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從遠處擲來一枚暗器,將太子手上的刀彈開,砍在了睿文帝身後的石頭上。
太子立刻望向暗器來處,看到穿著戲服的男子站在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把此刻拿下!”太子吩咐道。
守衛們立刻拔出刀對著男子,一起蜂擁而上。
男子身姿矯健,靈活地穿梭著,將守衛們踢開,很快就來到了睿文帝身前。
“是你。”太子盯著男子的臉,冷笑道。
‘大柱’笑了笑,“皇侄兒好久不見。”
太子一把扯過睿文帝,將刀架在了睿文帝脖子上,睿文帝的脖子已經滲出了血。
“你不許動,將手裏的武器丟掉。否則孤馬上殺了父皇!”
‘大柱’不為所動,往前走了一步。
太子剛準備將刀再往深幾分,卻突然感到身後一陣陰風襲來,一股異味撲來,不好!是迷藥!他想屏住呼吸,卻已經晚了。迷藥已經吸入,他想將藥咳出來,卻突然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看著太子已經倒地,他身後的人跳了出來,不是陶枝是誰?
守衛們此時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太子已經暈了,立刻又拿刀衝了上來。
陶枝不耐煩地將藥粉一灑,‘大柱’又一人給了一拳,他們紛紛同他們主子一樣倒地陷入了昏迷。
陶枝拍拍手,將手裏的藥粉拍掉,對著‘大柱’一笑,“你這裝扮還挺適合你啊。”
‘大柱’嘴角扯扯,咳了咳,“下不為例。”
這時,皇後帶著守衛來了,她要給太子幫忙。結果當她到了現場,看見自己兒子與守衛昏了一地,而兩個不速之客卻站在好端端的睿文帝旁邊,便立刻明白,事情敗露了。
此刻她腦子裏正進行著天人交戰,是將他們拿下,還是裝作不知來救駕?
可是,他們能拿得下嗎?
“皇後娘娘,我們依照您的吩咐,保護了皇上。”‘大柱’朝皇後行了個禮。
睿文帝已經嚇懵了,這下才緩過神來,一言難盡地看了皇後一眼。
皇後隻能咬牙,對著守衛說:“還不快去將皇上扶著,請太醫?”
睿文帝走了,皇後瞪了陶枝與‘大柱’一眼,眼底的怨毒毫不掩飾,然而,她終是什麽也沒說就跟上皇帝走了。
太子也被帶了下去,聽候發落。
這場鬧劇,似乎暫時結束了。
戲班子收了場,卻沒看見大柱。
然而,等他們回到住處後,卻發現大柱在屋裏睡覺。
他們狐疑地互相對視了一眼,這大柱,表演完就回來睡覺了?連妝都卸了?
而另一邊的‘大柱’,和陶枝,被睿文帝宣見。
睿文帝隻是受了驚嚇和一點點皮外傷,因而此刻他換了身衣服,在太極殿坐在明黃的龍椅上,又恢複了威嚴。
“你等救駕有功,朕可答應你們一個請求。”
‘大柱’作揖,“草民救駕是應該的,不敢討要賞賜。皇上乃萬金之軀,換作是誰都會救駕。”
睿文帝眯起眼,哼了一聲,“君無戲言,朕可滿足你們的願望,你們當真不要?”
‘大柱’搖搖頭,“草民並無挾恩圖報的心思,隻希望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你……”睿文帝瞪圓了眼睛,“你別不知好歹,朕都同意了。你還要怎麽樣?”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少女卻開口了,“皇帝,你知道你中毒了嗎?”
“大膽!還不跪下?”睿文帝旁的公公立刻上前,“如此沒規矩!還不快磕頭認錯?”
睿文帝這才看向這個大膽的小女子,他揮揮手示意公公退下,“你看得出來朕中毒了?”
陶枝點點頭,“嗯。你中毒有三個月了。現在解毒還來得及。”
“太醫看過了,看不出什麽。”睿文帝知道自己或許時日無多,因此很多事情就想通了。
他千防萬防,沒想到,明明比他更有正統繼承權的人,被他打壓忌憚的人,卻壓根不願意繼承皇位;而自己寵在心尖的兒子,反而要自己的命。
就連皇後也……
睿文帝突然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如果他當初沒有讓他的皇弟離開,或許今日這一切都會被扼殺在搖籃裏。
可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也活不久了。
“太醫治不好,我可以治好,但我有條件!”
睿文帝身旁的公公氣得嘴角直抽,好大的膽子!給皇上治病還敢談條件。要不是皇上製止了他,他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些野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哦?你有什麽條件?”
“治好你,放我們離開。恢複我們良民身份。”陶枝淡淡道。
而公公卻聽得雲裏霧裏,什麽良民身份?難道這些戲班子不是奴籍,還是罪籍不成?
睿文帝歎氣,他們這是不可能原諒他,不肯回來。
“你沒得選擇。你的毒隻有我能解!”陶枝生怕這狗皇帝不同意,她可不想被留在這破皇宮裏。
京城是很繁華,但是她沒有歸屬感。
睿文帝思考良久,終是點了點頭,“朕答應你。”
陶枝這才笑了笑,朝‘大柱’眨了眨眼睛。
睿文帝的病,並不難治。
陶枝在皇宮住下,短短半個月就將他體內的毒素清理幹淨了,還讓他吃了空間裏的強身健體藥。這時的睿文帝,非但看不出中過毒,身體比之前還硬挺了,似乎又能找妃子們多生幾個孩子了。
睿文帝有些舍不得放陶枝他們走了,他才不承認是因為他舍不得她那些可以讓他寶刀未老的丹藥了呢!
給皇帝治病期間,陶枝趁機去見了容妃。
第一次見到容妃的時候,陶枝有些震驚,長得好眼熟。
容妃三十多歲的麵容,看起來很年輕,容顏清秀端莊,不戴滿頭珠釵,卻依然縹緲出塵。
陶枝內心嘀咕,怪不得,睿文帝這麽多年會一直傾心於她。豔麗的妃子看多了乏味,還是這樣的淡雅深入人心。
“我們終於見麵了。”容妃朝陶枝柔和一笑,“你是玄門的吧,我也是。”
陶枝腦海中一個記憶漸漸浮現,瞪大了眼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