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宋明月本質上就是一個會點醫術的普通弱女子,真要是遇上了什麽問題,到時候太後她們可不會留情啊!
不苦心急如焚,但現在也隻能自我安慰還有時間。
屋子裏僅剩下宋明月一個人了,宋明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自己應當讓霍子桑幫助把謝二小姐給再弄進宮來的,怎的就忘記這麽一茬。
想起霍子桑所說,讓自己去找太後,不由得好氣又好笑,分明是料到了自己需要和謝二小姐核對些什麽,還什麽都不肯說,還真是個狐狸。
不過霍子桑說的也對,如果自己現在不是去找太後,直接找到他,恐怕也是讓他這邊難做,自己的清白也就成了不清不白。
正思量的出神,窗子又被扣響,宋明月被打擾了思緒,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開:“誰在外麵。”
“是本王。”
果真是那個討厭的聲音。
宋明月冷聲道:“我記得曾經說過了,照月台的事情,還請廣安王不要插手吧?怎麽,廣安王是忘記了這句話了?”
“明月,本王知道你會有危險,放下了手上的所有的事情來找你,你現在如何,可還好?你放心,本王必定與母後說明白,你不是那種人!”
霍子廣的聲音帶著急切,裏麵的真情實意讓人忍不住的動容。
如若是上一世的宋明月聽見這些話,隻怕是感動的早就將窗子打開,和他互訴衷腸,然後去求著霍子桑成全他們。
最後,再重蹈覆轍。
幸好,這一世的她已非彼時的她。
宋明月冷聲道:“還請廣安王喚我一聲宋美人,免得旁人聽見了誤會,我是怎樣的人,皇上自然是知道的。
也多謝了廣安王青睞與擔憂,還讓廣安王放下了手上的要事,我實在是過意不去,但是這也不是廣安王偷偷摸摸的理由!”
“明月,你會看到本王的真心的。”
窗外半晌傳出這麽一句話來,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宋明月無端的生了煩躁,站起來在房中來回的走著,不苦進來就看見宋明月這幅樣子,以為是被謝才人的事情給煩擾了,正要安慰兩句,宋明月率先截斷了她的話:“去讓人來把這窗子給我釘死了!”
不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趕緊的照辦了。
等到窗子被釘了起來,宋明月心裏的悶氣才算是舒心了不少,用過膳後,宋明月將不苦給她的那塊兒帕子拿了出來,不苦麵色怪異:“這塊兒帕子美人還是放起來吧,上麵又不幹淨……”
“沒事。”
宋明月讓不苦把燈都點上,便就將她也趕了出去,雲嬤嬤正坐在外間做一雙羅襪,看見不苦,下巴微微的揚了揚:“美人今日可有什麽發現?”
“我跟著美人算是沒什麽發現。”
想了想,不苦還是將見到霍子桑的事情給瞞了下來,隻是又有些忍不住:“嬤嬤,如若是皇上願意保住美人,美人……應該是沒事的吧?”
“皇上想護著的人,自然是沒事的。”
說道這裏,雲嬤嬤有些憂心忡忡的放下手上的針線:“如若是美人侍寢過,倒也能去求上一求皇上……也罷,皇上當初對美人那般的在意,這件事想來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苦暗暗祈禱宋明月能夠順遂。
屋子裏,宋明月翻出自己帶進宮的銀針,根據自己在不為山上學到的驗毒方法一一的試著。
今日的收獲除了霍子桑以外,想來,也就是太醫所說的那句毒在皇宮是找不到。
南霍本身已然是強大,皇宮更是有著千奇百怪的藥和毒,就連她的師父不為都曾經表示過自己惦念著皇宮的毒,可見吸引力多大。
想到這裏,宋明月莫名其妙的聯想到了禦花園池子裏的那些魚。
難不成有什麽聯係?
試了有大半夜,宋明月依舊是沒找出有任何與這個毒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隻有些許存在手帕上,但藥效沒有半點消失。
剩下三四日,宋明月便就連門都不曾出過,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宋明月是認命了。
端太後跪在佛像前,一身的樸素衣裳,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百姓,手上慢慢的轉動著西境上貢的佛珠,饒有趣味的聽著一旁的嬤嬤說著近來宋明月的行蹤。
“不是頭幾日還折騰的厲害嗎,怎麽現在就沒了半點音訊了?”
前幾日去找屍體,各處問線索,現在突然就安定下來了,她見過宋明月,不覺得宋明月是那種沒兩件事就承受不了的人。
“這說不定是王爺的話起了效果,這宋美人身處水火,皇上從未在意過她,其他人也幫不上,咱們王爺容貌俊朗,又溫文爾雅,京城中的哪個女子不喜歡?”
嬤嬤站在一邊笑著說道:“之前定然是沒發現王爺的好,現在宋美人被所有人拋棄,孤立無援了,自然是對王爺此刻伸出援手的行為很是感激,這指不定是等著王爺幫她把事情擺平呢。”
“你說的不錯。”
端太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滿都是驕傲:“哀家的兒子自然是最好的,宋美人現在迷途知返,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以後等廣兒成就大業,也會給她個貴妃,讓她能夠尊享該有的體麵。”
“所以說太後娘娘最是和善不過了。”
嬤嬤笑道:“不知道太後娘娘打算如何幫助王爺呢?”
“哀家記得,那個謝才人身邊當初有一個叫心蘭的宮女吧?”
端太後抬起手,嬤嬤連忙上前扶住她的手:“是呢,現在人在內務府做下手。”
坐到軟凳上,又喝了口茶,端太後這才道:“那就是了,到時候你安排吧。”
“是。”
嬤嬤屈身應下,端太後悠悠開口:“就是看珍妃夠不夠識趣的,她那般蠢笨的女人,也就是一個花瓶罷了,若是她不依不饒,想來還要費一些功夫。”
“珍妃不足為懼,娘娘是心腸大度,從不去理會她罷了,多少次那般的放肆無狀,若是擱在從前,早就是沒了命的。”
寬慰著端太後,端太後笑著道:“你這個妮子,這麽多年了,最會哄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