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醉獵食一般的眼神,宋眠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脫光衣服躺著。

誰來給她一個手刀讓她暈一暈可以嗎?

“我的意思是,藥浴。”她這是怎麽了,一見到沈醉整個人仿佛沒了腦子,這都說了些什麽啊!

“好,那我脫光……等著。”沈醉這話說得頗有些斯文敗類的意思,再加上他穿著正裝,更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要是再戴上一副金絲邊眼鏡……

宋眠,停止!

宋眠叫醒自己,幫他弄好藥包就離開了主臥。

靠在客廳的冰涼的牆壁上緩了一會兒,才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總統套果然比她那間房要好,洗護用品雖然比不上她自己做的那些東西,也比普通的產品要好用一些。

宋眠湊活著用酒店提供的洗護用品洗了澡,結果出門的時候尷尬了。

剛才要去拿藥包的時候沈醉幾句話就把自己拐上來,還哄著自己留在這兒,結果她什麽都沒拿就直接過來了。

剛才那一身衣服已經被她丟盡髒衣簍,再撿出來……那她這個澡不就白洗了?

浴巾還挺寬的,其實包一下趕緊去次臥換上酒店的浴袍好像也可以?

沈醉這會兒還在泡藥浴,應該不會出現在客廳。

宋眠先探出一個腦袋,環視了一圈,沒看到有人,這才躡手躡腳地走出浴室。

“怎麽不吹頭發?”同樣隻裹著一條浴巾的沈醉突然打開門,上半身還帶著沒擦幹的水滴。

“你怎麽……”出來了?這會兒不應該在泡藥浴嗎?

“喝水。”沈醉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也想不到自己一出臥室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麵。

藥浴水溫比平時泡澡要高一些,再加上那些活血的藥,會讓身體內的水分蒸發更快,口渴是正常現象。

宋眠也想到了這一點,隻是沒想到他出來的時機會讓兩個人剛好撞上,還是……同樣的裝扮。隻是一個裹著上身,一個裹著下半身。

“我先進去換衣服!”宋眠閃身進了次臥,沒有聽到身後沈醉的話,大概就是讓她吹頭發之類的吧。

結果進了屋,宋眠再一次愣了。

床還是平整的,隻是桌上放滿了沈醉工作用的東西,文件夾,筆記本。衣櫃裏還掛著幾件襯衣西裝,很明顯,這是沈醉的房間。

可是他放著更大更舒適的主臥不睡,住次臥是……早就決定好了要讓她過來一起住嗎?

這個心機boy!

宋眠沒有找到浴袍,也不能一直裹著濕了的浴巾,隻好拿了一件沈醉的襯衣穿上。

一米八八的身高,再加上沈醉平日裏經常鍛煉,襯衣穿在宋眠身上,像是麻袋一樣。

將袖口向上挽了兩圈,這才露出宋眠的手來。

客廳裏的沈醉喝了兩大杯水,這才稍稍壓下心裏的燥熱。小姑娘又白又軟,真想把她按在懷裏狠狠欺負。

一想到那副場景,沈醉覺得自己剛才那兩杯水又白喝了。

“你不要泡太久,一會兒水涼了容易感冒,趕緊出來我給你針灸。”宋眠穿著沈醉寬大的襯衣,頭發已經吹幹,散落在背後。

“好。”低沉喑啞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沈醉低頭看著手裏的東西,好半晌,傳來一聲壓抑的喘息。

“怎麽這麽久?”宋眠已經準備好了銀針,沈醉的腿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現在就算是陰雨天也不會有明顯的疼痛感,隻是還是不能劇烈運動。

沈醉沒有回答,權當她是在誇獎自己。宋眠穿著他的衣服坐在**,露出一雙筆直瑩白的腿,剛剛偃旗息鼓的某處,似乎又有了重整旗鼓的態勢。

這個妖精!

針灸的時候,宋眠給沈醉講了會議上遇到陳龍的事。不知不覺,她已經習慣了把什麽事都告訴沈醉。如果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會如此信任一個人,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費老和陳龍那些事兒想要查清需要一點時間。陳龍今天敢在會議上給無極丹打廣告,背後肯定有人,你自己一定要注意。”沈醉不在乎那些人想要做什麽,但是牽扯到宋眠就不一樣了。

“他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公然賣藥,到底是怎麽想的?”雖然她也是打著宣傳杏林的想法來的,可來之前宮鴻文和姚元嘉千交代萬囑咐,一定不要太刻意。這些在中醫協會幾十年的老人,哪個不是人精?不單是醫術了得,能夠參加峰會,難道還看不穿她們的想法嗎?

再說了,這些國手不僅和醫院有合作,有些更是有自己的藥材園和製藥廠,對於其中的門道,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利益驅使,有足夠多的的金錢,足夠大的**,這種人什麽都肯做的。”當年他會為了更好的出路和珍貴的資料出賣費老,如今為了金錢出賣良心,也不算意外。

“師父怎麽就給我找了這麽個前師兄,這不是難為我來給他收拾攤子嗎?”宋眠以前根本不會管這種事,但是想到費老給她的那些手劄,裏邊詳細的筆記,以及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對許多藥材根本不認識,都是費老幫自己想辦法的。

到底是對自己盡心盡力的師父,這些事兒總不能讓老人家再親自動手。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無極丹背後是寧城阮家的人。之前是阮家小輩收購了一間快倒閉的製藥廠,先是改名‘杳林’抄襲杏林的產品,出事之後阮家的當權者看到其中巨大的利益,這才把它改成了保健品。”自從宋眠開始走這一行,沈醉對這方麵關注了許多。

羊城那邊有不少他的人,隻是一直想不通的是,阮家和寧城相隔甚遠,怎麽會想到要抄襲杏林的產品?

羊城也不是沒有名氣高的製藥廠,就算真的要抄,隔壁港市那麽多百年老字號,隨便抄哪個不比杏林這個初出茅廬的新藥廠容易賺錢?

羊城有不少他的競爭對手,可杏林是掛在宋眠名下,另一位股東是姚元嘉。就算那些商業上的競爭對手想要打擊他,也不應該攻擊杏林。明明醉韻樓和東郊的樓盤更容易找出破綻,為什麽被抄襲的一定是杏林?

背後到底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