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易景深在外麵的裴晨星眨眨眼,不太理解的笑道:“江少這話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樣。”
為了徹底打消江遠塵的懷疑,裴晨星隨意扯了個謊:“真算起來我和景深認識的時間可要比江少早多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開始喜歡他了,隻是這喜歡一直是單方麵的。
我總不能隨隨便便說給別人聽,你說對吧小江少。”
不等江遠塵回答,裴晨星就提著裙擺準備出去。
畢竟今天是她的婚禮,把賓客晾在樓下一直躲在化妝間怎麽都說不過去。
要是被人發現她和江遠塵兩個人呆在化妝間。
即便什麽都沒發生,也擋不住會有人往歪了想。
一傳十十傳百,她解釋都沒法解釋。
“我就先不奉陪了小江少,謝謝你今天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話音剛落,化妝間的門就被敲響。
裴晨星的心猛地提起,在心裏暗罵一聲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大腦飛快的盤算著怎麽解釋的功夫,門已經推開了。
看到是易景深,她下意識的和江遠塵撇清關係,說他隻是路過。
還讓江遠塵幫她證明。
可江遠塵隻是沉默的看著她急著解釋的樣子,遲遲沒有開口。
看到他這樣裴晨星不免有些慌。
本來她和易景深的關係就很差了,江遠塵這時候沉默分明是助長易景深的懷疑。
能說清的事情也說不清了。
“江少你怎麽……”
“江先生不覺得這麽看著我的妻子不太合適嗎?”
易景深突然開口,打斷了裴晨星還沒說完的話。
還特意走到了她身邊,攬著她的腰和江津易說。
“如果進來的人不是我,我的妻子很有可能會因為江先生的沉默和解釋不清的眼神被人誤會,江先生可以全身而退,我的妻子會陷入什麽境地江先生有想過嗎?”
易景深一口一個‘我的妻子’。
說話時攬在裴晨星腰間的手還在不斷用力。
像是在宣誓主權。
裴晨星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那隻手,又側頭看了眼易景深分明的五官輪廓。
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意外他這麽相信自己、替自己著想,還是該懷疑他的腦子出現了什麽問題。
畢竟一個小時以前他還在用狐疑的眼神盯著她,問她是怎麽知道方婉若今天回來的。
隻顧著琢磨易景深怎麽了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江遠塵也在一直看著她。
在她抬頭看向易景深的時候,江遠塵的眼底一點點黯淡下來。
“易總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我該向裴小姐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隻要解釋……”
裴晨星話沒說完,易景深攬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
打斷了她還沒有說完的話。
江遠塵本就敏覺,再加上易景深完全沒有遮掩,自然很快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是在等著他道歉。
他走到裴晨星麵前,刻意忽視她身側的易景深。
“對不起,差點害你被人議論,下次不會了,還有……”
江遠塵頓了頓,似乎下麵想說的幾個字格外拗口。
“新婚快樂。”
不知是不是裴晨星的錯覺,她總覺得江遠塵說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裏帶了些苦澀。
江遠塵前腳剛走,易景深後腳就鬆開了攬住她腰的手。
以為他還是誤會了的裴晨星主動解釋:“我和江少真的就隻是說兩句話而已,你要是不相信的話……”
“我相信。”
易景深神色淡淡,顯然沒有把剛剛的事情當回事。
他越是這樣,裴晨星就越覺得奇怪。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方婉若回來,他的心思應該都在方婉若身上。
也沒時間顧及她和江津易。
她不過是占了個易家少夫人的位置,隻要麵子上過的去,他也不會幹涉她什麽。
這麽一想,裴晨星放鬆了不少。
提著裙擺離開化妝間的腳步都跟著輕盈了不少。
易景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耳邊再次回想剛聽到她親口和江津易說的那句話。
她說她已經喜歡他很久了。
兩人還在很久之前就曾見過。
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誤以為她前前後後做出的這些事情一直是在利用他擺脫江家。
可如果她真的喜歡他很長時間了,又為什麽要偷著吃避孕藥不肯生下他的孩子?
已經離開了的裴晨星見他沒出來又折返回來從門口探頭看他:“不是下去敬酒嗎?”
看著裴晨星清澈的眉眼,易景深心情越發複雜。
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眼前這個表現的清純無辜的她。
因為婚禮準備時間過於倉促,易景深並沒有在婚前帶她去易家老宅。
所以這是裴晨星第一次正式和易家人見麵。
易老爺子頭發花白,精神卻相當矍鑠,有人來和老爺子打招呼,老爺子還會笑著應兩聲。
坐在一旁的易母即高貴又優雅,保養得當的臉上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的痕跡。
早年易父因為一場意外離世,易景深還沒完全接手公司,是易母穩住動**的易氏,讓人不敢趁亂興事。
裴晨星從心底敬佩易母,也不免有些緊張。
畢竟她能嫁進易家靠的是上不了台麵的手段。
哪怕不是她的本意,也難免會讓易母對她有不好的看法。
在端茶給易母的時候,她的心跳的很快,很擔心易母會在這種場合不接她遞過去的茶。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易母在她把茶端過去的第一時間就伸手接過。
在抿了一口後還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張產權證。
“城西今年新開發的樓盤,算是媽給你的新婚禮物。”
裴晨星一愣,下意識的想要推據。
易母卻沒給她機會,直接讓人把產權證放到了她的包裏。
還特意交代易景深把一會兒要敬的酒換成適口的茶水,免得裴晨星喝太多身體不舒服。
易老爺子也準備了一套成色頂級的玉飾送給她當新婚禮物。
因為上一世和易老爺子有過幾次接觸,她知道老爺子對晚輩很是和善。
但沒想到眼裏根本容不得沙子的易母也會對她這麽好。
不僅沒有給她擺臉色,還真心實意的把她當成一家人對待,一出手就是一整棟樓,還替她考慮的那麽周全。
和易母相比,裴家就顯得寒酸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