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見底下又沒了聲音,低眉抿茶,眼中一片的冷淡,再抬起頭來,眉眼皆是清淺的笑意:“若是各位想要試試,本宮可以和皇上說說,給你們選個有靈氣的山頭。”
……
這是送她們去集體出家嗎???
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安嬪腦子不太好,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幾個女人麵麵相覷,實在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等待一早上居然是得到這個答複。
“多謝娘娘好意,上山是修行修福氣,婢妾很是樂意,隻是進宮第一件事是要伺候好皇上,到底還是要把自己該做的做好。”
徐美人再次的溫聲細語,連宋明月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如此說來,還真是本宮思量欠妥了。”
宋明月唇角微微的揚起:“不要緊,若是有其他要問的,盡管問就是了。”
回不回答就隨緣了。
這麽一遭後,幾乎是所有人都想著要離開照月台,最重要的問題沒問到答案,反倒差點自己給搭了進去,她們還不走是等著羞辱嗎?
“婢妾們出來許久,怕是不便再逗留了。”
徐美人站起身,盈盈下拜:“多謝安嬪娘娘大方解惑,婢妾受益匪淺。”
“怎的受益匪淺法?”
宋明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亂懟了什麽,直接反問了這麽一句,徐美人先是有些發愣,隨即又溫順的垂下頭:“娘娘教導婢妾們,平和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山上的日子平和溫柔,所以才將娘娘變得這般的好。”
宋明月忍不住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些鬼話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扯上去的。
“既然你們都有事,就先回去吧。”
宋明月微微的垂下頭去看懷裏的盼盼,發上的流蘇發出一串叮當的脆響。
“安嬪娘娘這簪子莫不是被騙了?”
一個不是很靈光的婕妤忽的開口,一邊的美人連忙拉扯了她的袖子一下,那個婕妤很是疑惑的看向那個美人:“可是真的有問題。”
“哦?”
宋明月微微的挑眉:“什麽問題?”
“娘娘的簪子好看是好看,但是聽著這聲音似乎是包銀的。”
那個小婕妤很是直接:“娘娘莫不是被騙了?”
宋明月摸了摸自己的簪,將步搖拔了下來,輕輕的晃了晃,看向小婕妤:“這個?”
小婕妤天真的點點頭:“對,包銀的聲音和全銀的聲音是不一樣的,全銀的聲音要稍微沉一點,敢欺騙娘娘的人當真是狗膽包天!”
宋明月的手一頓,隨即麵上一派淡然的往著自己的發髻插上去:“這步搖,本宮很是喜歡。”
“娘娘若是喜歡,婢妾給您打造一支一模一樣的吧?”
那個小婕妤有些許的迫不及待,若是能抱上宋明月的腿,好歹以後自己在宮裏過的也能快活些。
宋明月看著她殷切的眼神,似笑非笑道:“你要給本宮重做?”
“是啊娘娘,這怎麽配得上您的身份呢?”
一邊的美人瘋狂的試著能夠讓那個傻姑娘回頭,畢竟丞相之女就算是在山上待了許久,但是到了宮裏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更何況還是在皇帝盛寵!
這分明就是安嬪喜歡的,安嬪都不在意這個材質。
宋明月微微的垂下頭抱著盼盼輕輕的給它捋著毛,發上清脆:“給本宮重新打造的事兒倒是不必了,這支簪子是皇上前兩日瞧著特別送給本宮的,雖說想給本宮打造個昂貴的,可本宮更喜歡的。”
眸子微微抬起,宋明月的眼中帶了些冷意:“就是獨一無二。”
小婕妤何曾想過霍子桑會送個這麽寒酸的東西,臉色都發白了,一旁的人麵色亦是泛白。
誰能想到這根簪子這麽便宜,居然給了宋明月。
宋明月淡淡的起身:“不苦,送客。”
“各位小主請吧。”
隻要是宋明月不喜歡的人,她也不會喜歡!
不苦麵色冷淡的將禮儀做到極致,一群人悻悻的出了門。
宋明月回了內室,總覺得有股氣悶,雖然抱著盼盼,但那股子火怎麽都壓不下去,實在是忍不住,宋明月狠狠地一拍桌子:“惡心!”
進來的雲嬤嬤被嚇了一跳,連盼盼都被嚇醒了。
宋明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哄著盼盼,好不容易算是將它安撫好,雲嬤嬤這才算是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娘娘跟自己生氣做什麽,若是不高興,奴婢去跟皇上說,方才那些話不就是需要罰的嗎?”
“我罰她們意義是什麽。”
宋明月任由雲嬤嬤給她揉著手,聲音悶悶的:“我跟她們較勁兒做什麽。”
“娘娘既然這麽想,何必自己把自己的手給傷著了。”
雲嬤嬤哭笑不得:“您這樣就算是您不難受,皇上看見還不疼?”
宋明月聽著雲嬤嬤說到了霍子桑,麵色這才緩了緩:“這件事兒別和皇上說,免得惹得皇上不快。”
“所以說娘娘是皇上的解語花啊。”
雲嬤嬤笑眯眯的說道:“娘娘的這個步搖是真的好看,瞧瞧上麵的花兒,跟真的似的。”
“那是,這是皇上親手挑的。”
宋明月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可見皇上是真的在意娘娘的。”
雲嬤嬤知道宋明月很喜歡和霍子桑相處,果真,說完,宋明月的臉上就多了些笑意。
“這地上到底是還有些涼的,就算是夏日也不好,女子身體還是要注意一些。”
雲嬤嬤將看見宋明月一進來就赤了腳,笑道:“娘娘,庫房好像是有一些布匹的,奴婢去拿來鋪上,您不用穿鞋都行。”
“你去吧。”
宋明月將鞋子又給穿上,抱著盼盼晃著:“盼盼,和娘親出去院子裏玩~”
抱著盼盼坐到院子裏的秋千上,合歡花早已是開了一片,宋明月輕輕的晃著腿,嘴裏哼著歌,瞥見了鵲枝的身影,也不說話,隻是移開了目光,餘光將鵲枝看著。
和小河子說的沒錯,鵲枝現在安靜的很,若不是她知道鵲枝從前是個什麽樣子,那她或許都信了鵲枝就是這般的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