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麵隻隔了掌寬距離,沈華柔有什麽變化賀元淩當然立馬就知道。
疑惑她這般反應是為了什麽,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是她的帕子在他衣襟裏露出了個角。
“你自己的帕子,你這是什麽表情?”
嫌棄他就算了,連她自個兒的東西也不放過?
她還臉紅,是發現了?
當時是順手拿了什麽就用什麽,他也沒想到就順手拿了放在枕邊的帕子。
就算發現了又怎樣,都已經洗幹淨了的。
看他還振振有詞了,更氣得沈華柔發惱,要不是掌在她腰上的大手實在有力,她根本掙不開,現在她肯定是要離得他遠遠的。
“你都用來做過什麽?惡心不惡心?”
不要以為她沒看到,昨晚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還以為他用過之後會扔掉,哪成想他竟然還留著,還放在衣襟裏。
簡直……沈華柔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實在太惡心了。
明白真是被她看了去,但賀元淩仍舊一臉坦然理直氣壯,還掏出來給她看。
“我都洗幹淨了,你看是不是幹幹淨淨的?
再說了,咱們自己的有什麽可嫌棄的?”
見她還是一臉嫌棄不能接受的樣子,賀元淩輕哼一聲,諷刺她。
“你用了我,是不是也要把我丟掉?”
哼!就沒見過比她更矯情的了。
沈華柔被他這一句刺得啞口無言,半晌才訕訕的的嘟囔,“又不一樣,怎麽能比。”
她又覺得自己說得沒錯,複又嗔他一眼。
這話又逗笑了賀元淩,看著媳婦兒氣鼓鼓的模樣,方才被嫌棄的那點兒不快也散了幹淨。
“這麽說來,我在你心裏還是不一樣的。
好歹,不是用了就扔。”
嗬嗬……說來,三爺還要感恩戴德千恩萬謝是不是?
“本就不是一碼事,就你胡攪蠻纏,非要湊在一處相提並論。”
沈華柔撐著要往後仰,盡量離那帕子遠些,真真是多看一眼都糟心,於是又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突然,掌在她後腰上的大手用力將她拉得更近。
好在他也收了帕子,這讓沈華柔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放軟腰身不用再費力撐著。
就是她費力撐著腰背的激動賀元淩也是看在眼裏的,這不就是為了讓她舒服些,收了帕子又將她整個人往懷裏攬。
靠著他還能不比硬撐著舒坦些?
結果,某人寧願硬撐著也要不識好歹,就是不願靠著他。
賀元淩不免又要刺她,“你就是自討苦吃,何苦來的?”
其實沈華柔還是心裏膈應,那帕子就在他懷裏,她不想靠太近,更何況靠上去就真的是緊緊貼著了啊。
“你放我下去,我不挨著你。”
她強,賀元淩也跟她杠上了,“忙了一天累了,我要睡會兒。”
然後他就真的閉上了眼睛,可他兩條胳膊卻跟鐵一樣禁錮著她,任她如何都紋絲不動。
如此,沈華柔還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張了張嘴要罵人,還是又咽了回去,真罵他了還不是顯得自己不依不饒?
她也隻能自我寬慰,他就是個混賬,自己跟個混賬計較什麽?
他都不怕累得慌,那就讓他抱著好了。
過了一陣,沈華柔也覺得撐得腰難受。
睨一眼還閉著眼睛好似真的睡著的賀元淩,又睨一眼他放帕子的位置。
心想:隔著衣服的,洗幹淨的,他這個人都不夠嫌棄的。
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想通了,她便心安理得的靠上去,還給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
果然,腰上也舒服多了。
賀元淩哪會睡著,就等著她呢。
沒吱聲,也沒嘲笑她,隻在她貼上來後也默默調整了個姿勢,讓兩人都能更舒服些。
沈華柔趴在他懷裏,雖然是看不到他此時的神色,但也能猜出來他定是得意不已。
沒錯,得逞的某人閉著眼睛養神,嘴角處揚出得意的弧度。
哼!看三爺早晚給你把這些臭毛病掰沒了。
也不知道是賀元淩寬厚的胸膛太讓她安心,還是早上沒睡夠,在馬車的搖晃中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醒是被耳邊熟悉的聲音喚醒的,“華柔,咱們到家了。”
賀元淩沒動,任由懷裏睡得迷糊的人兒下意識蹭著,不敢動。
沈華柔確實沒清醒,“嗯?”
“到家了。”
“哦。”
十幾年養成的習慣,睡醒總要在枕頭上蹭會兒再起。
賀元淩還能怎麽辦,等著吧。
“到了?”
懷裏犯懶的人兒突然抬起頭來,看起來是醒了。
“嗯。”
緊了緊手臂,賀元淩低頭看著她,笑道。
“看來夫人這是想讓我就這樣抱著你回去,我也十分樂意效勞。”
說著他真就作勢要起,驚得沈華柔先是抱緊了他,又趕緊放手,生怕他真的就這樣抱著自己一路回去。
“快放我下來。”
真讓他這麽抱著一路走回去,不用晚上就要全家都知道了。
“真不要?”
沈華柔給他的回答是個白眼,還騰出一隻手來給了他肩頭一巴掌。
“好心為你你還打我,有沒有良心?”
呸,誰要他這種好心了?
臨下車前仔細整理了一番衣裙,這才出去。
期間賀元淩就老神在在坐著看,等她下車後才出去。
進門後賀元淩讓她先回去,“我去母親那兒一趟,你先回去吧。”
今天他也沒閑著,打聽了魏家的情況,這就是去跟母親說明。
“我也去吧。”
一起出門一起回來的,她自己回去了算什麽事兒?
看賀元淩疑惑,沈華柔決定不計前嫌與他解釋一下,“我在大哥那兒聽了些魏家的事,正好與母親說說。”
“正巧,我也是為這個,那就一起去吧。”
然後他就來牽沈華柔的手,結果是又挨了個白眼。
“在家呢,規矩些。”
賀元淩癟癟嘴,沒好氣的睨人,“外麵不能,在家也不能,到底在哪兒能?”
沈華柔想說都不能,又怕他再犯渾,隻能退一步。
“回我們院子。”
與他親近,她也不是不願不喜,但總不能讓人看笑話吧。
“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反悔,再搬出諸多勞什子的規矩不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