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一肚子疑問,可朱浣浣的嘴跟河蚌一樣,想讓她說出來很難。

隻能慢慢觀察,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從屋裏一出來,朱浣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伸手把圍巾裹好,嘟囔著:“這個太陽是假的嗎?看著明晃晃的,怎麽還這麽冷?”

葉笙抬眼看著周圍樹上滿樹的霜掛,在陽光下晶瑩耀眼:“說是這幾天都有寒流,你看看那些樹上,到現在都沒掉,恐怕後麵會越來越冷。”

朱浣浣吸了吸鼻子,感覺冷氣透著圍巾一下攻擊了鼻腔,直達肺部:“是真冷,這個天要是能喝一碗熱騰騰的羊雜湯就好了。”

葉笙看看時間還來得及:“走,咱們就買點羊骨頭,然後去嫂子家熬羊湯。”

兩人去服務社買羊骨頭,正好要路過訓練場,有戰士在跑步,這麽冷的天,竟然光著上身,渾身都冒著熱氣。

葉笙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而身邊的朱浣浣也很同步的放慢腳步,兩人朝著一群小夥看去。

朱浣浣看著看著咧嘴笑起來:“葉笙,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葉笙淡定的收回視線:“都好啊,男孩女孩都好,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朱浣浣彎了彎眼睛:“我希望是個男孩,我不是重男輕女,我隻是覺得養個以後有擔當的男孩子很好。”

葉笙看了眼眼底亮晶晶的朱浣浣,又看了眼訓練場:“那你可以多看幾眼,就當胎教了。”

朱浣浣連連點頭:“我就是這樣的想的啊,嘻嘻。”

兩人養養眼,才匆匆去服務社買了羊骨頭,又匆匆趕著去王穎家。

王穎見葉笙還拎著一兜羊骨頭,一直感歎:“你看你,怎麽還拿東西來,你們要是說想吃羊骨頭,我去買就好了。”

葉笙笑著:“誰買不是買?而且已經麻煩你做飯了,我們再空著手來不合適啊。”

王穎連連嗔怪葉笙和朱浣浣太客氣,又趕緊讓兩人進屋。

葉笙這才發現,烏向蘭也在,正在沙發上坐著,妙妙靠在她身邊看動畫片。隻是烏向蘭眼睛紅腫著,一看就像哭過。

烏向蘭鼻音很重的跟葉笙打招呼。

葉笙拉著朱浣浣過去坐下,又不知道聊什麽,遲疑了一會兒才問烏向蘭:“向蘭嫂子,你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這麽一問,烏向蘭眼裏的淚花就冒出來,在眼眶裏直打轉:“沒事,就是家裏的一點兒事。”

王穎把骨頭放進廚房又出來,看了眼烏向蘭,歎口氣:“向蘭婆婆昨天來了,這次來就不打算走了,還打算把張路大哥大嫂弄過來,然後在這邊偷偷生個兒子。”

葉笙之前就聽王穎說過,沒想到烏向蘭的婆婆真的就付出了行動。

烏向蘭眼淚瞬間止不住了:“他們怎麽就不為我們想想呢?咱們就這麽小的房子,他們要來那麽多人,住哪兒?我婆婆竟然說客廳這裏弄個地鋪就能睡,昨晚還跟我說,沒想到我們的房子冬天這麽暖和。”

“說他們在老家,冬天冷的要死,是晚上被窩都暖不過來,沒想到我們在這裏享福,要是知道我們過的這麽好,他們早就來了。”

“你聽聽他們的話,我們住樓房也就一年時間,之前也是在平房熬著啊,條件也很差。那會兒我想讓她來給我看著妙妙,我去上班她都不肯。”

“現在,竟然想讓一家人來這裏,吃什麽喝什麽啊?竟然還要生兒子。張路不在家,他們就一直數落我沒本事,要是當年生個兒子,他們也不用想這個辦法。還當著麵說妙妙是個丫頭片子,養大也是個賠錢貨。”

“晚上,我好心給他們做點肉吃,她全夾給我公公,妙妙想吃一塊,她竟然吼著說賠錢貨吃什麽肉?吃了也是糟蹋。”

越說越委屈,又嗚嗚哭起來。

葉笙頭大,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該咋勸,隻是沒想到烏向蘭的公婆變態到這種地步。

王穎安慰著:“你也別難過,人已經來了,你又不能趕出去,等張路回來看他怎麽說,張路不是個拎不清的,肯定能解決。”

烏向蘭哭著:“怎麽解決啊,他大哥大嫂也已經在來的路上,還帶著孩子呢。張路也是孝順的,他肯定不能把父母都趕出去。”

王穎也沒有好辦法:“你先不哭,要是不行,你就帶著妙妙來我家吃飯,他們在家想吃什麽自己做去。”

朱浣浣扭頭看著葉笙,用眼神交流,婆媳關係這麽可怕嗎?

葉笙淡定點頭,主要見過的案例多,生活中的極品,比小說裏更可怕。

一直到王穎飯做好,烏向蘭都在哭,時不時還會說些公婆過分的地方。

葉笙沒見到人,光聽著就覺得窒息,想想烏向蘭還要帶孩子麵對,特別是小丫頭妙妙,真實可憐了。

吃了飯,烏向蘭帶著妙妙回家,葉笙也帶著朱浣浣上樓去休息。

一進門,朱浣浣就連連驚歎:“這也太可怕了,真實太可怕了,公婆這麽對她,她竟然還要給他們做飯吃?要是我,敢這麽對我的女兒,我敢把碗扔到他們臉上,誰給他們的臉,還吃肉呢,吃屁。”

葉笙想想,要是換成她,敢一直說她的女兒是賠錢貨,肉都不讓吃,她會把人趕出去,就像朱浣浣說的,吃肉?吃屁去吧。

要是男人敢護著,那就連男人一起扔了。

不過烏向蘭受的教育和成長環境不同,恐怕不敢反抗,隻敢出來哭訴一下:“向蘭嫂子肯定不會這麽做,她一直受的思想教育就是那樣的,已經根深蒂固了。”

朱浣浣攤攤手:“所以,沒有辦法了,她這樣的可憐就不值得同情了,連女兒受委屈都保護不了,出來說有什麽用,直接幹啊。以後周硯北媽要是這樣,我肯定不慣著。”

葉笙樂著:“放心,他媽肯定也不敢,感覺她好像挺怕兒子的。”

朱浣浣點點頭:“是有點,不過也不是什麽明白人,以後你就知道了。”

葉笙心想她已經看出來了,林秋燕確實有些拎不清,對周硯深和周硯北的眼神都不一樣,感覺周硯深不是親生的一樣。

朱浣浣揉著眼睛:“不行,我要睡會兒,我有點兒困。”

說完直接在沙發上躺下,指揮著葉笙:“你給我拿個被子來蓋上,我就在這裏眯一會兒。”

葉笙笑著去拿了被子出來,朱浣浣已經秒睡,睡眠質量是真好。

因為早上起的晚,葉笙也不瞌睡,趁著朱浣浣睡覺,她去把教案整理了,又整理了下法理的筆記,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知識點。

朱浣浣這一覺睡的很沉,一直到快傍晚才醒來,睜開眼一看天色都暗了,一骨碌爬起來:“我的天,都七點了,我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你怎麽沒喊我一下。”

葉笙笑著:“我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啊,而且多睡覺不是對胎兒也好。”

朱浣浣伸了伸胳膊又動了動脖子站起來:“這樣也好,正好晚上不瞌睡可以看著熬藥。”

葉笙也跟著一起穿衣服:“走吧,天色暗了路滑,我送你回去。”

朱浣浣也沒矯情:“正好我一個人走路也寂寞,不過回來我可不送你啊。”

兩人嘻嘻哈哈的下樓,快到宿舍時,就看見有很多人在,有人拎著水桶,還有一股股的黑煙從朱浣浣屋裏跑出來。

朱浣浣愣了一下:“好像是我宿舍著火了。”

說完不顧一切跑過去,葉笙生怕朱浣浣有個閃失,也趕緊跑著跟著朱浣浣身邊……