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陌也滿懷好奇的看著他,他的身上有著與銀璃極其相似的味道,看來他應該是個鮫人吧!隻是他的身上不止隻有這一個味道,還有別的什麽力量,顧陌伸出了手,將自己手中的那枚金色鱗片遞了出去。
“這,是你的?為什麽會在那裏?”顧陌很想知道他與雪柔或者是那個警察有什麽關係,但結果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我隻是好奇一開始刺探我的那隻貓妖為什麽後來會出現在這裏罷了,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看見禦北的眼睛裏是滿滿的好奇之色,顧陌對他的戒備小了一些,隻是她還是不太喜歡出了銀璃之外的鮫人啊!會讓她想起關於在龍神殿裏那段不好的經曆。
“我想在哪裏是我的事,可是你出現在那裏就有些不應該了。”顧陌不希望他傷害雪柔,那還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丫頭,她不希望那些麻煩的事情找上她,畢竟她希望她快快樂樂的活著。
“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很在乎那個,很弱的女妖?”禦北對於妖氣還是十分敏感的,這或許得益於他的血脈吧!
“反正不管你是因為什麽,我都不希望你去打擾她。”顧陌冷聲道。
“上次那隻貓也是這麽對我說的,還趁著我虛弱的時候打落了我的一片鱗片,不過你放心,我比較大度,不會與她們計較,隻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麽會與那些妖在一起?”禦北可以看出那些是妖,自然也就看得出來她的身上有一種與天地很接近的氣息,這樣的人怎麽可以與妖在一起?
“妖有什麽不好,有些時候妖比人有心肝,不過,對於你這種連骨子裏的血都是冷的生物來說自然是體會不到的。”顧陌很不喜歡他看不起妖的那種語氣,很不喜歡。
“嗬,冷血麽?你們的血倒是熱,可遲早有一天不都是要冷掉的,何必在乎呢?”禦北冷笑著看著她,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些劍拔弩張的氣勢。
但禦北一想起自己的目的就很快的將自己的那種氣勢收了下去,而顧陌看見他收下去之後自己也就收了下去,接著她就想繞開他走,但是被禦北攔住了。
“ 你還想怎麽樣?”顧陌可不是那種允許別人一再欺負她的人,故而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怒氣。
“不怎麽樣,隻是希望你跟我走一趟。”禦北這一次並不曾因為她的態度而發火,而是很好的壓了下去。
“嗬,你想讓我跟你走一趟,憑什麽?”顧陌怒極反笑的看著他。
“我不強求你跟我走,隻是這個東西你可認得?”禦北從空間裏隨意的取出一個東西繼而扔給了顧陌,顧陌一把接過。
“這是。”她的眼睛裏滿滿的是驚異之色。
“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的?”顧陌手中拿著的那個東西其實隻是一塊普通的玉石罷了,隻是上麵所帶印記的氣息卻是神的氣息,這是一塊帶著神印的玉石。
一般情況下,神印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隻是標示自己的身份的,他們往往會將此物賜給自己的信徒或是代言人,而這些神印的存在也不是長久的。
如果打下它們的神一旦隕落,它們也會跟著消失掉,而這塊並沒有,反而很清晰,這就說明那個神剛打下它不久,一個沒有沉睡也沒有隕落的神,顧陌的心中滿是震驚。
“自然是有人交給我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就來吧!”禦北轉過身撕裂開空間就要走,顧陌見此情況也顧不得多想就跟他一塊離開了。
飯廳裏,桌上的飯菜早就涼了,外麵的太陽也一點點的落下了,隻是出去買紙的顧陌到現在還沒回來,是出什麽事了麽?
雪夜看著窗外的眼眸越來越沉,他布置在外麵的眼線早早的就回來通知了他,說看見顧陌跟著一個男子走了,而那個男子就是苗冪口中說的那個叫禦北的家夥,這段日子他還沒來得及查他,現在卻是無從查起了。
他就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兩年前憑空出現在這個城市裏,現在又憑空的消失了,還帶著他的顧陌,禦北,他一定要找到他,哪怕他逃到蠻荒之地他都要找到他,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他帶走自己的顧陌,想到這裏,雪夜的手不由得就握緊了,他手裏原本拿著的一個玉簡也被他捏成了粉末。
“哥。”雪柔在他身後擔憂的看著他,她現在也很擔心顧陌,她從未見過自家哥哥的臉色如此的糟糕。
“沒事,你去吃飯吧!我先回去了,改天找到了她我們再一起來看你。”雪夜注意到了自家妹妹語言中的擔憂,忙溫和的對她說道。
“那,好吧。”雪柔看著自家哥哥消失在客廳裏,又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鍾,已經快到他下班的時間了,雪柔趕緊開始收拾桌子。
這個家好安靜啊!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千澤站在落地窗邊,那天領他回家的那個男人就在領他回來的那天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千澤覺得十分的難過,他想最後去看他一眼,但被管家禁止了。
除此之外管家還不讓他出這棟別墅,每天他的最大活動範圍就是樓下的客廳,連外麵的花園都不能去,不過千澤已經覺得很滿足了,雖然沒有行動的自由,但是他們對他還不錯,隻是他們心中似乎都藏有什麽秘密。
這種感覺尤其是在他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最強烈,那種目光就像是在孤兒院裏別人那種帶著同情意味的看著他時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吃飯了。”門被管家打開了,他陰沉著臉站在門口,老爺在去世前叮囑自己要好好地看著他,那他自然就會好好地看著他,然後迎接著少爺的新生。
管家對這個家有很深的感情,這不隻是因為他在這裏幹了快三十年的原因,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祖祖輩輩們都在這個家裏做管家,他的一家人都被厚待,自己兒子也被送去國外念書,他對此很感恩。
所以,千澤為少爺換命這一事,他雖然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少年無辜的死去,但他更不忍心看著自家少爺就這麽早死,而且現在老爺和老太爺都去世了,他更加不能放他離開,畢竟這是少爺唯一的希望了。
“謝謝管家伯伯。”千澤笑著對管家表示感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管家的眼眸中微微的有一絲不忍,但是不可以。
“今天外麵的陽光真好啊!”千澤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起了這事,就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自然,管家的眼睛掃過了他的臉,但並沒有發現什麽,他才稍微的安了一下心。
“走吧。”管家站在一邊輕輕地說道,在出了房間快要下樓的那一刻,管家的目光看向了二樓的那最後一間房間,那裏麵正躺著一個在生死邊緣掙紮的人。
“管家,今天還是不可以麽?”千澤站在客廳裏看著外麵,他想到外麵去散散心,可是卻被管家與一幹傭人阻止了。
“千澤少爺,您需要什麽隻管吩咐就是了,管家我會為你安排好的,隻是外麵最近聽說有綁匪,所以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在房間裏看看書上上網也很好,房間裏的陽台上也可以曬到陽光,倘若您覺得缺少了植物,我這就安排人去移植一些植物去你的房間,您還是上去吧。”管家低著頭恭敬的說道,但是語氣裏卻是完全的不容反對。
“管家伯伯,我就在這花園裏走走也不行麽?”千澤猶豫的看了一眼外麵的花園,那裏陽光正好,躺在已經被曬得暖暖的草地上曬一會兒太陽應該會很舒服,看著千澤如此模樣,管家的心不由得有些軟化了,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這。”管家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電話鈴聲驚擾了,他抬起頭看了看電話那邊,吩咐身旁的一位傭人將千澤送上去,還讓人送些花草上去,看著千澤上樓去了,管家這才接起電話。
“喂,這裏是李宅,請問有什麽事?”
“是我,準備好,明天晚上我就來,記住,看好那個男孩。”電話裏的那個聲音赫然就是那天離去的那個大師。
管家這幾天一直在等他的消息,猛地聽到他的聲音一時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等他再反應過來時電話那端已經掛了,管家激動得看著樓上,少爺有救了,少爺馬上就會如以前一樣了,隻是那個孩子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一時間管家的心裏不知是喜是憂,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了的,冥冥之中這兩個孩子會在這一年裏以這樣的方式相遇,在心裏微微歎了一口氣,管家搖搖頭走了。
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千澤有些奇怪的看著離開客廳的管家,這段時間家裏幾乎很少有人打電話來,而且通常如果打電話過來管家也都是那副千年不變的模樣,隻是今天為何突然就變得如此激動。
那個電話在掛斷後,管家還看了眼樓上,是與這個家裏的人有關麽?很奇怪的,千澤就想起了來之前聽人說的一件事,這個家裏還有一個正經的少爺,但是他來這裏這麽多天了,也沒見過那個人,他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性格如何,問別人別人也是支支吾吾的不願多說。
後來他才漸漸地發現這個家裏的人似乎都不願多提及這個少爺的事,仿佛是一種禁忌,他曾經在無意中見到有兩個女傭在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提了一句那個少爺如何,結果被正好路過的管家聽到,管家大發雷霆,當場讓人把她們送了出去,這些都很奇怪啊!
為什麽不在家,又為什麽不讓人提?他聽說那個少爺的年齡大小與他相似,這些事巧合嗎?家裏已經有一個男孩了為什麽要突然去領養一個這麽大的孩子呢?是為了博一個好名聲嗎?還是另有所圖?
想到這裏,千澤就覺得自己太過疑心了,自己孤兒一個,什麽東西值得被這樣的人家看中,或許是想給那個孩子找個同齡的玩伴吧!千澤笑笑,轉身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