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快來。”

那邊已經在催他了,賀元淩卻不急著去,還是看著她。

沈華柔還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好拂了他的臉麵,其實她本身也是期待的。

“好。”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得了媳婦兒回應的賀元淩得寸進尺,還朝她伸出手來邀請。

“去。”

來都來了。

沈華柔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立馬被握住。

某人得意忘形大言不慚,“先看看他們的彩頭,你想要哪個跟我說。”

明明他這個樣子極欠打,從前她也看不慣,可現在沈華柔卻喜歡他這般自信的樣子。

笑著睨他,“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聞言,賀元淩眉峰輕挑,繼續口出狂言。

“就這幾個,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我便是放水他們也贏不過我。”

真真是狂傲得沒邊兒了,可他又確實有傲的資本。

沈華柔承認他的優秀,更不想貶低打擊他,隻能出言提醒。

“可別欺負得太狠,不然以後他們都不跟你玩兒了。”

這話讓賀元淩笑出一口白牙,得意之色更是收都收不住。

“嗬……好,聽你的。”

剛才還跟祖父保證了聽她的,他可是說話算話。

那邊又催了,是大舅舅家的孟錦琛,“三表哥你快點啊,都等你了。”

賀元淩揚聲直言,“你小子是兜兒裏那點兒東西跳得慌,揣不住了非要趕著送給哥哥,哥哥這就來。”

孟錦琛當然不服氣,叉腰放出豪言來,“才不是,你別高興得太早,這一年我都在苦練投壺,你不一定就能贏過我。”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元淩你可小心了,別在弟妹麵前說大話再輸了可就是笑話了。”

顯然,剛才賀元淩跟沈華柔放的豪言被他們聽了去。

有人起哄問賀元淩的彩頭是什麽,也有人不問賀元淩而問沈華柔,“三表嫂知道三表哥有什麽寶貝?省得他拿破爛來敷衍我們。”

這可還真是把沈華柔給問住了,一時間她都想不到賀元淩有什麽寶貝。

她看向賀元淩,問他,“你有什麽寶貝?”

賀元淩還沒說,孟婧瑤站出來給他解圍,“三表哥最寶貝的可不就是三表嫂。”

然後指著起哄的弟弟們教訓,“你們幾個,是不是皮癢了找打?”

常年在姐姐**威下掙紮求生的弟弟們十分識時務,連連擺手表示:“不敢不敢。

姐姐說的是,是我們不懂事,三表哥最寶貝的絕對是三表嫂,是我們最笨腦子還不好使。”

一時間都是自責又跟沈華柔道歉的,怎麽看都是在說笑打趣她,然後又被姐姐一通教訓。

孟婧瑤的態度擺得很明確了,就是要護著沈華柔。

在孟家這一輩兒中,當哥哥的可能說話不怎麽好使,但孟婧瑤說話絕對好使。

他們雖然是不明白從前一直對三表嫂有意見的姐姐,怎麽去了一趟姑姑家後就變了,還幫著三表嫂說話。

但從小到大養成聽姐姐話的習慣是不可能改的,姐姐站誰他們就站誰。

沈華柔感覺手心被撓得癢,回頭來就看到賀元淩對她笑得賤兮兮。

“確實是我最寶貝的寶貝。”

他這是回答她之前問的問題,沈華柔微惱著要抽手,大家都在看他們。

手心又被他的小拇指撓了一下,這才被放開。

想罵他沒臉沒皮,最終還是因為這麽多人看著而忍下。

給他一個眼神以示警告,但看起來效果不大。

賀元淩才不怕被誰看,他牽自己媳婦兒,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就是,他媳婦兒紅了的耳朵尖太撩人,他今兒必須給這幾個猖狂的小子點顏色看看。

“都來,讓我看看誰的彩頭更有看頭。”

待個個都說了自己出的彩頭之後,齊刷刷的看著賀元淩。

賀元淩繼續往年的風格,“哼,誰要能贏我,想要什麽隨便提。”

他這是給沈華柔攤開了來展示什麽叫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這時孟婧瑤湊到沈華柔身邊來,與她挑眉笑問。

“表嫂可覺得表哥能勝?”

沈華柔也笑,笑得篤定,“自然是勝。”

比別的不好說,但是這個的話,沈華柔對他是有十足信心的。

孟婧瑤自然信,這麽些她可是看著賀元淩一路贏過來的。

隻這些年年都輸的人,還不服氣沒自覺,年年都要來這麽一次,純屬自虐還樂在其中。

“嗬嗬嗬……表嫂就等著滿載而歸吧。

對了,表嫂可看得上二哥的彩頭?”

孟婧瑤說的二哥是孟家大舅舅家的二兒子,按歲數來排他們也要喊二哥。

沈華柔順著她指的看去,二表哥拿出來的彩頭是件皮色極好的大裘,隻是看著就覺得暖和,怕是下雪天穿著都不會冷。

“你可是看上了?”

既然是開口問了,自然是這個意思了。

孟婧瑤確實是看上了,這件大裘他爹爹穿著正合適。

她就不是遮遮掩掩的人,當即點頭,“嗯,想要。”

不過是一件大裘而已,沈華柔沒有舍不得的。

況且也是慷他人之慨,她還做了好人,何樂而不為?

“給你。”

得了東西的孟婧瑤笑眯了眼,嘴上自然也抹了蜜,“嫂子最好了,就知道你疼我。”

就在他們商議那件大裘歸屬問題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人笑有人哭了。

“你別得意,不過就是險勝而已,明年我肯定能贏。”

這樣的豪言壯誌某人都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年年如此。

被放豪言下戰帖的賀元淩絲毫不在意,“我等著,看等到我拿不動箭的時候你能不能僥幸贏一回。”

沈華柔看著場中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嘴角不由揚起。

這是她的少年郎,明明是這般神采英拔。

沈華柔都後悔浪費了從前那麽多時光,那些時光本該是他們最美好的。

從現在開始還來得及,到他拿不動箭的時候,他們還有幾十年的時光能成就美好。

又是一場結束,賀元淩回頭找人,想與她分享歡喜。

準確無誤一眼就找到的了他想要見的人,正好,他想的人也在看他。

一直盯著他看?還不是三爺的英姿將她給迷住了!

平時跟他嘴硬不承認,這會兒還不是看他看得移不開眼,這還不叫心裏裝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