你出宮,這麽好的事你都拒絕?你是不是傻啊!作為這麽多年的姐妹,你都不替娘娘辦一次事情嗎?你對得起娘娘的苦心嗎?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不苦使了勁的勸說著,其實在她看來,要想讓鵲枝說出真話,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對她用刑,可看宋明月那淡淡的樣子,不苦連提都不好提。
鵲枝何嚐不知道這些道理?隻是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太....她若是把此事說了出去,她以後還有活命的機會嗎?她不想死啊。
“娘娘,你問我其他的事情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黑衣人?我根本沒有看見!”鵲枝硬著頭皮的說著,臉上帶著一抹認真。
眼看鵲枝一直不聽,宋明月也失了耐心,對著旁邊的不苦說道:“既然她怎麽都不願意講出來,那你就幫她回憶一下,若是再不說,那就對她用刑!我不信你還想死,你的家人,好友總不想死吧?”
宋明月冷聲的說著,之前對鵲枝的一些感情,隨著這一刻,也漸漸的消失殆盡,眼中滿是冰冷和疏離。
鵲枝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她長得本就清秀,若身上用了刑,就算背後的主子讓她出了宮,她還能嫁到一個好人嗎?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於是,鵲枝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白了,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微閃,想看看從什麽地方逃跑會好一些!
哪知道不苦看出了她的念頭,當即冷笑道:“你若是想跑,那你不妨試試,看我們倆,是你的腿跑得快,還是我的劍來得快!你不想活,那我就成全你!不過一個小宮女,就算死了直接埋了罷了,又不會花費我太多時間!”
不苦自顧的說著,不知何時從腰上拿了一把劍出來,仔細的看著劍上的紋路,那透過劍身反射出來的光線,偶爾折在鵲枝的眼前,總感覺她的腿仿佛都快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