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佑玲轉頭看向程西瑤,就見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
她不知道為什麽程西瑤總是要把她和顧森嶼拉郎配,惡狠狠給了她額頭上兩個爆栗:“我給你說,你給我少看點小說吧!”
什麽都能想到情愛上麵去,男女之間難道就不能有純友誼嗎?
程西瑤捂著頭噘著嘴哼了聲:“我看小說又沒耽誤學習,就算被保送了我還堅持來上學呢。”
寧佑玲正要說話,就聽她理直氣壯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轉移話題!”
寧佑玲這下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如鯁在喉,在唐老師進門的時候,她微微一笑,低聲道:“您高興就好。”
寧家老宅的事情讓寧佑玲心情大好,隻覺得自己最近順風順水順財神,唯一不確定的就隻有錄取通知書了!
在寧佑玲和顧森嶼殷切的期盼中,渡寧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終於在周五這天到了鎮小學。
早自習鈴聲一響,寧佑玲和顧森嶼二人被叫到了辦公室裏,除了他們倆外,還有另外兩個同學,年級主任拿著紅彤彤的四個錄取通知書,笑得見牙不見眼,狠狠拍了一下在場三位男生的肩膀:“你們幾個,給我們隆泉鎮小學狠狠爭了一口氣!”
隆泉鎮是渡寧市管轄範圍內,非常小的一個鎮,因為其地理位置距離渡寧市偏遠,再加上群山環繞,這裏的許多工廠不是搬走就是倒閉了,全鎮上下也就剩下一個名字像個鎮了。
學校老師教學經驗是豐富,但也沒有創新,前些年除保送的兩名學生外,隆泉鎮每年自考去一中的幾乎沒超過三個。
今年一下子就考上了四個,這怎麽能讓年級主任不開心?
他將錄取通知書轉交了出去,又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們就算是出去了,也要記得自己是隆泉鎮小學出來的。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慮到這一點,千萬不要給母校抹黑。到了初中更需要努力學習,千萬不要有任何放鬆的想法。”
寧佑玲很順從地點頭,年級主任你說的都對!
畢竟現在吃不了學習的苦,以後就要吃社會的苦。
她上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下周一我們就會將你們的檔案寄到市一中去,而你們從下周開始,也不用來上課了,可以提前享受你們的假期。”
幾人臉上還沒露出笑容,就聽年級主任繼續道:“但是,你們要記住,就算是成功考上了渡寧市一中,也不代表你們幾個就一定能考取大學。咱們省人口眾多,曆年來都是高考大省,所以哪怕是放假,你們也不能耽誤了學習。”
寧佑玲又是一個勁地猛點頭,對對對,主任你說的全都對!
我明白學習這種事不進則退,但我現在隻想回家快點回班裏和程西瑤分享這個好消息!
年級主任自然理解不了孩子們的怨念,繼續苦口婆心:“你們的成績在鎮上算是佼佼者,但是市裏的教育本就比我們優先,你們去了後肯定會有落差!所以我真心建議你們啊,想辦法去借初一的書,利用暑假的時候好好預習,這樣才不會在開學的時候被市裏的孩子們甩開太久。”
寧佑玲微微抬頭就見顧森嶼正看著自己,兩人視線相撞,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
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聽年級主任的訓話了,還能怎麽辦?忍著唄……
也許是年級主任的年紀大了,他隻覺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剛說完打算讓他們離開,忽然又想到了別的點,又趕緊開口提醒,這一說就說了整整一節課,唐老師都無奈地給他續了五杯茶了。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年級主任才意猶未盡地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你們都不耐煩,快走吧快走吧。”
寧佑玲卻笑了,和顧森嶼兩人一同朝著年級主任及唐老師鞠躬致謝:“謝謝主任的教誨,我們都記住了。也謝謝唐老師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就算我去渡寧市上學了,也永遠會記得唐老師是我的語文老師的!”
這話一出,唐老師的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哪怕教書育人這麽多年,在聽到學生說出這番話時,還是會覺得很感動。
唐老師借著喝水的動作壓下心底的酸澀,轉頭抱了抱寧佑玲,又拍了拍顧森嶼的肩膀:“你們學習小組三個人,都去了一中。到了一中以後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在學習上互幫互助。”
寧佑玲狠狠點頭:“我們知道的唐老師。”
唐老師這才點了點頭,送兩人出門時又忍不住叮囑:“你們去了那邊,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和老師說。老師雖說隻是鎮上的小學老師,但也認識一些人。”
唐老師這樣的好老師,不說桃李滿天下,那在渡寧市這周圍還的確是有不少的人脈,若非這樣,她也不可能競爭上學校主任這個職位。
出了辦公室後,寧佑玲和顧森嶼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她看著顧森嶼的側臉,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真好,這麽看來,顧森嶼同學的未來是可以被改變的了!
“我媽之前就說錄取通知書下來,晚上一起吃飯慶祝,讓我叫你過去一起,還有瑤瑤,你要不要來?”
周秀華同誌在上次渡寧市見過顧森嶼後,一直對其念念不忘,再加上聽到了很多關於顧森嶼不好的傳言,那更是變著法地想找顧森嶼一起吃個飯,但奈何沒有好的借口。
拿到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這可是大喜事,邀請顧森嶼再合適不過了。
她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誰知道顧森嶼略加思考後,拒絕了:“不好意思,我晚上不太方便出去,要是你們家方便的話,我明天中午過去拜訪可以嗎?”
寧佑玲現在滿腦子都是他拒絕了四個大字,好一會兒才想起關於顧森嶼的傳言,這位班級前大佬,有名的高嶺之花,小鎮上的人都沒有在晚上見過他……
她忽然加快腳步,轉身擋住顧森嶼的路:“你,晚上到底有什麽事?”
顧森嶼沉默,他能說自己晚上和你在同一個房間睡覺?
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