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你害死了我兒子,我咒你不得好死!”

“葉笙,你等著,老子一定要弄死你!!”

葉笙隻感覺一陣頭疼,頭皮仿佛被扒開,生拉硬扯,讓她不得不睜開眼,耳邊的謾罵還在縈繞,眼前黑漆漆的環境卻很陌生。

散發著枯葉腐爛的黴味,身後靠著的是粗糙的木頭牆壁。

葉笙吃驚,動了動胳膊才發現雙手綁在身後,難道被綁架了?

她記得剛打完一場未成年侵犯殺人案,從法院一出來,就被被告人的父母圍攻謾罵,因為這個案子,一個多月沒有好好休息的她,低血糖暈了過去。

難道有人趁著她昏迷,綁架了她?

想想又不可能,那可是在法院門口,就算有個天膽,也不敢在法院門口綁架她吧。

葉笙活動了下胳膊,想掙脫手腕上的束縛,卻發現更緊了,疼得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低頭才發現,身上並不是她穿的職業套裝,而是很陌生的碎花連衣裙。

在她愣神時,腦海裏湧進了一大堆不屬於她的記憶。

……

葉笙用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消化掉腦海裏這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也認清了一個事實,她穿越了!

穿越到一九九二年,一個也叫葉笙的姑娘身上。

原主二十二歲,膚白貌美,在市文工團上班,受外婆熏陶,古箏彈得非常好。卻在父母堅持下,嫁給了遠在西北邊陲的戰機飛行員,三十歲的周硯深。

兩人從相親到結婚就見過兩次,而且結婚當天,周硯深因有飛行任務倉促離開,連洞房都沒來得及入。

開始時,原主因為周硯深俊朗不凡而心動,也想過好好過日子,可是結婚當天周硯深離開,接著就是五六個月沒有音信。

原主受不了,畢竟平時被人捧著慣了,也都是男人對她獻殷勤,她喜歡那種被捧著的感覺,加上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各種矛盾,開始反思自己的婚姻,覺得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後來又和單位新來的一個小白臉有了曖昧。

於是,跟單位請了長假,收拾行李千裏迢迢去找丈夫離婚。

別看原主長得好,腦子卻不太靈光,在烏市下了火車,就被人哄騙上了一輛車,最後被綁架到這裏。

葉笙閉了閉眼睛,人販子綁架原主是打算帶進山裏,給山裏那些伐木工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皮肉生意。

而昨晚到這裏,兩個人販子覺得安全了,一路覬覦原主美色的那顆心,蠢蠢欲動起來,想要對原主用強,原主寧死不從,一頭撞在木頭牆壁上,暈死過去。

兩個人販子當時摸了一下,見人沒氣了,嚇得也顧不上其他,直接跑了。

葉笙琢磨她應該就是趁著這個空檔穿越過來的。

難怪頭痛欲裂,原來是撞到了頭,臉上黏糊糊的應該是快要幹涸的血跡。

葉笙因為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剛出生就被遺棄,是在孤兒院長大,所以她知道隻有努力才能換來她想要的人生,一路刻苦努力考上政法大學,又考了律師,因為她想掙更多的錢幫助孤兒院更多的孩子們。

孤兒院院長對她的評價是,天生樂觀,從不向命運屈服。像一顆生命力極強的種子,即使再貧瘠黑暗的土壤裏,也能抽枝發芽,開出最絢爛的花。

所以,葉笙能很快就接受現狀,她要想辦法解開繩子,然後從這裏跑出去,隻有跑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在昏暗的屋裏找了一圈,驚喜的在角落裏發現有一把匕首,不知道是不是人販子匆忙逃跑時落下的。

費勁兒的爬過去,閉眼回憶著學散打時,教練曾教過的一些技巧。將匕首別扭的握在手裏,一點點磨開手上的繩子。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笙隻感覺手腕要斷了時,繩子才被鋸開。

她揉著手腕站起來,又活動了活動腿腳,還好隻有額頭上受了傷,其他地方都好著。

走到木屋門口,推開門,整個人愣住了。

周圍是蒼茫的山,看不見盡頭,有一條羊腸小道,不知道通向哪裏。

葉笙有一瞬間的絕望,看木屋的情況,應該很久沒人住了,也許是以前伐木工人住的地方,也許是牧民暫時歇腳的地方。

太陽的餘暉落在山尖的樹木上,浮著一層金光,周圍暮色沉沉,天就要黑了,她要是不趕緊走出大山,今晚不是凍死,就是被山裏的野獸吃了。

握著匕首,剛要邁出木屋,就對上了一雙幽綠的眼睛。

葉笙瞬間頭皮發麻,剛才怎麽沒看見幾米外的草叢裏臥著一隻狼。

狼見有人出來,緩緩站起身,是一頭瘦骨嶙峋,毛發稀疏的狼,走路似乎都有點兒不穩,搖搖晃晃就朝著葉笙走來。

葉笙不敢大意,閉了閉眼睛,似乎都能感覺到鋒利的狼牙穿透脖子皮肉的痛。可是就這麽死了,她很不甘心啊!

咬牙橫下心,決定拚了,就算被狼咬死,也要戳狼幾刀,這樣死了才不虧。

緊緊握著匕首,看著狼淩空躍起撲麵而來,葉笙咬著牙硬撐著揮刀迎麵而上,橫豎都要一死,那她一定要把刀插進狼的心髒。

狼在距離葉笙十厘米的時候,突然重重的摔在地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驚的葉笙後退幾步,才看見狼的腦門正中位置插著一把軍綠色把手的匕首。

這是有人救了她!

荒山裏除了她,還有其他人!

葉笙驚喜地轉身看匕首飛來的方向,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踏著暮光而來。

天色有些暗,看不清男人的容貌,隻是一身迷彩裝,就讓葉笙莫名心安起來。

男人闊步走到葉笙麵前,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盯著她,愣了幾秒,眼底閃過意外,冷聲開口:“你怎麽在這裏?”

葉笙看著男人塗了油彩的臉,下意識很誠實乖巧地回答:“我是被人綁架到這裏的。”

周硯深愣了一下,沒想到葉笙壓根兒沒認出他:“你住哪兒?”

葉笙就莫名覺得男人很眼熟,可能氣質像某個明星?本來就對軍綠色有特殊情懷的她,這會兒腦子一抽:“我來旅遊的,你能幫我找家賓館嗎?對了,同誌,你是哪個單位的?我回頭一定要去感謝你。”

周硯深看著葉笙絲毫沒有綁架後的驚恐,小嘴叭叭地跟他套近乎。

冷漠的開口:“我叫周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