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沈華柔自責不已。
幸好四姐和小侄子都沒事,不然沈華柔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錢珠兒的行事已經影響了不少的人。
如今怕是不少人家裏都不太平,都是因為錢珠兒的賢惠大度。
常氏又安慰馮姨娘,“你放心就是,就是看在兩個孫子的份上,親家母也知道輕重。
關鍵還是在女婿的態度上,他既然是回了他母親,又當著我和老爺的麵做了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馮姨娘連連點頭,又趕緊抹了要落下的眼淚。
如今看來是虛驚一場,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當夜沈華柔肯定是在家裏住下,她這兩年回家來住的時候還真不多,趁此機會都要留她住上幾天。
隻要哥哥嫂嫂不嫌她,她自然是千般萬般樂意。
著賀順回去報信,陽春和玉蘭也高興能在家陪陪父母兄弟。
賀爭跟著賀元淩走了,玉蘭還好幾天都沒精神。
沈華柔和陽春把她的情緒都看在眼裏,隻是沒有明說。
看她跟賀爭有感情沈華柔也就放心了,之前還怕他們倆爭鋒相對互不相讓呢,後來沈華柔也看出來,還是賀爭讓著她。
有一次沈華柔還看到玉蘭耍小性子,賀爭全程都陪著笑臉哄著她,被踢了也不變臉。
不過真要說起來,在心眼上玉蘭是比不過賀爭的。
最近沈華柔就比較注意著陽春,他們成親幾個月了,懷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也在考慮著從下麵小丫頭裏挑兩個穩當的來隨時接手陽春的活計,也不是說就接手了以後都不用陽春。
以後還是要她在身邊的,隻是她有了身孕再到照顧孩子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沒個三年五年的也脫不了手。
若是過上兩年又有了好消息,又得往後推。
還有玉蘭,她也是遲早的事。
也就是他們婆家都在府上,不然他們嫁了人之後就沒有什麽機會能在她身邊了,他們自己家裏還有一堆的事呢。
她卻不知道,陽春和玉蘭早就跟婆婆商量好了,等他們誰有孕了婆婆就去老夫人跟前兒求恩典,到時候她就專門照看孩子。
反正都是在一個屋簷下,喂奶也方便,她和玉蘭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在懷孕這個事上,賀長和趙氏也沒著急,陽春他們的父母倒是著急得很。
每次兩人回來都要被問,賀爭不在家倒是是讓玉蘭躲過了這次。
而陽春是當夜就被父母叫去問話了,得知她還沒動靜,都開始著急是不是要找個大夫看看。
其實他們也是被錢珠兒給影響了,就怕女兒沒有將惜好身體,跟錢珠兒一樣。
陽春聽了都哭笑不得,“我們才成婚不到半年,哪就有那麽快。
您可別跟著上火了,早晚的事。”
回來後,玉蘭還學給主子聽,沈華柔拉著她拍著後背笑。
“你也別笑陽春了,等賀爭回來你也得好好上心。”
然後她就把自己的考慮告訴二人,玉蘭當即就嘟囔,“生完了孩子我們還要回來伺候夫人的,夫人這是要趕我們走了。”
“是啊夫人,我們已經跟婆婆商量好了的,家裏的事有公公婆婆照看,生了孩子後我們還是要回來的。
夫人先找人替我們的活兒,等我們回來了還是要接手。
其實就算是有孕也不是就要躺著養著,夫人不也每天都考慮這麽多事麽,還天天都要出門去轉兩回。
我們做些輕省的事也當是活動了,還兩不耽誤。”
看兩人越說越來勁,再說下去就要連月子都不用坐的勢頭,沈華柔趕緊出言製止。
“行行行,都等到時候再說吧,我還離不得你們呢。”
夜裏,沈華柔想著事情就睡不著。
她考慮著要不要把五姐姐的事告訴母親,又覺得就算是讓母親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是跟著著急,賈姨娘和三哥又要更擔心。
後來又想,正好是賀元淩在那邊,先等等賀元淩的消息好了。
在家待了幾天後便回去了,她還惦記著莊子上的事。
好在是定在了春耕之前,等種子都種下去後可就會更難辦。
回了家,孟氏說什麽都不讓她再出門。
“莊子上的事有你二哥在,做什麽你就讓你二哥去。
大半個月都沒靜下來歇過了,等你四姐家孩子滿月的時候你再出門。”
長輩也是出於關心,沈華柔還能說不行麽?
三月底,沈華柔收到了賀元淩第一封家書。
梁州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已經算是被雍王的人盤踞。
也難怪梁王要他趕著去,不然他怕是進城都難。
是安頓好之後賀元淩才寫了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回來,他說過些日子就去李家探望。
信裏他說得輕描淡寫,隻兩句話就帶過,實際過程沈華柔想象不到卻也知道不會輕鬆。
隻希望,他平安。
在郭家的滿月宴上,沈華柔見到了錢珠兒。
李舉人就是看在同窗之情上也會來,沈華柔也是做好了準備會遇見錢珠兒。
肉眼可見的,錢珠兒的氣色比之從前好了很多。
沈華柔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抱的什麽心態能為丈夫納三個妾,而且還能氣色比之前好。
之前她與李舉人稍微有些嫌隙就會胡亂發泄,有時候更是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放在心上,而現在卻完全跟變了個人一樣。
有些事兩人之間心知肚明,但總要表現給外人看,於是兩人坐在一處說了一會兒話。
隻是閑聊,錢珠兒一句都沒有過問沈華柔有孕的話,就好似根本沒有看見她已經六個多月的肚子一樣。
沈華柔也不提,隻撿著無關緊要的話跟她說。
說得差不多後錢珠兒便借口有事離開,沈華柔當然不可能留她。
沈華柔沒有見過李家那三個妾室,而今天這樣的場合也不是他們能來的。
看著李舉人滿麵春風的樣子,沈華柔真是好奇那三個妾室到底長了個什麽模樣。
最最讓她好奇的還是錢珠兒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做的那個事。
王氏別落了胎,她又是懷著什麽樣的心情進的李家門,還每天與錢珠兒朝夕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