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趕緊回頭,才看見朱浣浣竟然沒上車,反而像見了鬼一樣,站在車門外。

再看周硯北,表情更是古怪,眼神森冷地盯著車窗外。

幾秒功夫,葉笙腦子裏已經百轉千回,上演了一部大佬和在逃小嬌妻的故事,她敢肯定,朱浣浣和周硯北有事,眼睛轉了轉,笑著說:“大哥,你來坐副駕駛,我和浣浣坐後麵。”

說著下車,去拉著小臉煞白的朱浣浣,故作不知地問:“你咋了?我陪你坐後排,剛才你看見的是周硯深大哥周硯北,讓他坐副駕駛。”

邊說著邊笑眯眯地看著朱浣浣,難怪不自覺地就喜歡朱浣浣呢,原來都是自家人啊。

一想到以後說不定和朱浣浣是妯娌,葉笙眼底的笑就忍不住。

朱浣浣捂著肚子:“我突然肚子疼,就不跟你們去了。”

沒等葉笙開口,周硯北下車,徑直走到副駕駛坐好,然後看著車窗外的朱浣浣,冰冷開口:“朱浣浣,上車!”

朱浣浣像被戳漏氣的氣球,瞬間就癟了,努努嘴上車。

葉笙這好奇徹底被勾起來,也趕緊上車,瞬間能感覺車裏氣氛詭異,隻能扭頭一直盯著朱浣浣,看著朱浣浣剛才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這會兒小臉緊繃,變得高冷起來。

周硯深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身看了眼朱浣浣,又看了眼周硯北,嘖了一聲。

周硯北冷冷睨了他一眼:“開車。”

周硯深冷嗬:“還真把我當司機呢。”

……

車子出了大門,和顧久誠他們的車匯合,一起朝著省道走去。

朱浣浣一直繃著臉看著車窗外,而周硯北也不說話,葉笙就覺得車裏氣氛實在難熬,沒話找話地問周硯深:“我們晚上住哪兒?要是去山裏,有地方住嗎?”

周硯深明白葉笙的用意:“有牧民家可以借助一晚上,到時候給他們一點錢就行。”

葉笙還是好奇:“你怎麽肯定山裏已經下雪了?要是沒有下雪呢?”

周硯深笑著說:“要是沒下雪,就帶你看一下西北大漠落日圓,也很不錯。”

葉笙輕輕拽了拽朱浣浣的衣服:“浣浣,你老家下雪嗎?”

朱浣浣這才轉頭,對上葉笙,緊繃的小臉瞬間變得笑吟吟:“不下雪的,我老家一年四季如春,從來沒見過雪呢,還是來北方才見過大雪。”

葉笙好奇:“你到文工團很久了?你多大入伍啊?”

朱浣浣彎了彎眼睛:“十八歲啊,入伍六年,之前一直在陝北,現在文工團在精簡人員,所以把我調到了這邊。”

葉笙驚歎:“那也很久了呢。”

朱浣浣點頭:“也還好,我現在因為還沒正式報到,所以時間比較空餘,等以後排練起來就沒這麽輕鬆了。”

一路上,葉笙不停地找話題,朱浣浣倒也很配合,兩人在後麵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聊了一路。

完全忽略了前排的周硯深和周硯北兩兄弟。

中途有個休息站,很簡陋,有一家小小的飯店,飯店旁有個簡陋的廁所,和後來的服務區完全沒辦法比。

周硯深跟葉笙說著:“我們在這裏修整一下,一會兒進山後,就沒辦法半路停車了。”

葉笙正想跟朱浣浣單獨聊聊呢,一聽周硯深的話,拉著朱浣浣就去簡陋的廁所。

周硯深看著兩個姑娘下車,然後扭頭盯著周硯北:“你就是來找她的?嘖嘖嘖,沒想到啊,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們周大師長竟然為了一個姑娘,願意休假了。”

周硯北皺眉:“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亂想。”

周硯深看著周硯北多說兩句話都能死的樣子,冷哼:“不管我想什麽樣子,人家姑娘說了,你是一個無趣又古板的老男人,所以不想跟你處對象。”

周硯北眉頭皺的更緊,盯著周硯深:“她真是這麽說的?”

周硯深點頭:“她跟葉笙是這麽說的,不過,哥,不是我說你,你這樣的性格怎麽能找到女朋友?”

周硯北蹙眉看著車窗外,不搭理聒噪的周硯深。

……

葉笙拉著朱浣浣去廁所,一走到確定周硯深他們聽不見的地方,就趕緊問著:“浣浣,你和我大哥什麽情況?難道我大哥就是你口中那個無趣古板的老男人?”

朱浣浣嘿嘿笑著說,又撓撓頭:“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葉笙瞠目:“不是我想的那樣?你是不是對我大哥都做過什麽卻不想負責?”

朱浣浣很坦然:“差不多吧,我就是想要個孩子。”

葉笙更聽不懂了,瞪眼看著朱浣浣,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浣浣,你怎麽會有這麽大膽的想法?你找我大哥,隻是想借種?”

朱浣浣哎呀一聲,趕緊伸手捂著葉笙的嘴:“你小點聲,我都跟你說了,我和周硯北不像你想的那樣。”

葉笙還是很震驚:“可是,我大哥找上門了,你就不想做我大嫂?”

朱浣浣依舊笑著說,然後又很堅定的搖頭:“不做,而且我和周硯北,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在笑著說,最後這句話卻有點悲涼。

葉笙還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大哥既然來找你,肯定還是在乎你,你們要是有什麽誤會,隻要坐下好好聊聊不就行了?兩個人相處,最怕就是不說,明明能一句話解決的問題,偏偏要藏在心裏讓對方猜,猜來猜去都變成了誤會。”

“要是因為這樣的誤會而分開,是不是太可惜了?”

朱浣浣歎口氣,伸手抱著葉笙的胳膊:“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和周硯北,我們之間的事情有點兒麻煩,反正是不可能的。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她不肯說,葉笙也不能一直問,隻能把好奇壓在心裏。

兩人再回去,已經換周硯北在駕駛座,周硯深懶散的靠在副駕駛上,看著葉笙:“剛才有山上下來的牧民,已經確定山裏確實下雪了,不過住的好像有點兒困難。”

葉笙不在意:“沒事啊,有你們在總不會讓我們露宿荒野,再不濟住車上也行。”

周硯深看了眼朱浣浣,有些意味深長地開口:“那倒不至於,不過有些人可能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