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辦不了這麽大的案子,讓縣上的刑警隊多來,又把葉笙叫過去了解了情況,沈雨茹因為害怕自己罪名太重,又咬著說葉笙也知道這件事,也沒有阻止啊。

葉笙就放著沈雨茹這一招,帶上錄音機過去,配合警察調查,也說了自己懷疑的方向。

警察覺得挺有意思:“你就憑著沈雨茹的眼神和反常來判定她會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有點兒草率?還有,你是怎麽聯想到錄像廳的?”

葉笙笑笑:“她的反常確實讓我懷疑,不過之前也聽說她找了個對象,風評不怎麽好,還有鎮子上有錄像廳,晚上總是會放一些禁忌片。所以,我把兩者關聯在一起。”

“能在學校附近將學生帶走,還是個年齡比較大點的女生,那肯定是熟人。而毛父已經確定,他這裏沒有親戚好友,不可能會來帶走毛翠翠,那更大的可能就是學校教職工,而這時候沈雨茹變現反常就很可疑,她又有個做混混的對象,而這些混混更是經常出入錄像廳,看著這些東西後,難免會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來。”

警察意外,聽著葉笙這麽多,竟然也十分有道理,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我們在事發後,也是先找了錄像廳,去搜查可疑人員,可是天冷,很多家裏沒有電視,要不就是一些閑在家裏沒事多的年輕人,他們整天混在錄像廳,排查麵就增大了很多。”

最後還表示了對葉笙感謝。

葉笙從派出所辦公室出來,卻心事重重,因為這個案子,讓她想到了以前,她原本就是負責未成年案件的,遇到過太多相似的案子,每麵對一個案子,心裏就要沉重幾分。

呼了口氣,圍好圍巾往派出所大門口走去,剛走到大門口,就見周硯深穿著一身作訓服,頭頂還冒著汗氣的跑過來。

再看見葉笙時,才停下腳步,語氣微喘:“沒事吧?怎麽還帶你來了?”

葉笙笑起來:“沒事沒事,這中間有點兒誤會,我來解釋清楚就好,是不是嫂子跟你說的?當時警察過來沒說清楚,確實讓人嚇一跳。”

周硯深盯著葉笙的臉仔細看了看:“確定沒事?我怎麽看著你剛才臉色不太好看。”

葉笙挑眉驚訝,周硯深眼神倒是真好,不愧是眼睛毒辣的飛行員,伸手摸了摸臉頰:“走,咱們邊走邊說,你怎麽不穿外套,多冷啊。”

周硯深不在意:“沒事,剛正在訓練能,王穎嫂子過去喊我,我就趕緊趕了過來。”

回去路上,葉笙說了毛翠翠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的唏噓:“花一樣的年齡就這樣凋零了,現在這些人對法律太不重視了。”

周硯深認同:“主要是整體文化都不高,這裏很多人連小學都沒畢業,也就學校這年齡段的孩子幸福一些,能在學校讀書。所以怎麽能指望他們懂法?”

又安慰著葉笙:“你已經幫他們很多忙了,以後這些錄像廳就不會開著,到時候肯定也能好一些。”

葉笙搖頭:“不會的,明處不能可能會開在暗處,或者在自家裏。”

就像七八十年代的地下舞廳,是一個時代的產物,豐富了大家閑暇時間,卻也帶來了不少弊端。

周硯深見葉笙眉頭皺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葉律師,我現在可以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名特別優秀的律師。”

葉笙嬌嗔的的瞪他一眼:“你取笑我?”

周硯深眉眼上揚,全是笑意:“沒有沒有,怎麽會取笑你?我是發自真心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他的笑容,葉笙一點也不信。伸手去拍他胳膊,周硯深躲開。

葉笙有些不服氣,跑著去追周硯深,一定要拍他一下心裏才能平衡。

周硯深不緊不慢的跑著,時不時還麵對著葉笙倒退著跑,滿臉輕鬆自在。

而葉笙卻追的氣喘籲籲,最後索性停下腳步,叉腰看著周硯深:“你……你跑的太快了。”

周硯深又笑著跑回來,伸手拉著葉笙的胳膊:“你呀,就是平時缺乏鍛煉,看看才這麽點路,就跑的氣喘籲籲,難過每次睡覺時都喊累呢。”

葉笙冷哼一聲,另一隻手輕輕去掐著周硯深的胳膊:“還不是因為你貪得無厭?”

兩人在空曠的路上笑鬧著,絲毫沒注意後麵緩緩開來的一輛車。

朱浣浣坐在車裏,羨慕的看著車窗外:“周硯深和葉笙感情真好啊。”

林秋燕自然也看見了路邊打打鬧鬧的小兩口,就在馬路上這麽笑鬧,像什麽樣子?!

隻有輕浮的女人,才會在大馬路上跟男人打情罵俏。

這個葉笙,果然還是本性不改,越想臉色越陰沉。

朱浣浣都明顯感覺到旁邊人情緒變化,扭頭看了看林秋燕的是表情,皺了皺鼻子,轉頭繼續看著車窗外。

坐在副駕駛的周硯北讓司機在周硯深和葉笙身邊停車。

直到車停下,葉笙這才注意到什麽時候來了一輛車?等看見朱浣浣他們下車,驚喜不已:“哇,你們怎麽突然來了?”

朱浣浣開心的過去拉著葉笙:“事情辦完,正好這兩天周硯北要在市裏開會,就把我送過來了。”

周硯深先跟周硯北和林秋燕打了招呼,又衝朱浣浣喊了聲大嫂。

葉笙這才反應過來,周硯北和朱浣浣已經領證了,可不就是大嫂了,也趕緊彎眼笑著:“大嫂,你現在可是新婚,怎麽舍得跟我大哥分開?”

朱浣浣笑著,眉眼竟然多了幾分溫柔,摸了摸肚子:“我這次確定是懷孕了,所以我要過來養胎啊。”

她這話一說,林秋燕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也是剛知道朱浣浣懷孕了,算日子肯定是結婚前。所以她就覺得肯定是朱浣浣引誘了周硯北,生米煮成熟飯,然後用孩子來要挾周硯北結婚。

葉笙忽略林秋燕的眼神,很好奇既然確定懷孕,更應該跟在周硯北身邊,這樣也方便有人照顧她,隻是大家都在,她也不好意思問。

周硯深開口:“好了,先回去再聊,這外麵天寒地凍的。”

周硯北和周硯深並排走在前麵,聊的也是周硯深這次升職的事情。周硯北還是很有長兄模樣,叮囑周硯深,一定不要驕傲,要注意身邊每一個人。

周硯深就覺得有些累:“這個大隊長,我還真不想當。這些人來這裏就是為了鑽營?”

周硯北沒有否定:“大部人是好的,可是少部分心懷不軌的人,就能阻撓了你的前途,沒有哪裏是光明的,隻是你自己要做自己的光,時刻提醒自己要做什麽該做什麽就行。”

葉笙和朱浣浣又走在林秋燕身後,慢吞吞走著,邊小聲聊天:“你都懷孕了,還回來折騰什麽?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朱浣浣哭笑不得:“我怎麽可能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比誰都想要這個孩子。”

葉笙就不懂了:“你既然想要這個孩子,那為什麽還要來這裏?你留在大哥身邊,不是還有人照顧你?”

朱浣浣搖頭:“葉笙,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鬧?”

葉笙重重點頭:“現在看來,你確實有點無理取鬧,如果你不想結婚,你幹嘛要去招惹周硯北?既然都結婚了,又有了孩子,那就好好過日子啊?你這樣真的很無理取鬧。大哥竟然還會縱容你。”

朱浣浣鎖著眉頭,活潑愛笑的俏臉上難得有了一絲哀愁:“我現在不能說,以後你們就明白了,而且你放心,我很愛這個孩子,我也會好好保護他的。”

葉笙歎口氣,無話可說,畢竟是他們兩人的婚姻,外人能說什麽?

走在前麵的林秋燕突然轉身,看著葉笙:“葉笙,你和硯深什麽時候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