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他點點頭應下。
......
安德佑和石子平遲遲未歸，皇帝心中不免有些急躁，派人前去查看。
兩日後有被派出去的侍衛回來，“稟告皇上，臣已抵達魯州，並未見到安大人和石大人，據魯州城還尚存的百姓說，二位大人幾日前就已經消失不見。”
“臣從回來路上的山林中，發現幾具屍體，屍體已經被泡得顏麵腫大，眼球......”
“行了。”皇帝開口打斷他的話。
看樣子，二人怕是遭遇不幸，甚至可能失去性命。
為什麽會失去性命，是找到證據被人殺害？
“查，必須給我查出來黑衣人是誰！”皇帝震怒，賊人竟然如此大膽，偷盜礦石，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殺害朝廷命官。
侍衛領命告退。
查？上哪查？何處查？大雨一下，任何線索都被大雨衝毀。
最近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天像破了洞般，雨斷斷續續一直不停地下，淹毀不少房屋。
朝廷下令，開閘泄洪，水是褪去了，可雨依舊在下，改變不了現狀。
水是有了，生不起來火，照樣做不了飯，大家都在挨餓。
有傳言不知道從哪裏來，說京城有災星，才會出現災難。
“你聽說了嗎？據說京城一直災難不斷是因為城中有災星引來的大雨還有前一陣的旱災也是。”閑來無事東家長西家短坐在一起嘮嗑。
“老嫂子，你知道災星是誰嗎？”故作神秘。
“這我還真沒聽說。”
“嘖嘖嘖。”一婦人像是知道內幕，眼睛前後左右看一眼，見沒外人神秘兮兮開口道：“你知道的消息太少了，我這比你全。”
“我聽我嫂子家鄰居的大舅姐說，這災星啊是那董太傅家的大小姐。”
“啊！是她！”老嫂子震驚。
“可......上一次炎熱旱災還是她給我們施的水和粥啊！還有疫病也是她給大家送來的藥。”老嫂子不敢置信，還在為她說話。
“哎呦喂，老嫂子，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是個災星下，災難就是她帶來的，假意惺惺送點東西有什麽用，隻能彌補她那顆壞偷的心。”
“看這次下大雨，她送什麽了？什麽都沒送，我呸，她這種災星，就應該關進豬籠順著大雨把她淹死，災難就結束了。”
“原來災難是她帶來的，就應該淹死她。”
“對，淹死她。”
周圍人越說越激動，老嫂子想為董家大小姐說兩句好話，被她們嚇得不敢吱聲。
謠言越傳越厲害，開始隻是一小部分人，漸漸謠言滿天飛，京城權貴世家都知道了，就連董家的下人也聽到了謠言。
在外麵跟人爭辯，他家們家小姐才不是災星，為了這件事，差點跟人打起來。
董父董母也聽到謠言，警告丫鬟不許當小姐麵說。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董子衿還是從劉能口中知道了。
當晚，司空景爍來，臉色很不好，“不用瞞我，我已經知道了。”
“我擔心你......”
“我還沒有那麽脆弱，你能幫我查查謠言的源頭從何而來？”
司空景爍點點頭，“好。”
憑空出現的謠言，還是針對她的，其心思昭然若揭。
若是旱災的開頭無人會信，現在災難不斷，人心惶惶不安，這時傳出流言，百姓搞不好會相信。
什麽謠言止於智者這種話，在這種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謠言愈演愈烈，不知怎麽，謠言傳到皇帝耳中。
“如此，原來是這樣。”
皇帝信了，可董子衿是董太傅的唯一獨女。
董秉堅對朝廷有功，想要把她的女兒拿去祭天沉塘怕是不好辦。
能從眾皇子中殺出重圍，爬上皇位之人，自然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更何況他還是皇帝，生殺大權掌握在手。
拿一個女人的性命去換天下太平，很劃算，災難麵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事情在皇帝腦海中轉一圈，如果由他來下聖旨，會引起董太傅的反抗，還會記恨他，對他不利。
稍微一想，便起身移駕承天宮，從他口中，來說這件事，董太傅是個明事理的人，想來不會怪罪這個皇帝。
......
董府。
司空景爍冒著雨，大白天從正門而進，衣擺濕透，冷著臉。
“怎麽樣查到了什麽？”董子衿見狀詢問。
司空景爍進屋一言不發，她拿出毛巾，踮起腳幫他擦臉上的雨珠。
“是從許府傳出來的消息。”司空景爍開口。
許府？許景遠？
董子衿愣住，上一世沒發生過這種事，許景遠這麽做是為何？他們之間還有婚事沒退，如果他讓人散播謠言，針對自己，那對他自身的利益有損。
聽到許府，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許景遠，可細想不對。
“能明確到個人嗎？我覺得不是他。”董子衿開口。
如果是在許府就好辦了，許府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
想到這裏她皺眉，許府那些眼線是幹什麽吃的，這麽重大的消息都沒有傳出來。
“為何不是，你就這麽相信他？他都已經不止一次傷害你了。”司空景遠聲音有些大，話語帶著醋意和怒火。
董子衿被嚇到，“那個......不是我相信他，是我們之間婚事還沒有退，有利益牽扯，以他的辦事手法不會這樣。”
“他在沒有達到自己的利益之前，不會做損害對他利益有損的事情......”
董子衿越說聲音越小。
司空景爍黑著臉，身上散發冷氣，步步緊逼，一直逼她後背靠到牆上，他才停止腳步。
“你很相信他？你還很了解他？也對你們還有婚事牽絆著你們。”
“我呢！那我呢！”司空景爍低吼，“你知不知道，當我收到消息，皇上聽從百姓意見要把你祭天時，我有多麽慌亂，你知道嗎？”
“你了解嗎？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顧不得被發現，隻想來找你，你懂嗎？”
司空景爍臉因為複怒火憋得通紅，胸腔大幅度上下起伏，眼裏是受傷的神色，他想隱藏不讓她發現，可他隱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