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合同我已經簽了，您看這個問題是不是趕緊給我解決一下？”牛化雲一臉諂媚地看著宋眠，他剛才都來不及仔細看合同，就等著這一刻呢。

“電腦拿來。”宋眠坐著不動，等牛化雲把筆記本放在她手裏。

劈裏啪啦幾下，五分鍾都沒用著，宋眠已經結束了。“試試吧。”

牛化雲麻木地接過電腦，試著運行了一次宋眠改好的代碼，流暢地讓他感覺自己就是個渣渣。

“老板，要不然你來做項目，我給你打工好嘛？”牛化雲要跪了，為什麽他一個專業人士比不過一個中醫？

“我沒興趣。”宋眠擺擺手，宋眠誌不在此，露這一手隻是想把牛化雲拴在自己這邊。說白了，隻是想讓牛化雲給她賺錢而已。再多一點，她也想早點讓科技改變生活，隻能打電話發短信的手機她真的是受夠了。

牛化雲感覺自己又要犯病了，呼吸急促，四肢僵硬。瞧瞧，這是什麽話？“老大，你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啊！”

這種人才全世界都找不到幾個吧？如今M國最厲害的黑客也不一定有這樣的水準，如果宋眠願意帶著他一起做項目，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成功！

宋眠誌不在此，她雖然在電子產品方麵有超出時代的前瞻性，但是她畢竟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才，有些東西也是隻知其一。牛化雲的問題剛好是她曾經遇到過的，才能順手解決了。

而且，她也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

“你覺得老大醫學上的天賦差嗎？”一旁的宮鴻文眼睜睜看著牛化雲挖角，雖然他剛才也在感歎宋眠電腦技術的高超，但是要把一個未來會救治無數人的中醫挖走去做目前前景不明朗的電腦行業，他當然不會認同。

牛化雲沉默了，他目前寫的代碼還隻是初級的，可是宋眠在中醫領域已經達到了頂尖。如果他真的把宋眠挖走寫代碼，恐怕整個世界都要失去一個最好的中醫，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絕症裏失去信心。

就像曾經的他一樣。

幸虧他遇到了宋眠，不僅挽回了自己的生命，也拯救了他的人生。

“那老大你能偶爾過來給我們指導一下嗎？”牛化雲也不敢真的讓宋眠改行，他不能讓那麽多絕望中的患者失去希望。

“看來你是真的沒看合同。”宋眠有一瞬間懷疑自己這個合同是不是簽的太草率了，牛化雲真的靠譜嗎？連合同都不看就簽字，萬一以後和別人簽合同也這樣豈不是要賠死？

牛化雲看著手邊挺厚的合同，三四十頁，密密麻麻。他剛才急著讓宋眠解決問題，哪有功夫去看啊。

“二十三頁，關於科技對於醫療行業的改革仔細看一遍。”宋眠暗暗在心裏做決定，以後一定要給牛化雲配備專業的律師團隊，不然這小子說不定會把身家全賠進去。

牛化雲仔細看了一遍，可是他看完之後更迷茫了。“老大，我同意把研究成果運用到醫療設備，但是這個具體操作好像有點難啊。”

“數據庫，數據交換，遠程醫療，開動你智慧的小腦袋，好好想一想怎麽樣真的用科技改變社會，改變人的生活。”宋眠隨口說了一些她常用的東西，聽得牛化雲眼睛都亮了。

“太牛了，等我把這些想法都記一下，時機成熟說不定真的可以完成！”牛化雲姿勢都沒變，仍舊跪在**，劈裏啪啦的鍵盤上清脆連貫，像是奏響一曲未來的讚歌。

宋眠和宮鴻文離開了病房，搞研究的人都明白，這個時候是不會希望有人打擾自己的。

“老大，牛先生的情況已經穩定，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是痊愈，我們是不是真的沒辦法根治絕症？”宮鴻文有些失落，也許是他想要的太多，可這種失落和無力真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見過太多後半生與藥物為伴的患者，常年吃藥讓他們的身體激素水平紊亂，免疫力低下。雖然生命還在繼續，可生活一團糟。

一開始的時候，他對於漸凍症的治療目標不過是保著患者的命罷了。可是在宋眠的帶領下，他們不僅保住了牛化雲的命，還讓他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動。

隻是曾經的病痛總會在一個人身上留下痕跡，牛化雲現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還是要吃藥維持自身的運轉。

“隻要我們努力向前，會有那麽一天的。”宋眠低喃，人類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不斷發展前進，平均壽命從原始社會的十幾歲到七十多歲，是所有人做出的努力。

宮鴻文沉默著，他想到了自己的師父。

師父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因為以前受過傷的原因，這幾年身體總是會有大大小小的毛病，經常以藥物為伴。

他有時候會想，拚盡全力延續一個人的生命到底是對是錯？他們做醫生的竭盡所能讓一個人活下去，可是之後的人生隻能躺在病**靠著呼吸機維持生命，這樣痛苦地，毫無尊嚴地活著，是對的嗎？

宮鴻文突然有些理解宋眠為什麽要一腳踏入保健品的行業，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理解的。世界上還有那麽多等待著他們去解決的醫學難題，為什麽要把精力放在這些“不值得”的事情上邊？

那個時候因為姚元嘉的一些話，他以為是為了錢。現在想想，是他太過狹隘。

比起隻是作為一個生命體活著，健康地活著才是宋眠想要的吧。

宮鴻文不得不承認，宋眠真的是比他厲害太多。他的目光隻放在書裏的難題上，宋眠早已經站在頂端俯視整個世界。

“老大，我應該向你學習，你就是我的偶像！”冷淡的宮鴻文從來沒有這樣崇拜過一個人，宋眠現在在他心裏的形象就和他師父一樣高大！

“啥玩意兒？”宋眠一頭霧水，挺大人了，怎麽突然就中二了？

“老大，我都懂！你研發保健品都是為了讓患者更加有尊嚴地活著，這種超前的想法讓我自愧不如！”宮鴻文一邊為自己跟了這麽厲害的老大驕傲，一邊為自己的眼界感到愧疚。

他不配做老大的手下。

“保健品，不是為了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