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桑根本沒把太子的話放在眼裏,“你走你們的,我若是不在後麵護送,誰知道你們到了邊境,還會把宋明月交出來嗎?畢竟你們的所作所為,還不值得我全信!”霍子桑話一落,似乎不想搭理他們了,轉身就往馬上走。

太子和霍子廣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煩躁,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霍子桑會做到這個地步,簡直就像是耍無賴。

“算了,管他怎麽跟著,等到了邊境,你們就有辦法離開,對嗎?”霍子廣神情嚴肅的看著太子,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太子抿著嘴,微微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守護邊境的正好是我們匈奴的常勝將軍,隻要我們能順利過去,一切都好辦了!”他說著,眼底滿是自信。

隻要到了邊境,他就不必接受這仿若押犯人的待遇,就算霍子桑要打仗,他也能十分有底氣的回應下來!

看到太子的神情,霍子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既如此,那他們委屈這一段路又如何?他可沒忘記,之前在地牢的時候,過得那般暗無天日的生活。這次逃脫,他務必要讓霍子桑也跟著嚐試一下。

於是,耽擱了這麽一下,馬車還是繼續往前走了,甚至為了早日到達邊境,他們幾乎沒怎麽停。霍子桑也有別的心思,見他們這麽配合,他也漸漸的跟了上去。

而密林裏的宋明月,此刻依舊身穿麻布,上麵或多或少都沾染著一些泥土和汙跡,她也沒心思去管了,一心看著地上躺著的女子。

早在上午,她已經費勁的把女子背到了附近的一個山洞裏,為了以防萬一,她把山洞遮的嚴嚴實實的,若不仔細看,興許都找不到。

隻見女子的手微微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在瞧見宋明月的時候,她的眼中還有一絲茫然。

“你醒了?身上可有好一些?你還有哪裏疼?我這裏還有一些藥材,我先幫你敷點藥!”宋明月驚喜的看著女子,說明她的心思沒有白費,這女子終於就過來了!

“謝謝你,我感覺渾身都痛,但我能忍受。”女子低聲說出這番話,便看著宋明月,似乎在打量她。

“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要不你先在這療傷?我得出去報個信,等有人來接了我,我再派人送你回去?”宋明月一副商量的語氣,皺著眉頭道。

她覺得女子的傷看似重,但大多也算是皮肉傷,最深的一處骨頭她都接好了,興許待不了幾天,她就能站起來活動一下了!

女子微微搖了搖頭,“我叫苗月,是苗族的人,不過我是被人給追殺出來的,想找我的朋友....”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信任麵前的這個女人,絲毫不覺得她會在得知自己身份的時候,就把自己給殺了,或者交出去。

苗月的話傳到宋明月的耳裏,她的心裏一震,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身影,嘴裏下意識的詢問道:“那,你認識苗琳或者苗珂嗎?要不就是苗青和苗鵬?”她接連說了幾個人名,見苗月的臉色由喜轉憤怒,她也有些摸不準頭腦。

“貴人認識苗琳?你們的關係是...”苗月鼓起勇氣的對著宋明月說道,眼神中有著說不明的情緒。

她在賭,賭宋明月和苗琳等人的關係不好,一旦她賭輸了,那她也就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宋明月沒有立刻回答,眼神觀察著苗月的反應,見她忐忑不安,精神緊繃的樣子,她隻好回答道:“我隻和苗珂的關係好些,至於苗琳和苗鵬父子兩,我們可以說是敵人了吧?誰讓他們欺負了我家的苗珂。你是哪方的人?”

說到後來的時候,宋明月的臉色有些嚴肅,若她不小心救錯了人...

她還沒想清楚,就聽苗月用一股歡喜的聲音說道:“那簡直太好了,我就是苗珂的朋友。我見她出去後一直都沒回來,便琢磨她是不是遇害了,偷摸的想溜出來找找...”她的話沒說完,因為她不知麵前的宋明月,對於苗族的事情知道多少。

“你也發現了禁地的危險?那你為何沒被抓到禁地去?”宋明月疑惑道,她還記得苗珂說過,她的朋友們都去了禁地,還差點被人給殺了。

提起此事,苗月的神情有些失落,“我們的確被抓了進去,此次是他們拚盡全力把我送出來的,在我出來之前,我看到他們都被抓回去了,其他的人一直在後麵追殺我,我想起苗珂說起的那條小路,便從那裏逃了出來!沒料到我運氣差,還是在這被追上,且....”弄成了這副模樣。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追殺她的人是想活活的折磨死她,便給她留了一口氣,躺在那亂葬坑裏,和那些屍體作伴!

宋明月歎了一口氣,“我如今也不知苗珂在什麽地方,之前她被苗鵬等人查到了位置,我便讓人把她遠遠送走了,等這次回去,我再去問問那個人,興許就能找到苗珂了!”

苗月臉上一喜,強忍著身上的痛,一把拽住了宋明月的手,一臉祈求道:“夫人,我能不能跟著你?等我傷勢好了,我會自己去找苗珂的,能不能在此之前,先收留我?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苗族的人鐵定都認為我已經死了,他們不會來亂葬崗檢查我在不在!”

苗月有些激動,她想找到苗珂,才能商量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麽替朋友們報仇。

“既然你是苗珂的朋友,我也放心了。不過我如今這副模樣,其實跟你的處境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得趕緊離開這,找人傳信出去,才能有人來接我!”她抿著嘴,頗為無奈的說著,她也得防止霍子廣會突然來此看她在不在。

苗月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隻要夫人能讓我跟隨在身邊,不管夫人想做什麽,我都能幫忙!隻是我現在的傷,估計還得歇一日,還請夫人能等我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