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剛剛回府,又匆匆帶著府兵離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慕容府。

而唯一和慕容璟接觸過的白露,則被請到了喬氏院中。

白露跪在喬氏麵前,把對慕容璟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喬氏聽到蕭九泠有可能出事,頓時也坐不住了。

“怎會如此?按說臨南府內不會出什麽事才對。”喬氏擔憂得坐立難安。

她身邊的吳嬤嬤幫扶住她安慰:“夫人不必太過擔憂,少將軍不是親自去找少夫人了嗎?許是路上遇見什麽事耽擱了,這才遲了回府的時間。再說了,臨南府內,有將軍駐守,治安一向很好。青天白日的,少夫人也不會出什麽事,誰會那麽大膽對將軍府的少夫人動手?”

“是是是,你說得有理。”喬氏得到了安慰,重新鎮定下來這才注意到白露還跪在地上,“你先起來。”

白露感謝後起身。

“既然少將軍吩咐你在家中等候,你就按照他說的做吧。”喬氏對白露吩咐。

白露頷首:“夫人,奴婢在海棠苑中也坐不住,就想著到大門去等著,少夫人一回來,奴婢就能見著。”

“你是有心的,去吧。”喬氏欣慰點頭。

白露離開後,喬氏越想又越不安起來,她抓住吳嬤嬤的手道:“九泠一直養在深閨,連個閨中密友都沒有,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仇人。如今她娘家舉家搬離,她也不可能回了蕭府。她又是懂事有分寸的孩子,若是有事不能回來,也會派人給家中送信,不讓家裏擔心。可是這些她都不曾做……”

“夫人,您是擔心……”吳嬤嬤畢竟是陪在喬氏身邊多年的老人,她自然也聽懂了喬氏的言外之意。

“不錯,我是擔心,這件事是因慕容家而起。老爺征戰多年,雖如今偏安一隅駐守臨南府多年,且南疆這些年也算平靜,可是也是有些陳年舊怨還未解決的。璟兒雖然還不曾真正的上過戰場,但是少年意氣,說不定他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人家拿他沒辦法,所以才朝家中女眷下手。”

喬氏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把吳嬤嬤嚇得不輕。

“夫人,您別說了,您再說老奴都慌了。”

“不,不能慌。現在咱們絕對不能亂。”喬氏反而鎮定下來。她想了想,“你派人去通知將軍,讓他也派兵去找。”

“是,是。老奴這就去。”吳嬤嬤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

另一邊,慕容璟已經帶著府兵來到了鋪子前。

他帶著人把鋪子裏裏外外地搜了一遍,卻沒有蕭九泠三人的身影。

“少將軍,屋內留下的腳印中,有女子的,大致是少夫人和身邊丫鬟青芍的腳印。這些腳步雖然多,卻不見淩亂,可以判斷他們不是在屋內出的事。在後門出,有車轍的痕跡,從車轍的痕跡看來,似乎也都正常。”阿勝來到慕容璟身邊回複。

慕容璟神色冷峻,少年將軍的臉上帶著肅殺之氣。“附近住的人都問過了嗎?可有人看到或聽到什麽?回府沿路可有派人去搜去查去問?”

阿勝點點頭,“少將軍放心,都已經派人去做了。一有消息,就會立即來稟報。”

慕容璟聽到這些,神色依舊緊繃。

他在想,在這臨南府中到底會有誰在針對蕭九泠?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

蕭九泠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雜亂的房間裏。

青芍和慶俞都在她身邊,但三人無一例外都是被綁住了手腳,而且兩人都還昏迷著。

“青芍,快醒醒。慶俞……慶俞……”蕭九泠腦袋昏昏沉沉,她還不清楚到底是誰把他們綁來,目的又是什麽,隻能先想辦法叫醒兩人。

好在,青芍和慶俞在她的呼喚下,很快都睜眼醒了。

“小姐,我們這是怎麽了?”青芍醒來後,察覺到自己被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慌了。

慶俞雖然還算鎮定,但他眼中的驚慌還是暴露了他心內的不平靜。

“小姐,青芍你們都沒事吧?”

“暫時沒事。”最冷靜的,反而是蕭九泠。

兩人醒來,看似也沒有受什麽傷,她就放心了些。

她靠著和她綁在一起的柱子上,沉默地思考著。

今天看完商鋪後,他們原本是打算回府的,隻是走著走著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然後她和青芍都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也怪她們警惕性太低,沒想到光天白日在臨南府城之內都有人敢劫持將軍府的人。

所以,在她們一出馬上時,就被迷暈了。

蕭九泠記得很清楚,她在被迷暈之前,看到了慶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此時慶俞並無大礙,這讓她安心許多。

可是,讓她奇怪的是,綁走他們的人到底是誰?

按理說,若隻是想要錢,直接帶走她和青芍都行,慶俞是男人,帶走不方便不說,甚至容易出現意外。而且,總要留個人報信,讓家裏知道他們被綁架了,需要贖金吧。

然而對方卻反常地把他們三人都一起帶走了,那麽就隻有一個原因……綁走他們的人不想走漏一點消息,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錢。

蕭九泠雙唇微微緊抿。

不是為了錢,那就是為了命。

或是,有別的不可言說的目的。

這就不太好辦了。

蕭九泠此刻迫切地希望綁匪能出現,她可以通過與綁匪的見麵掌握更多情報。

慶俞醒來後,掙紮著想要掙脫身上的繩子,可是越掙紮,繩子就綁得越緊。他仗著身高,朝著窗戶外看了一眼,臉色一變。

“小姐,我們好像被綁上了山。”

上山?

蕭九泠眸光一閃,看向慶俞:“你可知曉臨南府外,有沒有什麽山裏藏著山民,山匪?”

臨南府山多地少,有些良民生活艱難就落草為寇,成為了山民或山匪。

山民和山匪的區別就是,山民雖然逃了大乾朝的稅,還是黑戶,但起碼他們不作惡,隻是以打獵為生。

而山匪,那就是打家劫舍,窮凶極惡。

山民不可能綁架他們。

若是慶俞知曉哪裏有山匪,她起碼大概知道自己被綁到了哪裏。

慶俞正打算說話,突然大門被人打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長相凶惡的男人。他盯著蕭九泠,笑得陰冷:“醒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綁我?”蕭九泠冷聲問。

男人笑的樣子帶著凶殘,“別擔心,雖然是你這個女人害了我們,但我不會讓你糊裏糊塗的,一定會告訴你到底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